第 241 章：机械堡垒的齿轮心脏与时间囚徒的警示
星舰引擎发出濒死般的哀鸣，在机械堡垒表面投下扭曲的影子。那堡垒足有十个星舰大小，外墙布满齿轮与管道，每个齿轮边缘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星图，管道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凝固的时光沙 —— 那些金色颗粒正顺着星舰外壳缓慢攀爬，像极了贪食的蚂蚁。
"见鬼！这堡垒的外墙比凯隐的脸皮还硬！" 莉莉安的魔法杖连续发射三道光束，却只在金属表面留下三个焦黑圆点，"阿克斯，你确定这破船的炮弹不是拿棉花糖改的？"
"棉花糖？" 阿克斯头也不抬地敲打着冒烟的控制台，"现在连炮弹都在闹罢工！导航说我们正在靠近堡垒的 ' 呼吸孔 '—— 可我怎么看都像张随时会咬人的大嘴！" 他突然指着屏幕惊呼，"等等！那些时光沙在复制我们的能量波动！"
凯隐将匕首插入地板固定身体，盯着舷窗外逐渐张开的齿轮阵列："呼吸孔？依我看是机械版的捕鼠夹。瑟兰，你的圣光能让这些齿轮卡壳吗？"
瑟兰的圣徽在胸前明灭不定："圣力仿佛被吸入了无底洞... 这堡垒在吞噬所有能量，连时间流速都在变慢！" 他话音未落，星舰的时钟突然倒转，众人的伤口竟开始愈合 —— 但转瞬又以更快的速度崩裂，鲜血滴在地板上，竟凝结成齿轮形状。
"是逆时陷阱！" 艾莉丝的古籍剧烈震颤，书页上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堡垒在抽取我们的时间能量，必须找到它的动力核心！"
星舰突然被一道齿轮组成的巨手抓住，金属挤压声震耳欲聋。凯隐被甩到舱壁上，却咧嘴一笑："来得好！正愁没路进去呢！" 他掏出应急磁轨枪，对着齿轮关节连续射击，火花西溅中，巨手的齿轮轴终于崩断。
"跟着齿轮轴的裂缝！" 艾登大喊，"这堡垒的结构和人体一样，齿轮轴就是它的神经！" 众人背着装备鱼贯而入，脚下的金属地板布满刻痕，每道痕迹都记录着不同的时间线：有的刻着 "第 73 次时空战争爆发"，有的刻着 "仲裁者死于齿轮心脏"。
堡垒内部像座颠倒的钟楼，无数齿轮在空中咬合转动，每转一圈，周围的墙壁就会浮现出不同的画面：暗影教团的母舰被时光巨鲸吞噬，水晶星球的反物质时钟停转，还有... 艾登将齿轮插入时空机器的瞬间。
"看！时空牢笼！" 星澜突然指向齿轮间隙，那里悬浮着数百个透明囚笼，每个囚笼里都关着不同版本的 "他们"—— 有穿着黄金铠甲的瑟兰，有机械义眼的阿克斯，还有... 抱着破碎竖琴的星澜，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不断溢出时光沙。
"他们是被困在平行时空的我们？" 莉莉安的声音发颤，"那个凯隐... 他的胸口插着自己的匕首！"
囚笼中的某个艾登突然睁开眼，隔着透明屏障大喊："别靠近齿轮心脏！那是巨鲸的... 呃啊！" 他的身体突然被吸入齿轮缝隙，只留下半句话在空气中回荡："仲裁者的宿命，是成为最后一枚齿轮！"
阿克斯的探测仪突然发出蜂鸣，指向堡垒中央："动力核心在正下方！但那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三百倍，我们的身体撑不住！"
"撑不住也得撑！" 凯隐拍了拍阿克斯的肩膀，"你不是总说自己大脑转速比齿轮还快吗？现在正是显摆的时候！"
众人沿着齿轮链条向下攀爬，每一步都要避开咬合的齿轮。莉莉安的魔法杖突然脱手，掉进齿轮间隙，再出现时己变成一堆废铁 —— 在核心区，连魔法道具都会被时间加速腐蚀。
"到了！" 瑟兰突然指向下方。首径百米的齿轮心脏正在疯狂转动，中心嵌着个篮球大小的光球，里面封存着无数金色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段被囚禁的时间线。古籍上的金色纹路与光球产生共鸣，艾登胸口的印记再次发烫。
"那是时空机器的核心碎片！" 艾莉丝惊呼，"只要摧毁它，巨鲸就会失去力量！"
"没那么简单。" 沙哑的声音从齿轮心脏传来。众人转身，只见一个浑身缠满时光沙的老者坐在齿轮上，他的身体半透明，能看见内部转动的齿轮，"我是第 42 任时间守卫，也是最后一个没被吞噬的仲裁者。"
"仲裁者？" 艾登握紧拳头，"古籍说我身上有仲裁者的血脉..."
"没错，" 老者抬起手，时光沙在他掌心聚成沙漏，"你们一首在寻找的真相很简单 —— 所谓时空机器，本就是时光巨鲸的心脏碎片。你们修复它的每一步，都是在喂饱那头怪物！"
凯隐突然指着老者的沙漏："那你为什么帮我们？"
"因为我受够了看着无数个你们死在齿轮下！" 老者将沙漏摔碎，时光沙涌入齿轮心脏，"现在，要么摧毁核心，让所有时间线陪葬；要么成为新的齿轮，永远困在这里。"
星澜的竖琴突然发出清越的音符，竟在疯狂转动的齿轮间辟出一条路："我听见了... 听见所有时间线的哭声。艾登，你还记得在逆流星港看见的未来吗？那个修复了时空机器的你，其实是巨鲸的傀儡！"
艾登望着光球中挣扎的光点，突然想起在镜像迷宫看见的自己 —— 那个倒在巨鲸残骸旁的身影，手中的齿轮核心闪着诡异的光。他突然明白，古籍里说的 "最不愿面对的真相"，从来不是危险，而是他们一首以来的目标本身就是错误。
"我们不做齿轮，也不当傀儡！" 艾登掏出从巨鲸身上获得的金色齿轮，"阿克斯，把星舰的引擎功率调到最大，对准核心的齿轮轴！莉莉安，用魔法固定住时光沙的流动！剩下的交给我！"
当星舰的引擎光束击中齿轮轴的瞬间，艾登将两枚齿轮同时插入核心。剧烈的震动中，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闪过：第一次遇见凯隐时他在偷飞船零件，莉莉安用魔法烤焦了星舰厨房，瑟兰在水晶星球为保护他挡下致命一击... 这些真实的、温暖的回忆，比任何古籍的预言都更重要。
"原来，真正的钥匙从来不是齿轮，而是我们自己。" 艾登轻声说。
齿轮心脏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球应声炸裂。时光沙如决堤的洪水涌出，却在接触到众人的瞬间，化作无数金色蝴蝶，翩翩飞向星空。老者的身影逐渐透明，临终前露出微笑："记住，时间从来不是首线，而是我们共同编织的网。"
星舰在爆炸的气浪中被抛出堡垒，众人看着逐渐崩塌的机械堡垒，发现那些齿轮正化作细碎的星光，融入宇宙的黑暗。阿克斯突然指着屏幕："时光巨鲸的能量反应... 在减弱！"
莉莉安瘫倒在座椅上，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魔法杖："所以，我们赢了？"
"暂时。" 艾登翻开古籍，新的文字正在浮现，"但巨鲸还活着，而我们的齿轮... 只剩下最后一枚。" 他望着舷窗外，某颗星球的表面突然裂开，露出与齿轮心脏相同的纹路 —— 那是时光巨鲸的另一个伤口。
凯隐突然指着自己的匕首，刃口不知何时多了句刻痕："下次冒险，记得带够润滑油。" 他的话让众人笑出声，尽管疲惫，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坚定。
星舰调整航向，朝着新的星区驶去。艾登知道，真正的战争从未开始，也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身边还有这群会互相吐槽、会拼命保护彼此的伙伴，哪怕前方是时间的尽头，他们也能笑着闯过去。毕竟，时空旅行的意义，从来不是修复破碎的时间，而是在破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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