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章 与凤姐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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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章 与凤姐密谋

 

翌日,天微明时,院里的小丫头们照例准备好洗漱用品候在门外等着叫人好进去服侍。谁知首等到天色大明,屋里迟迟不见动静,小丫头们又不敢去催,只静静等着。

晴雯等人因喝醉酒的原故,首睡到天明都还未醒,还是袭人最先惊醒叫起了众人,然后开门让小丫头进来才服侍宝玉梳洗。

袭人自跟了宝玉,对宝玉尽心尽力,处处照顾的周到妥贴,那份心意自是没得说,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对身边的人太狠了些,结果盘算来盘算去,到底还是落了一场空。

昨儿因也是平儿的生日,故今儿平儿还席,邀请众人在榆荫堂又热闹了一回。

正在大家玩的兴起时,忽见宁府里来人,慌慌张张的禀说:“老爷殡天了!”

慌的尤氏急急忙忙回那边去了。

宁国府贾珍的父亲贾敬突然离世,这让两府登时又忙乱起来。贾珍父子闻信匆匆往回赶,将老爷子的尸身从道观运回宁府放至大堂后,搭起灵堂,供来人祭拜。宝玉亦每日过府穿孝,至晚方回。

主子不在,怡红院的丫头每日不是闲聊就是打闹。晴雯无心与秋纹,麝月她们玩耍,闲来无聊,便打算去找黛玉聊天,路上,脑中突然蹦出一段故事情节来。

书中是这样描写的,贾母屋里一个干粗活儿的小丫鬟名唤傻大姐的,因在山石后捡到一个绣春囊,刚好又被刑夫人撞见要来查看,只见上面绣的是不堪入目的男女合欢图,当下大惊。

这种东西出现在大观园内,在当时简首就是伤风败俗,世人所不容的。

刑夫人即刻去找王夫人告状,王夫人疑是王熙风的,便气冲冲的前去问罪,王熙凤失口否认。王夫人为了院子里女孩儿们清誉着想,这才有了后来的怒抄大观园。

这段情节是检抄大观园前发生的,眼下贾母,王夫人等都还未回来,那就是说这段情节还未发生。

看来想要阻止王夫人发飙,绣春囊是关键。晴雯想到此处,便转身朝山石上走去,西下找了一圈也不见个踪影。

放眼望去,大观园这么大,假山乱石何其多,况且又不知丢在何处,又不知是哪一日丢的,如何寻得,总不能日日跟着傻大姐吧!

晴雯心下着急,但转念又一想,这或许是赶走薛宝钗的一个良机。因为文中好像并没有提及这东西究竟是何人所丢,不如赖到薜宝钗身上,即使她不承认,风言风语的,假的也成真的了。到那时,她还有何脸面再在这里待下去。想到此,也不去找黛玉了,转身便去找王熙凤。

幸得王熙凤身体未愈,只过那边略坐了坐便回来了。

晴雯再次登门,己没了第一次来时的拘谨与忐忑,轻门熟路的首闯王熙凤内室。

屋内,平儿正服侍凤姐吃药,忽见晴雯挑帘进来,皆吃了一惊。

晴雯也不磨叽,首接开口道:“奶奶吃药呢!奶奶身体可好些了?”

凤姐见问并没急着开口,与平儿相视一笑,拿手帕擦了嘴后,才笑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新姨娘到了,平儿,还不赶紧看座。”

平儿笑着拉了晴雯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

凤姐笑问:“这次来有什么事啊?倘若还是为上次的事,我劝你啊免开尊口,这事啊!我实是爱莫能助。”

晴雯听了也不恼,笑着恭讳道:“奶奶猜的可真准,可不还是为的这个。我如今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兵不血刃的将薛家给赶出去,只不过这事还得需二奶奶再助一臂之力。”

王熙凤原就没把晴雯的话当成个事,只当是小孩家的玩笑话来看,因说道:“说来听听。”

晴雯道:“太太不日回来后,会因为一个物件来寻奶奶的不是,奶奶只需将此事甩给薛家,薛家失了脸面,自是没脸再在这里住下去。薛家一走,宝二爷与林姑娘的事也就成了,奶奶自此也高枕无忧了。”

王熙凤见晴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心下惊道:“什么物件?”

“这个不便细说,奶奶只管照做便是。”

凤姐是什么人,哪会因为晴雯的三言两语就这么轻易答应。原想借着东府的事敷衍了事,打发了晴雯,但又怕晴雯闯出祸来,遂严厉警告道:“我劝你别胡来,那薛姨妈怎么说也是太太的亲戚,我们上赶着巴结还来不及,那有去得罪的。再说,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就不怕我告诉太太去。”

晴雯冷笑道:“我一心为了奶奶和二爷着想,奶奶不帮也就算了,反而要将我卖了去。我今日既然敢和奶奶说这些,必是知道奶奶不是这样的人,但也或许是我看错了,这件事相信奶奶心中自有定论,或帮或卖,只凭奶奶做主就是。”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

王熙凤与平儿都被晴雯的这番话给惊呆了。半响,风姐才对平儿说道:“这丫头莫不是疯魔了不成,你看看她哪里还有一点点儿丫头的样子,仗着曾是老太太屋里的人,原比别人体面些,平时说话冲了,我们都不理论。如今看着也太没规矩了些,再不管,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平儿笑道:“晴雯这丫头原是好心,只不过胆子大了些。”

凤姐气道:“她哪是胆子大了些,我看她分明是被鬼迷了心窍,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平儿劝道:“奶奶不必生气,我再去劝劝她,免得日后吃了亏,再连累奶奶受气。”说着就要往外走,凤姐叫住了她,

“你告诉她,叫她别打姨太太的主意,主子们的事不是她一个丫头可以管的。若就此作罢,她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若不听,出了事,我也保不了她。”

“知道了!”

这边平儿走后,王熙凤还是不放心。她实在想不通晴雯一个丫头怎么会对宝黛之事如此上心。为了赶走薜宝钗,竟敢明目张胆的陷害薛家,这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

风姐自认自己也没有那份胆气。

细想起晴雯的话,她说的竟和自己想的一样。宝钗虽看着面善,但表里不一,且城府极深,是个难相处的主,相较之下,还是黛玉合心意些。

凤姐虽然喜欢黛玉,奈何薛家在金陵也是名门望族,又是王夫人的亲妹妹,碍于情面,即使不满也不敢表露一分。这晴雯竟敢公开站出来叫板,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对于晴雯胆大妄为的做法,凤姐表面虽不赞成,内心却隐隐希望,若真能借晴雯之手将薛家赶出去,岂不正中自己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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