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晴雯和西儿赶回怡红院时,怡红院早乱成了一锅粥。
晴雯不知发生何事,还以为是王夫人要来撵她了,但听到里面哭声震天的又不像。待进到宝玉房中,只见秋纹,麝月等人均掩面痛哭,李嬷嬷更是搂着意识全无的宝玉大哭不止。
宝玉吃午饭时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没见就成这样了。晴雯集中精力开启了搜索模式,搜索着后续剧情,搜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悄悄碰了一下身边的秋纹问道:“二爷这是怎么了?”
秋纹抬头见是晴雯,便哭着埋怨道:“刚刚你死哪儿去了,便寻你都不见,这会子才回来。”
晴雯见秋纹答非所问,只得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秋纹便将自己如何在潇湘馆将宝玉找回来,又如何成这个样子,以及袭人去找紫娟一一说了。
正说着,只见鸳鸯扶着贾母,王夫人,跌跌撞撞的进来,薛姨妈,宝钗紧跟其后。
贾母见到宝玉的样子,也是老泪纵横,问其原因,秋纹忙跪下回了。
不多时,袭人和紫娟进来,贾母问紫娟和宝玉说了什么,害的宝玉这样。紫娟害怕的解释着,谁知宝玉一听到紫娟的声音立马醒了过来,拉着紫娟不放,口里说着,“要走带我一起。”
首到这时,晴雯才猜到了眼下的剧情。原著中,这里是紫娟骗宝玉说林妹妹要回苏州去,贾宝玉一时心急犯了呆病。
没想到剧情己经发展到这儿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晴雯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说一步了。
一时林之孝的进来请安,宝玉以为是林家的人来接了,便哭闹着要将人打出去,贾母无奈只得顺着。
正闹着,人回大夫来了,晴雯等几人退到屋外,袭人等犹辍泣不止。
晴雯见此情形向袭人几个说道:“二爷这是急痛攻心,迷了心窍,没什么大事,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会儿只怕林姑娘忧心,我且报个平安去。”
晴雯刚走两步,突又想到临来时王熙风的话来,因回头向袭人她们道:“二奶奶那边还等着这边的信呢!你们派个人去回二奶奶,就说二爷没什么大事,让她放心。”
说完,丢下众人首向潇湘馆走去。半路碰到雪雁迎面走来,晴雯问道:“哪里去?”
雪雁答道:“姑娘打发我去看宝二爷去。”
晴雯道:“若是如此,你也不必去了,我正因这事去见林姑娘呢!你随我一起去吧!”
雪雁听了,便同晴雯回到了潇湘馆。一进院门,便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从屋内传来,雪雁小跑了几步进入屋内,晴雯随后掀帘而入。
刚至里间门口,只听到黛玉喘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雪雁边替黛玉捶着边说道:“我在半路遇到晴雯姐姐了。”
黛玉抬头望向门口,晴雯刚好进入。黛玉挣扎着起身,问:“宝玉怎么样了?”
睛雯急走两步,扶着黛玉躺下。
“二爷己经没事了,姑娘尽管放宽心。”
黛玉用手帕掩着又咳了几声,略定了定,才又急道:“宝玉到底怎么样了?你可别哄我!刚刚袭人过来,说宝玉己不中用了!”说着又咳成一团。
晴雯见黛玉咳的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忙倒了杯茶让黛玉润润。黛玉喝了热茶,觉得好了一些,刚不咳了随又掉下泪来。
“宝玉若是出什么事,我也没脸活着。”
晴雯将茶杯递与雪雁,说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二爷真的好好的,这还能骗你不成。大夫刚己经看过了,说是急痛攻心,只须吃两付药疏散疏散也就好了。”
黛玉道:“既己好了,为何不见紫娟回来?”
晴雯笑道:“紫娟这两天怕是回不来了!”
黛玉疑道:“那却是为何?”
晴雯道:“二爷不放她回来,说是怕你们回苏州去。”
“我何时说过要回苏州去!”
“还不是紫娟骗我们二爷说的,今天闹这一场,可不就为这个。”
黛玉气道:“原来如此,好好的,混说这个做什么!”
晴雯道:“这你可不能怪紫娟,紫娟这么做也是为着姑娘好。你不仅不能罚他,还得赏她才是。”
“这倒奇了,她闯出这么大的祸来,怎么不罚反赏?”
“姑娘当真不知,连我们这些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你只装作不知。我最烦你们这样,有什么事总是喜欢藏着掖着,但凡你们能早点儿表白,也用不着紫娟去试探二爷。这不,我们二爷一听到紫娟说姑娘要离开,就急得要死要活的。”
一语说得黛玉竟不好意思起来。晴雯更是将刚刚宝玉的疯癫之状学于黛玉听,黛玉听了方破涕而笑。
晴雯又说道:“二爷的心都在姑娘身上,姑娘放一百个心就是,日后更不可为了这个作贱坏了身子。就算是为了二爷,姑娘也该好好保养,别等二爷好了,姑娘又病了。”
黛玉叹道:“我何曾不想好好保养,只是我这病怕是难好。”
晴雯道:“姑娘的病多是忧思所致,只要放宽了心,这病怕是就好了。”
黛玉自从进府,还是头一次和晴雯说这么多,之前总以为晴雯不过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如今看着晴雯不但心细,竟还是自己的知己,当下亲切感倍增,拉着晴雯的手说道:“谢谢你!特地跑过来跟我说这些,我如今觉得好多了!只是我和宝玉的事千万別说出去,兔得人说我轻浮。”
“这有什么,整个大观园谁人不知,就连老太太也是定了你的,谁敢说个不字。现下就只等着大些,就给你们议亲。”晴雯为了安慰林黛玉也是不得不撒谎。
黛玉隐隐觉得此事即使宝玉有心,老太太支持,但还是觉得犹如镜中月,水中花那般遥不可及。
自从宝钗来了以后,王夫人似乎更喜欢宝钗多一些,况且又有金玉良缘之说,种种迹象由不得黛玉不悬心。因说道:“话虽如此,但事实难料,日后的事谁又说的准呢!”
眼见黛玉又进到了死胡同,晴雯劝道:以姑娘的家世,容貌谁人能比得过,姑娘别胡思乱想,只需安心等着便是。”
晴雯帮黛玉掖好被子,起身道:“我来了有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姑娘好生歇着,等明儿得空了再来看姑娘。”
黛玉点点头,雪雁送了出来。
晴雯走后,黛玉想到自己无父无母,只能卑微的在他人檐下讨生活,更是害怕宝玉日后若娶了别人,自己又该如何自处,想到此处不免又伤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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