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掸子在宫殿里废寝忘食地学习的时候,风嫃正在哭着和她的太子哥哥撒娇。
琼华宫外,云霞翻涌如怒涛。
风嫃一袭鹅黄纱裙,发间珠翠乱颤,眼中含着一汪将落未落的泪,扯着的衣袖不放。
“如故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那陆掸子不过是个冒牌货,竟敢占了我的宫殿!"
曾如故垂眸,修长的手指抚过风嫃发红的眼角,眼底却无半分怜惜。
“就这点小事?”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小事?”风嫃声音陡然拔高。
“那琼华宫我布置了整整三百年!每一株仙草都是我亲手栽种,每一幅屏风都是我精心挑选!她凭什么——”
“好了。”曾如故打断她,袖袍一拂,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本君去瞧瞧便是。”
他转身时,云霞自动分开一条路。玄色锦袍上金线绣着的纹理在日光下流转,每一步都踏得云层震颤。
那张脸如刀削斧刻,眉飞入鬓,眼尾微微上挑,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陆掸子快学吐了,上辈子她要是这么努力地学习,说不定学历还能往上提一提。
也不至于上一个早八水课都能把人听穿越的普通一本学校。
在仙界修炼,陆掸子更是感到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也是,在仙界的一天相当于浓缩了人界的一年。更何况仙界的灵气更浓郁。
仙界的灵气养人,必不会让人香消玉殒。
陆掸子学得真的受不了了,坐在琼华宫侧边的云彩上跃跃欲试想回去。
根本下不去。
仙界和人界的壁垒算不得多么严密,只是陆掸子还只是个大乘期的修士,没办法靠自己偷溜下界。
更何况附近还有盯着她的仙侍。
陆掸子眼睛。
不知道元闻苦难不难受,没有她的夜晚会不会忍得哭泣。
呜呜……
“就是你?一来就抢走了嫃嫃的东西?”曾如故声音不重,却震得几个仙侍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陆掸子转头,对上一张刀削般的俊脸。
她沉默了。
想吃刀削面。
而在曾如故眼里,陆掸子倚在朱红廊柱旁,素白广袖垂落,发间只一支木簪,却衬得那张脸皎如明月。
最引人注目的是陆掸子脸颊中心一点小痣,艳得刺目。
曾如故呼吸微滞,随即冷笑:“你就是拂尘?”
陆掸子不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
这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曾如故,他一步踏出,瞬间逼近到她面前,带起的罡风掀飞了她鬓边碎发。
“本君在问你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眼底泛起危险的红光。
陆掸子这才抬眼看他。那双眼清澈见底,竟无半分惧色。
“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她嘴上说着客套话,身子却纹丝不动,连腰都没弯一下。“哦,别吓我,我好害怕哦。”
“那是风嫃的宫殿。”曾如故一字一顿,手指关节己经捏得发白。
“嗯嗯,现在是我的了。”陆掸子忽然笑了,那笑容晃得曾如故一怔。
曾如故瞳孔骤缩。
从来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猛地伸手想要掐住陆掸子下巴,被陆掸子一个侧身躲过。
“诶诶,别动手动脚。”
曾如故靠得极近,呼吸喷在陆掸子脸上,带着沉香的灼热。
陆掸子不躲不闪,反而迎着他的目光,轻声道:“太子想怎样?”
曾如故脑中“嗡”地一声,愤恨地把陆掸子囚在墙壁和臂弯之间
不知为何,陆掸子这无所谓的模样让他心头莫名烦躁。
“你——”
“殿下!”风嫃的惊呼从后方传来。她小跑过来,看到两人近乎贴在一起的姿势,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你这个贱女人不许勾引我的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是我的未婚夫!”
曾如故如梦初醒,猛地松开手。
“滚出去。”曾如故红着眼突然说。
风嫃得意地扬起下巴:“听见没有?太子哥哥让你——”
“我是说你,风嫃。”曾如故看都没看风嫃一眼。“出去。”
风嫃脸色瞬间惨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曾如故。
曾如故只是死死盯着陆掸子,眼中风暴酝酿。
陆掸子恶心地拍拍自己的衣袍。“别造谣,我有夫有女的。”
曾如故和风嫃都错愕地瞪着陆掸子。
陆掸子神情淡然:“我有道侣很奇怪吗?”
曾如故简首要气笑了。
他一步步逼近,再次将陆掸子困在廊柱与自己之间:“和他分开。”
陆掸子一脸莫名其妙,迅速从他臂弯中钻出:“我凭什么听你的?”
曾如故的指尖捏得咔咔作响。
陆掸子听得牙酸。
红眼、咬牙、捏手指三件套。
“太子哥哥!”风嫃一张小脸皱起。
她捂着脸,肩膀轻轻地抖动着,哭声又尖又细,像掐着嗓子的猫叫。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她边哭边跺脚,裙摆甩得像朵做作的花。
陆掸子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一层层掉。
她真的是一分钟也看不下去了,她又缩回房里学习去了。
书中自有颜如玉。
曾如故想和陆掸子继续理论,被甩了一个闭门羹。
陆掸子翻开晦涩难懂的功法经书,像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知识。
而曾如故回到紫微宫,袖袍带起一阵罡风,震得殿门“砰”地合上。
侍从们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滚出去。”他冷冷道。
待殿内只剩他一人,曾如故猛地一拳砸在玉案上,案角应声而碎。
他盯着自己泛红的指节,眼前却浮现陆掸子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惧怕,没有谄媚,只有让他心烦意乱的玩味。
“该死!”他低咒一声,挥袖打翻了案上琉璃盏。
琼浆玉液泼洒在地,映出他微微扭曲的倒影。
曾如故忽然想起陆掸子那句话。“太子想怎样?”
她怎么敢?怎么敢用那种语气,那种眼神看他?
更该死的是,他竟然记得她耳垂的弧度,记得她发间木簪上那朵小小的桂花。
曾如故烦躁地扯开衣领,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走到云镜前,本想查看在凡间历劫时结缘的魔族公主的动向,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画出了琼华宫的景象。
镜中,陆掸子正一边哭一边翻阅经书,看起来学得很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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