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着大雨赶到医院，却没见到妈妈最后一面。妈妈的脸被白布覆盖，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抱着枯瘦的妈妈不肯松手，几个好心的护士宽慰我，“放心吧，你妈走的很安详。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己经在路上。”
我知道她们骗我，刚才我己经在梦里看到妈妈。临终前她遭受许多痛苦，我还让她颜面扫地走得不安心，就算这样，不管我怎么努力，还是没能挽留住妈妈。
火葬场的人很快把尸体拖走，见我是个女孩子只叫我签了个字，没让我跟过来。他们告诉我什么时候需要火化，过来办一下手续就行。
就这样，妈妈被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拖走。外面的大雨还在下，天空依然黑暗，寂静的走廊，只剩我一个人。
我恐怖的电话铃声又响起。看了一眼时间，刚好七点，是萧煜打给我的。
“喂。”
“清舒，现在过来。”
“我——，能不能不来？”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萧煜问我，我愣了一下回他。“好，我过来。”
“嗯，把你现在的位置发给张硕。他会来接你。”
我是一个人来到奚海公寓，张硕没跟过来。
萧煜在餐厅等我，见我淋了雨便让我换了一件衣服再出来。
“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我摇头。
“吃点吧，还热着。如果不喜欢，想吃什么我叫人送过来。”
我看了一眼餐桌上，跟前两次风格不同都是些家常菜。
如果是平时，我会毫不犹豫的坐下来吃饭。可是现在我实在没胃口。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吃。”
“哦?不想吃。是想让我吃你吗。”
萧煜捋了捋我被淋湿的头发，把我拖进了浴室。浴室里他给我洗澡，也没打算放过我，我趴在冰冷的洗漱台很久，看见镜中的自己想，镜子里的那个人仿佛在说，“瞧瞧，没有心肝的东西。妈妈没死多久，就跟男人鬼混。”
我的浑身颤抖，眼泪流在湿漉漉的脸上，氤氲的雾看不清我的表情。萧煜应该发现不了我的异常。一个小时后我被他抱出浴室，只裹了条浴巾，我在被子里躺好，扯掉浴巾，我知道他的需求不止一次。
萧煜也只围了条浴巾上床，他抱住我，我以为他会卷土重来，然而并没有。
“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吗？”
“没有。”
“那怎么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
他用手掰过我的脸，掐得我脸颊有些疼。“我说过不喜欢看到你在床上委屈的样子，现在搞得我好像在强迫你。”
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他都看在眼里。而我还在狡辩。
“没有啊，萧煜。”
“你去卫生间照一下镜子，眼睛都红透了。”
我转身搂住他，埋在他的腰间，又开始抑制不住地想哭，我知道不该的，可我还是搂着他，像抓着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也管不了他愿不愿意，在这里除了萧煜我找不到其他人，离开这里我也找不到其他人，我只知道自己快要溺死了，迫切需要一个可以抓住的东西。
“对不起，妈妈走了，我心情不好。”
想到他不喜欢我说对不起，我又说，
“今天我状态不好，要不我先去别处睡，明天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是我的恩主，有什么义务分担我的负面情绪。
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腰间。萧煜并没有推开我，而是拍了拍我的背。他没有生气，我抬头看他，也没什么表情，在与我对视时吻上我唇瓣，这一吻很轻不带任何欲念。
他没有我想的那么不好。于是我大着胆子对他说。
“萧煜，我们结束吧。”
忽然我感到萧煜浑身紧绷，他看向我，
“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
“没有，我妈死了，我再也没什么理由与你维持现在的关系。”
他捏起我的脸。
“可是我还没有享受你几天。我还没有玩腻。你勾起了我的兴趣，就想跑?”
“钱我会还给你。谢谢你对我的帮助。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萧煜笑了，脸上浮现出讥讽的表情。
“宝贝，你觉得我是缺你这点钱，还是有什么你有的我没有的。”
他说得对，我给不了什么，他应该什么都不缺。而我除了有这具尚且年轻的身体可以给他玩弄，什么都没有。
“那你想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放过我？”
萧煜愣了会儿，“今天不提这些，明天有没有事，我带你出去走走。”
妈妈还在殡仪馆，我不想她这么快火化，打算给她挑个日子，明天我还没想好做什么。
我抬头问他，“你准备带我去哪？”
“带你去为你家人祈福，然后……，明天我会安排好。”
没想到他会抽时间陪我，像他这样的人一定很忙，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点点头，把头埋进他的身体，“还想要吗？”
“不要了，睡吧，你也累了。”
我以为我会睡不着的，没想到这一夜却睡得格外的沉稳。
萧煜比我先起，可是他没有走，正坐在书房处理公务。 他穿了一件白T恤，配浅灰色阔腿裤，少了几分冷峻，多了几分恬静雅致。我进来时，他还在打电话，交代完工作才抬眼看我。
“你要是太忙就算了，我不能影响你工作。”
“没关系，我己经安排好了。带到钱来，等你吃完早饭我们就走。”
餐桌上的早餐早己备好，吃完饭意识到自己还在服丧，特意从橱子里挑了一件黑白色的素衣穿上。
张硕来接我和萧煜，沿着盘山公路一首来到山顶。
山顶上弥漫着袅袅清烟，隐约能听到诵经的声音。没想到他会带我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他，“你信佛?”
萧煜拉起我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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