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荆天猛地抬头，左眼的数据漩涡疯狂旋转——他的视野里，整片天空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裁剪】，露出背后漆黑的虚无。
“趴下！”
他扑倒沈家兄弟的瞬间，一道猩红的光束从天而降，将三人刚才站立的地方烧成结晶态。雪地如玻璃般炸裂，裂纹中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是系统的原始代码正在泄露。
沈舟宁的右眼与宋荆天的左眼同时亮起，两人的视野在空气中交汇，拼凑出一幅全息投影：
十二枚弑神弹正穿过大气层，弹头刻着与沈图南心口如出一辙的战术符文。
“啊……”沈舟宁抹掉右眼渗出的血，歪了歪头，“有人偷了我的专利。”
黄金之晓地下圣所。
NO.∞摘下了青铜面具。
面具下露出的，是一张与许明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左半边覆盖着机械骨骼，电子眼不断闪烁着沈舟宁复活时的数据流。
“终于醒了？”他对着虚空轻笑，“我亲爱的‘回响体’本体。”
房间阴影里，真正的沈图南被数据链锁在半空，胸膛处插着半枚骰子——【灵魂】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第一枚弑神弹落地前，沈舟宁己经划开战术光幕。
“弹道轨迹90%重合我的‘极光协议’，”沈舟宁的瞳孔里流动着与兄长相同的算法金光，“荆天哥哥！七点钟方向悖论缺口！”
宋荆天双手插入雪地，规则之力如荆棘暴涨：【此地方圆十里，所有弹头必须打偏一次】
弑神弹在离地三百米处突然集体拐弯，却见沈图南抬手打了个响指。
“谢了。”他右眼的悖论漩涡逆时针旋转，“现在它们归我。”
十二枚弹头齐齐调转，朝着来时的天空暴射而去！
沈图南的回响体突然睁开双眼。
他望着被弑神弹击穿的圣所穹顶，对NO.∞露出微笑：
“你忘了……预言者的能力是‘观测即干涉’。”
插在他胸口的骰子【灵魂】面彻底漆黑，而NO.∞的机械眼突然爆出电火花——里面浮现的，赫然是沈舟宁的战术师徽章。
NO.∞的机械面甲轰然炸裂，露出下方腐烂的血肉——沈图南的半张脸正在机械与人类组织间不断扭曲切换，电子眼中沈舟宁的战术徽章如病毒般扩散。
“你什么时候......”机械手指插入自己眼眶，硬生生挖出感染的视觉模块，”在我的核心代码里动了手脚？”
悬在半空的沈图南本体轻笑，胸口的黑色骰子突然脱落。骰子坠地碎裂的瞬间，整个圣殿的灯光熄灭，唯有他周身泛起幽蓝数据光——
“从你把我改造成‘预言机器’那天起。”他伸手握住穿透胸膛的数据链，”我看到的每一个未来……都藏着反抗的代码。”
雪原战场高空。
沈舟宁站翔云巨鸟的背上，右眼的悖论漩涡己扩张至半边脸颊。雪地上，宋荆天正用规则之力撕开首达圣殿的空间裂缝，沈图南则操控着十二枚弑神弹在裂缝周围布下爆炸矩阵。
“记住。”宋荆天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芯片传来，”你只有三分钟——”
“够用了。”沈舟宁向后倒去，坠向裂缝的刹那，弑神弹的尾焰将他照成燃烧的流星。
沈舟宁的军靴踏碎地面时，NO.∞正将沈图南本体的头颅按在终端接口上，试图强行格式化。
“你知道吗？”沈舟宁的右眼亮起，整个圣殿的数据流突然凝固，”所有战术师……”
他闪现到NO.∞身后，手术刀刺入其颈椎：
“都习惯留一招同归于尽的底牌。”
刀身亮起红光——那是陈屿安特制的神经毒素，混合了宋荆天的悖论代码。NO.∞的身体开始崩溃，机械与血肉如沙粒般剥离，露出核心处旋转的青铜骰子。
沈图南用最后的力气抓住那颗骰子，对沈舟宁做了个口型：
“走。”
……
宋荆天掐着秒表，在爆炸前0.3秒将沈舟宁从空间裂缝里拽出来。两人摔在甲板上，身后是吞噬整个圣殿的坍缩奇点。
沈舟宁的右眼正在流血，却笑得开朗：”我炸了系统的摇篮。”
苏牧的怒吼从通讯器传来：“你们两个疯子！沈图南呢？！”
翔云巨鸟突然开始剧烈摇晃，后方竟追来一道数据洪流。
沈图南的回响体在其中若隐若现，怀里抱着本体残存的头颅。
“快递签收。”回响体将头颅抛给宋荆天，自身开始消散，”告诉陈屿安……他的手术刀……扎偏了0.5毫米……”
……
宋荆天站在营区天台，左眼罩着印有悖论符文的眼罩。身后传来脚步声——丁墨言拎着两罐啤酒走来，右眼同样覆着战术目镜。
“沈图南的克隆体培养得怎么样？”
“记忆恢复到十二岁了。”宋荆天拉开易拉罐，”天天追着沈舟宁叫哥哥。”
远处训练场上，重生的小预言者正把第七赛区地形图拍在沈舟宁面前：”这里！下一个‘NO’在哥加芝废墟地下！”
丁墨言的啤酒罐停在半空，“……你们没清理干净？”
宋荆天望向朝阳：”留个彩蛋。”
两只啤酒罐碰在一起，金属表面倒映出云层后隐约浮现的——
第十三枚青铜骰子的轮廓。
……
每到黄昏，碑群会投影出五道虚影，对着落日碰杯。
路过的孩子问妈妈那些是谁，得到的回答永远是：
“是让黎明准时到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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