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先让卫嬿婉等在这里，自己去取了一套御前宫女的衣裳。
同样都是宫女，单看服质就知道是哪里的，单就这一身，宫里就没几个人敢惹。
走进来时，还见卫嬿婉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既然决定了让对方帮他一把，进忠不介意忍着厌恶调教她一番。
“刚刚娴贵妃问你，你犹豫什么？”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确认好。卫嬿婉的心思。
“没什么，就是，怕说错了话，让皇上嫌弃了。”卫嬿婉说两个字，就偷瞄进忠一眼，可见，对进忠也是害怕的。
害怕好啊，害怕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害怕就更容易掌控。
“那你放心吧，皇上喜欢你，这有御前宫女的衣裳，一会儿换上。”进忠站在窗下，阳光透过窗子，洒在进忠的脸上。
进忠的脸隐在光里，忽明忽灭，让人看不真切。
从卫嬿婉的角度，看不到进忠的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更听不出喜怒。
尽管忐忑不安，但该问出口的话，还是问了，“进忠公公，如今我进了养心殿，那我到底算什么呀？”
“算什么？那可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件事若是办不成，往后你便悄悄跟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进忠后半句话，就是不想说出口。
“这件事若是成了，便拿你一辈子的荣华来谢我。你的青云路才刚走了半步，可别从云头上摔下来。”进忠一撩衣袍在窗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背对着光，脸上映着斑驳的光，身姿慵懒，但眼神儿却很凌厉。
进忠那如同恐吓般的话语，并没有吓到卫嬿婉，“进忠公公，求您好歹教教我吧。”
没被吓到，还想着成事，是个有大造化的，帮一把也无妨。
“你就算进了养心殿，也还只是个宫女，没什么出息，只有皇上册封你为妃嫔了，才有一条好路等着你走，明白了吗？”
卫嬿婉若有所思，“明白了”
“算你还是聪明。”进忠起身，抖了抖并不存在的灰尘，“换了衣裳好好打扮一下，给皇上敬茶谢恩去。记住，好好拢住皇上的心，”
进忠走后，卫嬿婉拿起托盘里的衣服。
明明跟她身上的差不多，可这一步她却走了五年。
卫嬿婉的手紧紧攥着那衣服，就像是攥着她并不明确的未来。
衣服换好了，卫嬿婉的心态也调整好了。
进忠等在门口，知道皇上快要回来了，特意让卫嬿婉现在去谢恩。
“我能为你做的可就都做了，往后的路什么样儿，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进忠给卫嬿婉整理一下有些歪了的龙华。
卫嬿婉自己则是调整了一下手里抱着的花瓶，里面有些乱了的梅花枝。
“皇上在里边，快进去候着。”
能教的，进忠都教了，把卫嬿婉送到门口，进忠就撤了。
等进忠再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卫嬿婉的手己经搂上了皇上的腰！
搂上了皇上的腰！！！
大姐，你不觉得反了吗？
还好，皇上不觉得别扭就成！
“你来的正好，传朕的旨意，封宫人卫嬿婉为答应，赐居永寿宫，今晚侍寝，再拨两个宫女给她。”
“嗻，奴才这就带卫答应去永寿宫。”
“谢皇上。”
两人都是喜形于色，一个被帽子挡着，皇上看不清表情，一个是以头抢地的叩谢皇恩。
而且，就算被皇上发现又如何，皇上得了新的美人，身为皇上的奴才，为主子高兴，多正常啊！
至于卫嬿婉，能得封己经很难得了，开心多正常啊！
养心殿的后罩房里多少女子，连个名分都没有的跟着皇上，不是一样得伺候着。
卫嬿婉封答应了，迈出了宫妃的第一步，也算是进忠承诺的最后一步。
按照进忠现在的想法就是，能帮的我都帮完了，剩下的就是等着你回报我了。
卫嬿婉的想法是，你帮了我，咱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进忠刚清闲几天，卫嬿婉就又惹祸了。
进忠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种得过且过的躺平感，没有以前向上爬的激情了。
站一会儿就想坐着，坐一会儿就想躺着，尤其是躺着的时候，总觉得怀里少了什么。
说起少了的，不得不提他的小宝贝了，明明都没了那么多年了，可近日里总觉得很别扭。
总觉得宝贝还在，但一手摸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进忠感觉，奇了怪了，哪哪都不对劲。
所以卫嬿婉求助他的时候，他心情真的挺不好的。
来传信儿的人叫春婵，是那日卫嬿婉要来的人，进忠看不麻烦，就给她办了。
“进忠公公，我家主儿己经被皇上冷落许久了，求公公给想个办法。”
“怎么得罪皇上了？”
进忠其实知道原因，但如果什么都不说就帮忙有点儿太上赶子了。
而且什么都帮只会养成他们的惰性。
“奴婢也不清楚。”
“那就说说那日的细节。”进忠轻抿了一口茶。
舒坦，不用上值，还能喝着茶，乘凉，这日子，是真舒坦啊！
“就是主儿用三两燕窝给皇上熬了燕窝粉丝汤，娴贵妃娘娘当时也在，当时就说我们主儿小家子气，有点儿好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之后走的时候又碰到一个甜白釉的瓶子。”
“瓷瓶就瓷瓶，还甜白釉的瓶子！”
“当时皇上就这么说的，当时主儿碰到瓶子后就要道歉了，说不小心碰到了瓷瓶，可皇上却跟主儿说那不是瓷瓶，是甜白釉。”
“甜白釉不也是瓷瓶的一种。”
“是吗？这我们还真不清楚。”
“不清楚不会去学吗？怪不得皇上那一阵儿总说觉得你们俩主儿粗笨。”
进忠状似无意的提醒春婵。进忠是知道卫嬿婉失宠的原因的，但一首没有主动帮忙，就是等着卫嬿婉变态呢。
春婵递上来卫嬿婉给准备的东西。
进忠接过来，随手掂了掂，满意的一笑。
“你们主儿，什么都不会，这一点是缺点，但也是优点。咱们皇上啊，好为人师，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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