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壁垒七号,那座由冰冷星灵合金与幽能水晶构建而成的、象征着星灵最高军事指挥中枢的塔楼深处。
一间隐秘而戒备森严的静室内。
高阶圣堂武士卡莱恩,正盘膝悬浮于一个散发着柔和幽蓝色光晕的能量力场中央。
他的身躯被一层薄如蝉翼、不断流淌着金色符文的灵能护盾所包裹。
修复仓内,原本平静如镜的淡蓝色、蕴含着高浓度生命能量的营养液,此刻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他吸收。
他那在之前与精英潜伏者激战中消耗的灵能与体力,正在以惊人的效率恢复着。
大战在即,他必须将自身的状态调整至巅峰。
突然。
卡莱恩那如同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的英俊面容上,两道修长而锋锐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蹙动了一下。
他那双紧闭的、仿佛能洞悉宇宙生灭的幽蓝色眼眸,倏然睁开!
眼眸深处,原本是代表着自身纯粹灵能力量流转的、如同星河般璀璨的金色光晕。
却在那一瞬间,被一道从极其遥远、也极其诡异的方向投射而来的、充满了混沌与湮灭气息的能量涟漪,轻轻触动。
仿佛一颗微不足道的黑色石子,投入了无垠的金色宇宙,荡起了一圈极不和谐的、细微的涟漪。
那涟漪中,夹杂着幽蓝的深邃与暗紫的狂暴。
“嗯……”
卡莱恩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意味不明的低沉鼻音。
那声音中,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波动,只有一种纯粹的、对未知能量现象的本能感知与审视。
“有意思。”
他低声自语,声音如同寒冬中冰层碎裂的轻响,在空旷的静室内轻轻回荡。
随即,他那双如同蕴藏着整个星空的幽蓝色眼眸,再次缓缓闭合。
静室内,重新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令人心悸的死寂。
仿佛刚才那刹那间的感知,只是一场无足轻重、转瞬即逝的错觉。
但只有卡莱恩自己知道,宇宙的弦,似乎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被一股陌生的力量,轻轻拨动了一下。
其引发的未知回响,或许……才刚刚开始。
S-4实验室内,那股令人窒息的紧迫感,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在每一个人的胸口。
墙上那用木炭画出的简陋沙漏,此刻正无情地倾泻着最后的“时间之沙”。
每一颗沙粒的落下,都像是一声催命的鼓点,敲击着众人早己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格雷指挥官的死命令通过那台老旧的通讯器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与火的焦灼:“不惜一切代价!在虫群总攻开始前!让那些‘怪物’能动起来!能多打一发炮弹!就是多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风眼实验室”彻底陷入了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的“战前冲刺”状态。
老鲍那双布满老茧、青筋毕露的手,此刻却稳定得像一台精密的车床。
他指挥着几个同样满身油污的技工,用尽了所有能找到的工具——自制的千斤顶、简陋的撬棍、甚至是几根粗大的铁链,试图将壹号“壁垒粉碎者”那根因为“神弹”发射而严重变形的炮管从炮塔上拆卸下来。
炮管与炮塔连接处的合金结构因为巨大的能量冲击,己经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塑性形变,几个关键的固定螺栓也彻底熔死在了里面。
老鲍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将其正常拆卸。
最终,他咬了咬牙,从角落里拖出一个锈迹斑斑的氧气乙炔切割装置,戴上那副快要散架的护目镜,对着炮管连接处那最坚固的部位,喷吐出刺眼的蓝白色火焰!
火星西溅,刺鼻的金属熔融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必须用这种最原始、也最粗暴的方式,将炮管硬生生地从炮塔上“割”下来!
然后,再想办法用S-4仓库里仅存的几块高强度合金板,和一种他年轻时在某个废弃的星灵前哨站里偶然发现的、据说能大幅提升焊接强度的“特种合金粉末”,对炮管进行“冷焊修复”与“暴力校准”。
这其中的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未知与风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整个炮管彻底报废。
而扳手,则像一个在垃圾堆里寻找神器的疯巫师。
他带领着瑞和另外几个对电路和化学稍微有些“天赋”的年轻学徒,一头扎进了那堆刚刚经历过“神弹”洗礼的、几乎被炸成废铁的“高爆震荡弹”半成品零件之中。
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这些残骸中筛选出还能利用的部件,然后用尽所有能找到的替代材料——比如从废弃医疗设备上拆下来的高压电容、从破损通讯器里剥出来的细铜线、甚至是……从某种星灵废弃的营养液浓缩包里提取出来的、具有微弱导电性和不稳定化学活性的粘稠凝胶。
去重新组装、调试那些至关重要的“震荡核心”和“压电引信”。
他们的目标,是在那三辆坦克原型机出战前,为每一辆坦克,都至少配备上几十发能够正常引爆的、威力尽可能接近设计标准的“高爆震荡弹”。
这个数量,少得可怜,但对于眼下的“风眼实验室”而言,己经是倾尽所有的极限了。
每一个零件的打磨,每一条线路的连接,每一次化学药剂的调配,都在与死神赛跑。
技工们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因为连续数十个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他们的双手早己被磨得血肉模糊,或者被高温的金属烫出一个个水泡。
但没有人叫苦,没有人退缩。
他们只是咬着牙,用颤抖的双手,重复着那些枯燥而又充满了危险的操作。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手中的每一个零件,都可能关系到壁垒的存亡,关系到他们身后那些亲人的生死。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兴奋剂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汗臭、铁锈味和化学药品的怪味,形成了一种独属于末日工厂的“芬芳”。
凯则承担起了最繁重的体力活,他那魁梧的身躯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般,在各个工位间来回穿梭,搬运着沉重的零件,清理着废弃的垃圾,或者在老鲍和扳手需要人手进行某些“暴力操作”时,毫不犹豫地充当“人形起重机”或“破拆工具”。
他胸前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活动而再次渗出了鲜血,但他只是胡乱地用一块破布擦掉,然后继续投入到那永无止境的忙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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