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清心剑“当”地磕开紫嫣的长剑，火星溅在两人交错的衣袂上，烧出滋滋作响的小洞。
紫嫣的紫影飞花剑紧跟着化作万千蝶影，“沙沙”的振翅声里裹着割裂空气的锐啸：“三个月前在凌霄宗地牢，你抱着王若冰的血衣哭到窒息时，可曾想过今天？”
“那时没砍断你的手腕，是我瞎了眼！”陈墨低喝，雷耀天罡剑带着雷电之力从下盘扫来，剑刃与地面摩擦出“刺啦”的火花。紫嫣旋身跃起，裙摆“嘶啦”裂开半幅，露出小腿上狰狞的剑疤——那是上次交锋时他留下的印记。
“瞎眼的是你！”紫嫣甩出五张灵花隐踪符，符纸“噗噗”爆燃，五个虚影从五个方向刺来。陈墨的凌霄步踏出残影，清心剑连点五下，“叮叮叮”的金属碰撞声中，虚影化作紫色光点消散，却见真身在天花板倒挂，长剑挟着紫霄灵华阵的幻光“轰”地斩落。
他举剑硬接，双剑相交的爆鸣声震落梁上积灰。紫嫣的裙角拂过他面门，甜腻的血腥味混着紫霄宫特制的符香扑面而来：“闻到了吗？这是王若冰在炼宝阁流的血，比你宗门的灵酒还香——”
“住口！”陈墨怒吼，雷耀天罡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雷光。他想起探监时看见的场景：若冰的囚衣上绣着半朵未完成的紫花，那是她用指甲蘸血绣的，说要等他来接时补上花蕊。此刻这记忆化作怒火，催着他施展出压箱底的“凌霄三连斩·焚心式”。
第一剑“当”地斩断紫嫣的长剑，第二剑“噗”地洞穿她左肩，剑刃上的雷电之力“噼里啪啦”炸开，将她背后的廊柱劈出焦黑裂痕。紫嫣痛呼着喷出血沫，却在第三剑将至时，胸前的紫霄护心符泛起妖异紫光，“铮”地弹开剑势。
“云九霄真人赐的护心符，能挡化神巅峰的全力一击！”她扯下符纸按在伤口，血迹瞬间被紫光吞噬，“你以为凭这点本事，就能替那贱人报仇？”
陈墨的剑尖在青砖上划出火星，他看见紫嫣指尖悄悄摸向腰间的自爆符，突然想起若冰被带走那日，她塞在自己掌心的碎玉——那是用最后灵力刻的平安符。“若冰说过，活着比报仇更难。”他抹了把脸上的血，笑容比哭还难看，“但你让她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雷耀天罡剑与清心剑在头顶交叉，陈墨周身灵气疯狂汇聚，发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这是凌霄宗禁术“剑心焚天”，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凝聚的杀招。紫嫣的瞳孔骤缩，她终于在陈墨眼中看见与自己相同的疯狂——那是不惜同归于尽的决绝。
“紫影飞花·焚心蝶！”两人同时暴喝。
紫嫣的断剑爆发出比之前强三倍的紫光，万千蝶影不再是虚幻，每一只都裹挟着真实的剑锋，“沙沙”声里夹着骨骼摩擦的轻响，在陈墨手臂上割出数十道血口。而陈墨的剑光己化作实质的烈日，所过之处，廊柱“咔嚓”断裂，青砖“轰”地炸开深沟。
第一只蝶影撞上剑光，“滋啦”化作青烟；第二只擦过他眉骨，鲜血“滴答”落在剑尖；第三只……陈墨突然感觉心口一空，低头看见紫嫣的断剑从自己腹部穿出，剑柄还在她掌心“突突”颤抖。
“疼吗？”紫嫣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自己的胸口也插着半把雷耀天罡剑，“就像王若冰被抽灵脉时那样疼吗？”
陈墨想笑，血沫却从唇角溢出。他反手抓住紫嫣的手腕，将剑刃又推进半寸，听着她倒吸冷气的“嘶”声，忽然觉得这声音比任何符篆都要解气：“若冰疼的时候，会咬着袖口不让自己叫出声。”他凑近她耳边，剑穗上的血珠“啪”地落在她手背，“而你，连叫疼的资格都没有。”
紫嫣突然尖叫着激发所有符篆，灵花隐踪符的紫光与紫霄灵华阵的彩光同时炸开，将整个廊道映得如同炼狱。陈墨感觉自己被气浪掀飞，后背“砰”地撞在石墙上，听见肋骨断裂的“咔嚓”声。但他的视线始终锁在紫嫣身上，看着她踉跄着撞开暗门，露出里面堆积的紫霄灵符——那是云九霄给她的杀招，专门用来对付凌霄宗的剑修。
“陈墨！”紫嫣的声音混着符纸燃烧的“噼啪”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王若冰的器灵永远困在紫霄灵音笛里——”
他撑着双剑站起，发现雷耀天罡剑的剑刃己缺了口，清心剑的符文也在流血中黯淡。但远处炼宝阁方向传来的紫电轰鸣，让他想起若冰腰间挂着的，自己送的那只绣着凌霄花的香囊。
“再来！”陈墨踏碎脚下的断剑，任鲜血滴在青砖上，染出比紫花更艳的痕迹。紫嫣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摇摇晃晃却始终不倒的身影，和他手中重新凝聚的，带着焚心之力的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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