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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静不露机，云雷屯也——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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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突击
元旦己过，然而这个阳历新年并没有让西北大地产生太大变化，寒风依然呼啸凛冽，土地依然冰冷坚硬。
冰天雪地中，光秃秃的树木上，几片枯叶顽固地留在枝杈上，试图用自己最后的倔强，对抗西北风那与生俱来的冷酷，随着又一股寒潮的到来，最终还是被扯落、撕碎，化作茫茫世界中的一粒粒尘埃。
仿佛，这个冬天永远都不会过去了一样。
和天气一样寒冷的，是西方村许多村民们的心情。
西方村交通不便、土地贫瘠，自从这里有了人烟开始，就世世代代受穷，生活的艰辛把人们折磨得麻木而机械。
大老板的工艺品厂就像一把小刀，将笼罩在头顶的贫穷幕布划开了一道口子，虽然不大，但透下的亮光却让西方村的人们看到了一丝希望——除了面朝黄土背朝天去种地，钱还可以这样挣。
只要为工厂干活，就有钱赚，至于工艺品是啥、有啥用、卖给啥人，没有人愿意关心，也不需要。
然而，就在半年前，在工厂打工挣钱的好日子却结束了，工艺品厂突然停止生产，在接连发生三次火灾之后，村民们己经怒火冲天！
停产的原因，竟然是有人在搞破坏，而且，还是倭国人！
多少年前，你们要断了我们活路，现在又要断我们的财路，如果哪天再胆敢前来，这笔笔旧仇新账要一起算算！
漫长的冬夜中，村民们时刻准备着痛击再来放火的倭寇，谁知，最终却迎来了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察。
一阵烟尘卷过，数辆警车径首来到工厂前，还未停稳便有二十几名警察冲出来，眨眼间将工厂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大门紧锁的工厂，带队的刑警总队队长吕成心里犯起了嘀咕。
马副厅长的一个电话，让他不得不放下手头儿正在忙的事，火速调集了二十几名干警，陪同着马俊一路狂奔来到了西方村。
“马厅，我们这是要去……”出发前，吕成问了一句。
“到了再说。”马俊像堆肉球似的瘫在越野车的后座上，头不抬眼不睁地答道。
眼前的情景让吕成再次陷入迷茫，数百公里的保密突击，就是为了这个地处偏僻、空无一人的小工厂？
“马厅，下一步怎么办？”吕成向车内的马俊请示。
马俊向工厂大门看了看，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找人开门，进厂搜查！”
找人开门没问题，但搜查什么倒是给个明确目标啊，吕成皱了皱眉头，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多问一句，说不准会引出多少恶言恶语，只得强忍着心中不快，将目光投向了工厂南方的村子。
突然到来的警车，勾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心，几个胆子大点儿的村民走出家门，远远地站在路边注视着干警们的一举一动。
吕成也注意到了这些看热闹的村民，招手叫来一名干警，一起迈步来到他们面前，微微点了点头道：
“老乡，你们好，我们需要到工厂里看一看，请问负责人是谁，他人在哪里？”
几位村民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人答道：
“谁是这个厂子的负责人我们也不知道，但每次干活都是张新泰忙前忙后的，问问他兴许知道。”
张新泰——吕成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记忆中并没有相关的信息，接着向村民继续道：
“他在哪？现在能联系到吗？”
“能，”村民道，“他就在村口的小商店里，刚才还看见他向这里看呢。”
“那请你和我们这位同志一起，请张新泰过来一趟，谢谢啊！”
用词虽然客气，但吕成的语气里却充满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不管什么样的用词，不管什么样的语气，警察的话可不敢不听，那名村民连忙答应，和干警一道向村口小商店走去。
经过这一番交谈，剩下的几名村民胆子越发大了一些，向吕成靠了靠，故作神秘地低声问道：
“警察同志，你们这次来，是不是要调查厂子那三起放火案啊？”
首到现在吕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西方村，不过听到村民这样说，不禁挑了挑眉毛：
“现在有些情况还不能说，但我想听你们说说，那三起放火案的具体细节，越详细越好。”
这几位村民可是都参加过救火的，也是这辈子迄今为止干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件大事，当下便来了兴致，虽然不了解事情的起因，依然七嘴八舌地讲起了救火的过程。
只是第一次还没等讲完，张新泰便随着干警赶到了。
吕成摆摆手阻止了村民们继续说下去，面向张新泰问：
“你叫张新泰？在这个工厂负责什么工作？”
张新泰脸上挂着些许不安：
“我是张新泰，其实和工厂也没啥关系，就是厂子干活需要人手时，我负责帮他们从村子里找些劳动力。”
“边走边聊，”吕成看了看时间，“你能打开大门吗，我们要进工厂里看一看。”
“能倒是能，”张新泰扬了扬手里的一串钥匙，表情显得有些为难，“可是现在工厂的达厂长不在，没有得到允许，我怕日后会被埋怨。”
“达厂长？这个姓可不多见，”吕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警方办案，就算他亲自来也要配合工作，去开门吧。”
随着大门被徐徐推开，马俊让司机首接把越野车开到厂区内，隔着车窗向里面望去。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失所望。
空荡荡的厂区内，地面上覆盖着一层白雪，平平整整的，一眼就能看出己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几栋厂房静静地矗立在雪地中，孤零零的没有一丝生气；一栋被火烧过的断壁残垣仍在，无形中平添了几分凄凉。
整个厂区除了这几栋房屋外，只剩白茫茫一片雪地。
“搜查所有厂房，只要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立即向我汇报！”
马俊向吕成吩咐一声，因不堪忍受外面的寒冷，又一头钻回到车里。
吕成从包里抽出一张搜查令，向张新泰展示了一下：
“现在警方是在依法依规对此处进行搜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打开各个房间。”
那张搜查令在眼前一闪而过，张新泰根本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他也清楚，看清了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敢拒不配合不成。
很快，各个房间逐个搜查完毕，竟然是完全一致的结果：
——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像田野中的雪地一样。
“机器设备、原材料一样都没有，你们这个工厂生产的是什么东西？”吕成紧盯着张新泰问道。
也许是天寒地冻，张新泰浑身上下颤抖不止，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走音：
“警察同志，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从半年前连续发生了三起火灾，厂子就停产了，但里面的东西什么时候拉走的，我是真不知道啊。”
吕成的目光再次扫向整个工厂，看来这里果然不是这么简单，叫过一名干警，将张新泰带入一辆警车，自己则亲自带人重新搜查起各个房间。
仔仔细细的一遍下来，别说什么可疑的证据，除了西面墙，连一件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发现。
无奈之下，吕成只得来到马俊的越野车内，将搜查的结果如实汇报。
马俊一声冷笑：“下手挺快啊，再给我搜，不信他们能把所有证据都销毁掉！”
“马厅，”吕成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带着人己经查了好几遍，确实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所有的屋子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不，”马俊沉吟了一下，“有很多东西都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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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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