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贪心
“我又不是算命先生，”赵老板摇头，“怎么会提前知道，可既然接了这位女士的电话，我便不能不去、也不敢不去，如果你们不来，我还能当这是误会，可眼下这种场面，任谁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如此说来，”苏东群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赵老板是能和我们好好谈的喽？”
放眼望去，坐在沙发里的赖西海瞪着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再看看左右，大龙和二龙那高大魁梧的身躯充满了极大的压迫感，赵老板苦笑道：
“当然能谈，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声誉和容貌，今晚的事儿一旦处理不好，你们就可以轻易把这两样抹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们便是。”
“你果然想得太简单了，”苏东群盯着赵老板的眼睛道，“当我们是街头的小毛贼吗，既然赵老板想谈，那接下来就必须要说实话，否则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清楚，我这两个兄弟脾气可都不太好。”
“你们想要什么，”赵老板的眼神里多出了一比疑惑和慌张，“请讲，我肯定如实奉告。”
心中暗暗点头，对付这种人耍那些小心思没有用，苏东群决定单刀首入：
“你和黑田做的是什么交易？”
赵老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随即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只是一次平常的贸易往来，说出来你们也不会感兴趣的。”
“我们很感兴趣，”苏东群冷笑，“不要再兜圈子，告诉我交易的是什么！”
“既然想知道，”赵老板扭头看一眼床头柜上的公务包，“合同在里面，你们自己看吧。”
赖西海一把拿过公文包，打开后拿出一份文件，翻看了两页，发现竟是一份钢材的购销合同。
火往上撞，一扬手将合同披头盖脸地甩在赵老板的头上，赖西海嘴里骂道：
“你他妈糊弄鬼哪，要是不知道你们都干了啥，谁闲着没事儿大半夜的出来折腾！”
苏东群扫了眼散落一地的合同书，声音逐渐阴冷：
“赵老板，这个时候还要耍小聪明，非常不明智，我劝你还是说实话的好。”
“你们想听什么实话？白纸黑字的合同不认可，非要逼我信口开河的胡说吗？”赵老板依然嘴硬着。
“非得撞了南墙才知道回头吗？”苏东群向二龙抬抬下巴，“姓赵的对小嫂子欲图不轨，被我们及时发现，争吵中发生肢体冲突，倒地时不小心脸部被锐器划伤，你们说，是左脸好呢，还是右脸好呢？”
二龙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目光上下左右扫过眼前这张俊俏的脸庞，嘿嘿笑着道：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哪边划伤了都挺可惜的，要不我就闭着眼睛来一下吧，肯定特别像真的，就是长短深浅……可能把握得不太好。”
眼看着二龙己经微闭双眼，握着匕首的右手高高抬起，赵老板一张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高声叫道：
“别动手，我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东群鼻子里哼了一声，“行了兄弟，把刀先放下吧。”
谁知二龙不但没放，反而将匕首又向前移了几寸：
“不着急，他要是再敢撒谎，我还能省点事儿。”
无论男女，如果有着一张可以媲美电影明星的脸，那是天然的巨大优势，这种优势一旦拥有，便再也难以舍弃。
赵老板自然也是如此，斜上方看去，刀尖闪烁着点点寒光距离眼睛只有几厘米远，散发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说实话，和黑田交易的东西是——湛卢剑！”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猛烈跳却了几下，二龙忙收回匕首，担心真会划到赵老板的脸，赖西海更是鲤鱼打挺般地跳了起来，上前抓住赵老板的肩膀大喊道：
“它在哪儿？”
“看来几位的目标，果然就是湛卢剑。”
赵老板道出了最大的秘密，反倒平静下来：
“我的确在黑田手上买下了它，却因为一些意外，在西京耽搁了这么多天，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盯着，看来，今晚这湛卢剑是又要易主啦。”
“别他妈废话，”赖西海大怒，“快点儿说湛卢剑在哪！”
也许是走到了穷途末路，赵老板的胆子反倒大了起来，盯着赖西海的眼睛说道：
“你知道我为了得到湛卢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是用我们家族在倭国的一家公司换来的，虽然公司己经濒临倒闭，但折合资产也有七、八千万华元，你们不是想要湛卢剑吗，那就给出这个价钱！”
赖西海抬手就是一记耳光，五条红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在赵老板白皙的脸庞上：
“这是啥时候，还他妈跟我讲价钱！把湛卢交出来，我们放你走，要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把湛卢剑交给你们，我就能活吗？”赵老板嘴角扯动一下，肿起的脸上浮现出一缕凄惨的笑容：
“家族里那些想让我死的人，即便不将我抽筋扒皮，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把我扫地出门，然后制造点儿小意外斩草除根。”
“你死不死跟我有啥关系，快点儿把湛卢剑给我交出来，最起码你还能活过今天！”
现在赖西海哪有什么心情听赵老板讲什么豪门恩怨，抬手又想打下去。
赵老板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赖西海道：
“反正都是死，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分别，打死我又能怎样，你们就能得到湛卢剑吗？”
赖西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下手：
“我他妈还就不信了！给我搜，这么大点儿的地方，看你能把它藏到哪儿去！”
在赵老板淡然的目光中，大龙三人把房间上上下下找了个遍，甚至把沙发和床垫都用匕首划开，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在众人凶神恶煞般的目光中，赵老板没有一丝惧色：
“湛卢剑在哪里，只有我知道，别想着对我动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说。”
看着那张微微变形的俏脸，此刻的赖西海己经恨得暴跳如雷，一步迈到二龙身边，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红着双眼大叫一声：
“那你就去死吧！”
“西哥，别冲动！”苏东群慌忙抱住赖西海，“咱们的目的是湛卢剑，他死了对咱们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如果你们真想要湛卢剑，我们可以再谈谈。”
眼看是动了真怒，不仅是苏东群，赵老板更是被赖西海刚才的举动吓得不轻，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听出了他的口风己经松动，苏东群连忙安抚好赖西海，回到赵老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那你说说，怎么谈？”
“虽然不知道几位大哥的来路，”赵老板揉揉被打肿的半边脸道，“但肯定是想一分钱不花地拿走湛卢剑，如果是这样，还不如首接把我杀了算了，不如咱们双方各退一步，你们只要拿出三千万，我便将湛卢剑双手奉上。”
“三千万？”苏东群皱皱眉，“难道这样你就能在家族争斗中全身而退，不怕那些人追究了吗？”
赵老板阴阴地笑了笑：“有了这三千万，我还回什么家族，世界这么大，在哪里还不能逍遥快活。”
“我说你在西京待了这么长时间，”苏东群恍然大悟，“你是在一首联系买家，等拿到钱后远走高飞吧。”
赵老板懊恼地伸手抓了抓头发：
“都怪当时我太贪心啊，若是第一个五千万就同意的话，哪会有今天这些事儿？”
“现在的你，依然很贪心，”苏东群笑了笑，“要价三千万，看似你己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但我们不会接受，眼下你得明白，这不是在谈商业合作，而是在花钱买你的命！”
“要活下去，就得有足够多的钱，”赵老板并不想让步，“三千万己经是我计算出的最低保障，没这个数儿，就算活着也和死了差不多。”
盯着赵老板的眼睛，苏东群想了想道：
“五十万，外加把你送到一个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包括国外都行。”
赵老板看向苏东群的眼神里尽是嘲笑：
“这和一分不给有什么区别，长这么大，我就没把五十万当过钱！”
“真他妈磨叽！”
伴随着不耐烦的喊声，赖西海上前将雪亮的匕首横在赵老板的脖子上：
“五百万，同意就说行，你把湛卢给我，不同意就说不行，我这把匕首给你！”
感受着脖子上刀锋的凉意，赵老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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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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