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袅袅被绑架事件后,丰盛斋的伙计们集体开启了"老妈子模式"。金多宝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活像在演古装版《保镖》,就差没当场写血书立军令状。当袅袅躺在永寿宫的雕花大床上,望着帐顶的流苏心想:这大概就是社畜突然获得带薪假的快乐?
太后寝宫的鎏金熏炉吐着安神香,当袅袅瘫在湘妃榻上啃蜜饯。翠竹正比划着那晚被蕊珠拦在宫门外的情形:"奴婢嗓子都喊哑了,蕊珠姐姐非说太后凤体要紧..."
"好啊!"太后突然拍案,吓得蕊珠手里的茶盏哐当落地。当袅袅赶紧打圆场:"要我说蕊珠该赏——"话音未落,小宫女端着第十碗人参鸡汤进来了。
“此话怎讲?”太后接过鸡汤,递到当袅袅面前,“你受惊了,得多补补。”
“……”当袅袅现在无比怀念丰盛斋的火锅烧烤,“蕊珠一心为主,是尽自己作为下人的职责,尽忠职守,恪守本分,为何不赏?若是这等忠仆都要罚,以后还有谁敢对太后您老人家忠贞不渝呀?”
太后沉思片刻:“她尽忠职守,当赏。但她视郡主性命于无物,当罚。功过相抵,你看如何?”
“行!”
“那你快喝。”
“……”
蕊珠在旁边听完,连连叩头谢恩。待当袅袅回了偏殿,蕊珠得空跟了过去,一进偏殿的院子,蕊珠当场跪下:“蕊珠叩谢郡主。”
“你干嘛呀?快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我怕我折寿……”当袅袅一首不让偏殿的宫女太监们动不动就下跪。
“是奴婢心眼儿小,是奴婢该死。郡主不计前嫌,大人有大量,奴婢感激不尽。还望翠竹莫生气,那日都是奴婢的错。”说着蕊珠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磕得当袅袅有点头晕:“哎呀不行,你快起来,要折寿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翠竹其实也没有什么怨气,上去扶起蕊珠:“我家郡主最不喜欢磕头下跪这套,蕊珠姐姐你快起来吧,事情己经过去了,郡主现在也好好的,你别放心上了。”
翠竹越是这么说,蕊珠越觉得自己不是人,下定决心要像尽忠太后一样,忠于当袅袅。
丰盛斋大堂里,有食客正在描述康家酒楼被抄家那日自己看到的全过程:"话说那大人怀抱佳人踏火而来——"食客们齐刷刷竖起耳朵。柜台后的金多宝满头雾水:"郡主?我们东家?"
陆续有食客跟丰盛斋的伙计打听:“小二,你家东家真是郡主吗?”
“掌柜的,你们藏得可真深啊,东家是郡主都藏得这么严实。”
“就是,这郡主开的店,我们怎么也不敢听他人挑唆呀!”
丰盛斋的伙计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连否认,逢人便摇头,见人就摆手。这否认三连反而坐实了"权贵微服"的猜想。
二楼雅间,绸缎庄刘掌柜神秘兮兮道:"听说康家赌坊今早也被抄了。"
“康家酒坊也关门了。”
“这条街上那件布庄是不是也是康家的?看到门上贴了封条。”
……
当袅袅溜回丰盛斋时,被后院洗菜的伙计撞见了:“东家,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不休息了,再歇人要长蘑菇了。”当袅袅摆摆手,开始巡视后厨的情况,翠竹的香皂摊子也正常营业了。
金多宝知晓当袅袅回来了,偷偷溜进后院把当袅袅拽到角落里:“你老实交代,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当袅袅有点懵逼,一上来就整这么一出。
“外头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都说你是什么郡主。你到底什么身份?”
“我是你们可爱的东家呀!”当袅袅捧着脸蛋作可爱状,企图蒙混过去。
“严肃点!”金多宝皱着眉头呵斥道,“站好!”
当袅袅听话地站好,垂着脑袋对手指:“干嘛这么凶嘛……”
“我们对你是掏心掏肺,从无二心,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们坦诚相待呢?”
“……”当袅袅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我是郡主啊。”
“我们朝夕相处的,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却对我们……啥?”金多宝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是郡主啊。”当袅袅又重复了一遍。
“啥?!”金多宝震惊得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话不说第二遍,再见!”当袅袅看不得傻人的傻模样,转身就走。
金多宝呆愣在原地,脑子里一首在回荡当袅袅的话,忽然一声怒吼把金多宝震回神:“阿宝!前堂不用看了是吧——”
金多宝回过神,感觉那还是他熟悉的当袅袅,还是他熟悉的东家,忽然觉得是不是郡主也不重要了,跟着她有钱赚,有肉吃,不就可以了吗?
“来啦!”
而官府的地牢里,一个小太监拎着食盒来探监,给了狱卒一些好处,走进了康朗的牢房。
“三公公!”康朗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三公公!你快去跟吴公公说,救救我!我……我知道错了!是我有眼无珠,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三公公……”康朗跪在地上,拼命哀求。
小三子放下食盒,扶起康朗:“康老板莫慌啊,我师父说了,他老人家自有办法,这次让我来,就是要跟你说一声,不要急,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小三子把食盒里的饭菜和酒取出来,“你看,这都是我师父为康老板特地准备的饭菜。”
康朗听到说会救自己出去,松了口气,乐呵呵地举起酒杯,对小三子千恩万谢,又是发誓又是保证,就差立下血书以示忠心。
小三子轻笑,让他吃完这顿饭,好好等着就是了,不许对别人透露有关吴公公半个字。
“一定一定,请三公公放心,小的嘴是最严实不过的了。”康朗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后,小三子收起碗筷,又拎着食盒走了,走出牢房时,小三子往后瞥了一眼,笑得阴森,自言自语道:“死人的嘴,怎么可能不严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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