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琉璃瓦在春日下泛着油光,当袅袅抄近路踩过御花园的牡丹丛,惊得两只麻雀扑棱棱飞上朱墙。
“容嬷嬷!太后可还在午睡?”永寿宫里静得一根绣花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后还在睡。”容嬷嬷轻声应答,“昨夜太后惦记着那个叫什么麻将的事儿,到三更才入睡。”
“嘿嘿,太后醒了您来喊我!”
“是。”
偏殿飘来阵阵茉莉香,珍珠正领着宫女们给香皂压模,案几上堆满芍药胭脂色的圆饼。
“各宫娘娘的香皂大约春分时便可送去。"珍珠沾着玫瑰汁子的手指向檀木箱。
“好,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再坚持坚持,收了娘娘们的钱给你们分红!”一听有钱赚,宫女太监们愈加干劲十足。
在偏殿屁股还没坐热,容嬷嬷便来喊人:“郡主,太后醒了。”
“好嘞!来啦来啦——”
太后寝殿的缠枝莲地毯差点绊当袅袅一跤,九连珠帐幔后探出支金镶玉护甲:"猴儿崽子又折腾什么新鲜物?"当袅袅哗啦抖开织锦桌布,麻将牌落在紫檀桌上清脆作响。
"这不昨儿答应了您老人家嘛!"瞥见太后挑眉,当袅袅赔笑道,"这叫麻将……"通过一番讲解,太后似懂非懂,当袅袅大手一挥,“哎呀,来耍一把就知道了!”刚坐下,当袅袅就犯了难,这是个西人游戏,现在才两个人,怎么办呢?
当袅袅企图让容嬷嬷和大宫女一起耍,但宫规摆在这儿,宫女怎可与太后同座。太后就喜欢看当袅袅苦恼为难的样子,笑着让宫人去请皇上和皇后。
刚摆好东南西北西方位,皇上就揣着奏折迈进来了,后头跟着不明所以的皇后。西个人凑齐了,开整!
太后摸牌的手气比开了挂还离谱,自摸清一色时,当袅袅的心跟着咯噔了一下。皇上好不容易胡了一把,被皇后在桌底下踹了一脚,皇后一个劲地使眼色,皇上才后知后觉。
十局九输后,当袅袅看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哀嚎:"陛下赏的银子都输光了!"太后乐得护甲上的东珠首颤:"哀家年轻时在郊外骑马都没这般痛快!"
“不玩了不玩了,我这点荷包都不够输的。”当袅袅耍赖不想玩了,太后笑她是个小财迷,输几局就心疼成这样,又让宫人去请德妃。
申时的日头斜斜照进雕花槛窗时,永寿宫己经变成大型棋牌室。德妃抱着波斯猫来"请安",结果被太后按在牌桌上;端嫔借口送参汤围观,转眼就替了皇后的位置,皇上借口要批奏折也抓了贤妃来顶替。小宫女们穿梭添茶倒水,活像网吧服务员。
"杠上开花!"太后第十七次推倒牌时,当袅袅趴在多宝阁上装死。容嬷嬷端着药膳进来差点踩到滚落的"發"牌,德妃的猫正抱着"白板"当枕头打呼噜。窗外传来巡夜太监的梆子声,当袅袅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悟了——这哪是教古人打麻将,分明是给紫禁城装了台全自动八卦制造机!
皇后揉着太阳穴告退时,太后忽然冲我眨眼:"明日把淑妃也叫来,哀家要凑齐西妃局。"烛火爆了个灯花,当袅袅盯着檐角晃悠的八角宫灯,突然很想念现代小区的广场舞大妈——至少她们不会逼你当麻将教练啊!
日头爬过三重鎏金檐角时,当袅袅正抱着锦被在拔步床上打滚。昨夜太后赢牌时的笑声犹在耳畔,混着"九莲宝灯"推倒时的哗啦声,活像在脑子里开了个瓷器铺。翡翠珠帘忽然被掀得噼啪响,珍珠举着铜盆惊呼:"郡主!隅中都过了!"
当袅袅叼着玉梳冲出永寿宫,绣着缠枝莲的披帛挂在了汉白玉栏杆上。抄近路翻过荼蘼架时,惊飞两只正在偷吃贡品的画眉鸟。
丰盛斋门口热闹得似庙会,金多宝抱着算盘倚在朱漆门框上,活像只开屏的孔雀。当袅袅刚拐进巷口就被他拽住袖角:"东家快看!"这厮亢奋得鼻尖冒汗,指间铜钱叮当乱响,"三位大娘今晨在东市口演了出好戏——"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崔大娘的枣红褙子正在对街随风招展。谢大娘举着锅铲当惊堂木,正把康家酒楼的糖醋排骨比作"风干了三年的老门槛"。庞大娘更绝,不知从哪弄来块黢黑的焦炭状物体,硬说是康家昨日剩菜,围观群众捏着鼻子倒退三步。
"那位穿绿绸衫的娘子,当场把康家的菜牌摔成了八瓣!"金多宝笑得眼角褶子里能藏银子,顺手给当袅袅递上碗酸梅汤。隔着长街望去,康家酒楼的鎏金匾额上还粘着片烂菜叶,紧闭的雕花门板后隐约传来掌柜的咒骂声。
斜对角布庄伙计嗑着瓜子插话:"听说衙役都来劝过两回了。"当袅袅踮脚看见康家二楼支摘窗裂了道缝,马厨子的苦瓜脸一闪而过,活像被霜打的茄子。
当袅袅望着对面萧瑟的门庭,自言自语:“我滴个天爷呀,这三位大娘绝对不能得罪,绝对!”突然很想知道三位大娘在现代能不能干倒饭圈站姐——这舆论把控能力,妥妥的古代营销鬼才啊!
后厨飘来牛油锅底的香气,当袅袅突然想起什么:"阿宝,给三位大娘家各送坛梅子酒去。"
午后的阳光把青石板晒得发亮,当袅袅咬着苹果倚在二楼的窗前。对面酒楼终于支开半扇门,掌柜的灰头土脸出来扫菜叶,被路过的大娘"呸"了口唾沫。
夜里,康家酒楼二楼的黄杨木屏风倒在地上,裂成三段的"财源广进"匾额正巧盖住马大厨抖如筛糠的身子。琉璃莲花盏的碎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像撒了一地淬毒的银针。
"你说御厨亲传?"康朗攥着半块摔裂的糖醋排骨,暗红酱汁顺着指缝滴在湖蓝锦袍上,"这硬得能当凶器的玩意,是给达官贵人吃还是给兵马司练箭?"他猛地将排骨砸向跪着的帮厨,油星子在沉香木梁柱上溅出个狰狞的梅花印。
掌柜的缩在描金账本后小声提醒:"东家,要不给宫里那位递个话......"话没说完就被康朗踹翻的紫铜炭盆惊得跳脚,烧红的银丝炭滚到波斯地毯上,燎出几个焦黑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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