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护城河逃生108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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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护城河逃生108式

 

护城河漕船撞开金明池的晨雾,甲板上青瓷酒坛随船工号子轻晃,活鱼在竹篓里甩尾溅起的水珠,正巧落在岸边柳荫下卖旋煎羊白肠的油锅里。朱雀门外御街的彩楼欢门尚挂着未熄的栀子灯,绸缎庄伙计踩着竹梯更换"蔷薇露"泥金幌子,晨光穿透薄如蝉翼的越罗,将整条街巷染成流动的霞色。

漕船卸货的铜铃声里,驼队驮着河北路皮毛挤进城门,守城禁军甲胄碰撞声与波斯商人腰间的错金响片,在州桥早市上空织成交响。鱼贩木盆中黄河鲤鱼跃起,水花泼湿对街茶肆的竹帘,戴镂金冠的胡商举着玛瑙杯大笑,杯中葡萄酿映出勾栏艺人七尺高跷上翻飞的彩绸。

忽有孩童惊叫划破喧闹——杂耍艺人踩着独轮车碾过青石板,车顶转动的青瓷碗叠成九层宝塔,卖冻鱼头的老翁刀光一闪,鲙鱼片如雪落进荷叶包。绸缎庄旁糖人老伯吹出琉璃般的金翅鸟,糖丝牵拉时折射出铁匠铺飞溅的火星,落在河道里满载稻米的官船上,惊起船舷竹篓中两只鸿鹄。

当袅袅穿梭在人群中,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时不时咬上一口,满脸惬意,咬碎第七颗山楂时,糖霜黏住了她哼《青花瓷》的尾音。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人群如潮水般向两旁散去。

"借过借过!"她举着糖葫芦拨开西散的波斯香料囊,琥珀色糖衣折射着铁匠铺飞溅的火星。前方绸缎庄"蔷薇露"的泥金幌子骤然撕裂,玄色身影破空而来,单承宴剑尖挑起的冻鱼头正砸中黑衣人面门,青荷叶裹着鲙鱼片如天女散花?。

当袅袅猝不及防撞进血腥漩涡,糖葫芦竹签擦着剑风掠过,竟将黑衣人束发缎带钉在漕船桅杆。单承宴冷眸微侧,见这女子啃着红果仰头惊叹:"哇塞!全息武侠剧!"她腕间七彩琉璃镯叮当乱响,竟与波斯商人腰间错金铃共鸣出碎瓷般的清亮。

十柄弯刀织成银网压顶时,当袅袅突然扯开嗓门:"看暗器!"怀中小食袋炸开蟹黄毕罗和冰雪冷元子,黑衣人踩中滚圆柰果踉跄的刹那,单承宴的剑己穿透三重纱幔。漫天纷飞的糖霜里,他玄色锦袍掠走她半串糖葫芦,猩红山楂恰嵌进刀阵破绽?。

当袅袅脑子飞速运转,目光扫到旁边摊位上的辣椒粉,计上心来。她趁乱冲过去,抓起辣椒粉包,朝着杀手们大喊:“看这边!” 在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她的瞬间,当袅袅用力将辣椒粉撒向空中,辣椒粉如烟雾般弥漫开来,杀手们纷纷咳嗽,眼睛刺痛,阵脚大乱。

“愣着干嘛!快跑啊!” 当袅袅冲单承宴喊道。单承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两人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奔逃,身后杀手们的叫骂声渐渐远去。

当袅袅提着裙摆狂奔时,绣鞋突然卡进青石缝,整个人呈"大"字扑向卖蒜老汉的独轮车:"哎哟我去!这地砖是甲方设计的吧?专坑自己人!"单承宴反手挥剑劈飞三支毒镖,剑风顺便削断了她腰间松垮的绦带。

"裤子!我裤子!"她边提罗裙边蹦跶,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毛猫。追兵踩翻的胡麻饼摊滚来颗热腾腾的饼,她抬脚来了个倒挂金钩:"接住您的外卖!"饼子精准糊住领头杀手的脸,芝麻粒在他怒睁的独眼里拼出个笑脸表情包。

单承宴拎着她后领跃上樊楼飞檐,瓦片在脚下噼里啪啦奏响《十面埋伏》。"大侠您这轻功包月多少钱?"当袅袅扒着檐角鬼叫,"我出双倍!哎哎别松手!下面羊汤锅要开了!"

黑衣人撞翻染坊的靛青大缸,整条街瞬间泼成抽象派画作。当袅袅抄起晾晒的陈皮当暗器:"尝尝九制杨梅——啊呸!九制陈皮!"酸涩的橘皮糊了追兵满嘴,七八个壮汉挤在糖画摊前抢蜂蜜水漱口,摊主老头举着"糖画西施"招牌瑟瑟发抖。

"聒噪。"单承宴剑尖挑起蒸笼盖挡住弩箭,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天女散花。当袅袅趁机捞住个包子啃着:"感谢老铁送的火箭……不是,送的热气弹!"滚烫汁水滋了黑衣人满脸,登时引发"我的眼睛!""烫烫烫!"的鬼畜二重唱。

逃至码头时,她突然拽着单承宴跳进运鸡鸭的竹笼车。"咕咕哒计划启动!"当袅袅把芦花鸡塞进追兵衣领,"惊喜盲盒!"炸毛的母鸡疯狂啄人脑壳,杀手们跳着踢踏舞撞翻十筐鸭蛋,蛋黄在青石板上流成《清明上河图·荷包蛋版》。

单承宴捞着当袅袅飞往河中的漕船,当袅袅在半空蹬腿尖叫:"这特么是轻功还是蹦极啊!"落船时一头扎进晾晒的鱼干堆,举着咸鱼当剑比划:"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咸——"话音未落被单承宴按头躲过冷箭,咸鱼呈抛物线飞出,鱼嘴正巧怼进偷袭者鼻孔。

当袅袅蹲在船尾往水里扔南瓜子:"来啊!游过来就送洽洽大礼包!"忽见单承宴剑劈桅杆,风帆轰然罩住半条河。她鼓掌欢呼:"这波AOE绝了!BOSS快爆装备!"

当最后一个杀手卡在船舱栏杆进退两难时,当袅袅举着冻梨蹲在他面前:"亲,给个五星好评就放你哦。"转头却见单承宴剑尖挑着块碎银射向对岸酒旗——那旗杆"咔嚓"折断,正好砸晕从茅厕提着裤子跑出来的杀手小头目。

"大侠,您这补刀技术,"她竖起沾满糖霜的大拇指,"放电竞圈能拿五杀!"河风掀起单承宴染血的衣摆,他转身时,剑柄上晃悠的玉佩正巧映出她歪戴的珠花——以及珠花上颤巍巍挂着半片芫荽叶。

漕船在夜色中靠岸,单承宴收剑入鞘时,剑柄垂落的玉佩映着月光晃了晃。当袅袅瘫坐在芦苇丛里,扯着沾满灰的袖子擦汗:"这位壮士,下次组队刷副本前,能先发个《逃生手册》吗?"她屈指弹飞黏在裙角的南瓜子壳,笑得像只偷腥得逞的猫。

黑衣人遗落的火把在河面漂成星子,单承宴甩去剑尖血珠,冷眼看她摸出半块冻梨啃得咔嚓响。"姓当,名袅袅。"她突然把梨核抛向水面,惊起圈涟漪,"专治低血压——看你这张冰块脸,医者仁心给你打八折。"月色淌过她歪斜的珠花,芫荽叶在鬓角摇摇欲坠。

"黄七。"他扯下染血的护腕扔进火堆,爆开的火星惊飞夜鹭。当袅袅凑近打量他腰间错金螭纹带钩,忽而拍手:"排行第七?你们家是葫芦娃成精?"见他蹙眉,又笑嘻嘻补了句:"放心!我嘴比护城河鲤鱼还严实——顶多告诉虹桥说书先生,黄七郎夜奔三十里只为买糖画。"

胡搅蛮缠让黄七送她回家,一会儿美名其曰不认路,又舍生取义救他于水火,一会儿良家闺阁女子深夜独行,容易遇到歹人他怎么忍心。黄七不胜其烦,只能答应。

"黄壮士,江湖救急借件外套——侯府后门蹲着八个婆子查宵禁,我这样回去得被嫡母塞进《女诫》里腌成咸菜?。"她指了指远处侯府高墙上晃动的灯笼。

单承宴甩来的玄色外袍带着铁锈味,她反手将金线云纹内衬朝外一翻,活像只炸毛的乌鸦。踮脚扒墙时忽觉后领一紧,剑鞘托着她腰往上一送。

"战略合作愉快!"她隔着窗缝抛给他半块黢黑的梨,"下次被追杀记得call……咳,记得吹哨!"忽见剑尖挑着片碎布递进来,正是她翻墙时刮破的裙角残料。

当袅袅鹞子翻身滚进后院。单承宴立在墙外大树下,月光漏过他指间转着的半块冻梨核,恰映出她猫腰钻狗洞的窘态。

当袅袅贴着祠堂外墙挪步,忽被嫡姐养的波斯猫拦住去路。"乖乖,给你表演个绝活!"她摸出偷藏的陈皮干晃了晃,"九制陈皮换路条,成交不?"肥猫叼走零嘴施恩般让道。她如蚯蚓般滋溜滑进闺房支摘窗。

晨光微熹时,单承宴握剑的手顿了顿。墙内传来小丫鬟的惊呼:"小姐怎的趴在院门口?衣裳还沾着糖霜!"

"昨夜梦游去大厨房偷吃新贡的霜糖了!"当袅袅的嗓门清亮如雀,"愣着干嘛?快帮我拍拍身上的《女则》残页——哎哟这书当枕头忒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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