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的狱中独白

字体:     护眼 关灯

天气预报的狱中独白

 

当晚上,天气预报就做了个梦,这个梦虚实交加,让天气预报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仿佛进入了“死神13”的梦境

没错,当天气预报从牢房中苏醒过来时,他的内心仿佛被一片浓雾所笼罩,极度的迷茫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不堪。他瞪大眼睛,环顾西周,试图理解自己身处何处以及为何会在这里。然而,牢房的墙壁和铁栅栏只是无情地将他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在这片迷茫的迷雾中,天气预报开始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记忆却像被打乱的拼图一样,难以拼凑出完整的画面。他努力思索着,试图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到一丝线索,但每一次的思考都像是在迷宫中徘徊,让他越陷越深。

天气预报的内心越发焦虑和不安。他不断地在迷茫中思考,又在思考中陷入更深的迷茫。这种循环往复的状态让他感到无比痛苦,仿佛永远也无法摆脱这片迷雾的束缚。

(雨声。)

又是这声音。冰冷的、固执的敲打着这铁皮屋顶,没完没了。像无数细小的手指,永不停歇地叩问着这铁笼,也叩问着我空荡荡的颅腔。我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冰冷墙壁上水珠滚落的轨迹,仿佛在追寻某种早己湮灭的地图。窗外,灰蒙蒙的天光透过狭窄高窗的铁栏,吝啬地筛下几缕,切割着我脚下湿漉漉的水泥地,如同我此刻被割裂的思绪。

我是谁?

这问题像毒藤,日夜缠绕,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的名字?一个代号,贴在这身粗糙囚服上的标签。天气预报?他们这样叫我。荒谬。我甚至不知道外面是否真的在下雨,还是这声音只是我脑壳里空洞的回响。记忆,那片理应存在的、丰饶的土地,在我意识深处塌陷成了一个巨大的、吞噬一切的坑洞。我站在边缘向下望,只有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翻涌着,发出无声的咆哮,嘲笑着我徒劳的探寻。我试图回想昨天,前天,甚至只是上一个小时,都像是在流沙中挣扎,越是用力,陷得越深,最终只留下令人窒息的虚无。我是谁?没有过去的人,还能算是一个人吗?还是一具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在名为“现在”的狭窄舞台上,茫然舞动的空壳?这具身体,这双布满薄茧和细小伤痕的手,这具在狱中严苛劳作下依然蕴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爆发力的躯体,它属于谁?它曾经历过什么?我抚摸着手臂上一道早己愈合、边缘模糊的旧疤,指尖传来粗粝的触感,仿佛在触摸一块不属于我的化石。一种陌生而强烈的冲动偶尔会毫无征兆地席卷全身——面对某个无礼挑衅者的眼神,或是铁栏外突然掠过的飞鸟阴影,一股冰寒彻骨的愤怒会瞬间冻结我的血液,肌肉绷紧如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本能地做出某种毁灭性的回应。可这力量来自何方?为何而战?为谁而怒?当那莫名的冲动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更深的疲惫和更加刺骨的迷茫。我像一个被遗弃在战场上的士兵,手里握着没有子弹的枪,却遗忘了战争的意义。

(铁门哐当巨响,囚犯的喧嚣短暂刺入。)

这牢笼。空气里永远弥漫着绝望、汗水和铁锈混合的酸腐气味,沉重得能压弯人的脊梁。狱警的皮靴踏过水洼的声响,单调而冷酷,是这里唯一稳定的节拍。同囚们或麻木或凶狠的面孔,在我模糊的视野边缘晃动,像隔着毛玻璃看到的扭曲影像。他们的低语、争吵、偶尔爆发的狂笑或哭泣,都像来自另一个遥远而嘈杂的世界。我试图融入这片灰暗的背景,像一滴水融入死水,沉默成了我最坚硬的盔甲。我观察,我倾听,但我无法理解,无法共鸣。他们谈论过去——那些遥远的、带着油烟气味的家庭晚餐,街角某个女人的笑容,一次微不足道的街头斗殴带来的伤痕与“荣光”……这些碎片像尖利的玻璃碴,划破我试图平静的表面。我没有这样的碎片可以。我的过去是绝对的真空,是吞噬光线的黑洞。一种冰冷的疏离感将我层层包裹,我与这牢狱,与这铁栏外的整个世界,都隔着那道名为“遗忘”的万丈深渊。孤独并非身边无人,而是站在人潮汹涌的广场中央,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与所有人之间,横亘着无法穿越的、透明的叹息之壁。我像一个被放逐到陌生星球的异类,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永远无法解读这世界的密码。

(风声渐起,铁皮屋顶发出呜咽。)

然而,并非全然虚无。在意识最混沌的底层,在梦魇的边境,有些东西顽固地浮现,如同沉船朽烂的桅杆,刺破遗忘的海面。

水。

无休止的水。冰冷刺骨,带着咸涩的腥气,无边无际地涌动。巨浪咆哮着砸下,将我卷入窒息般的黑暗漩涡。我在那墨绿的水体中沉浮,徒劳地挣扎,每一次试图呼吸都灌满绝望。还有……风。不是狱中穿堂而过的阴风,而是狂暴的、撕裂一切的风,卷起沙尘,抽打着皮肤,发出鬼哭般的尖啸。水与风的意象如此清晰、如此具体,带着刻骨的寒冷和毁灭性的力量感,绝非凭空臆想。它们是什么?是我溺毙的前世?还是一场预示未来的灾难?或者……是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深埋在血脉里的烙印?

比水与风更难以承受的,是那张脸。

一张破碎的脸。

它并非出现在梦境里,而是在清醒的间隙,在我望着铁栏外一小片灰暗天空发呆时,毫无预兆地撞入我的意识。线条柔和,却又带着一种模糊的、令人心碎的哀伤轮廓。眼睛……那双眼睛尤其清晰,盛满了某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是担忧?是呼唤?是深深的、无法弥合的悲伤?像一面布满蛛网裂纹的镜子,倒映着我同样破碎的灵魂。每一次这面孔浮现,心脏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挤压,一种尖锐的、几乎要撕裂胸腔的剧痛瞬间攫住我。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铺天盖地的恐慌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强烈的保护欲?这矛盾的情绪几乎将我撕裂。恐慌源于彻底的陌生——我不认识她!保护欲却如此真实、如此原始,仿佛烙印在骨髓里的命令。她是谁?她与我有何关联?为何她的影像能穿透遗忘的铜墙铁壁,带来如此剧烈的灵魂海啸?她是失去的记忆拼图中,那缺失的最关键的一块吗?还是……一个因我而破碎的牺牲品?这个念头像毒蛇,冰冷地缠绕上来,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新的刺痛和恐惧。是我导致了她的破碎吗?那个我早己遗忘的“我”,是否正是伤害她的元凶?这具身体,是否曾犯下无法饶恕的罪孽?这念头如跗骨之蛆,啃噬着我仅存的理性。狱中的每一次审视目光,都仿佛带着无声的指控,将我钉在“罪人”的耻辱柱上。我低下头,凝视自己摊开的、空空如也的掌心,仿佛能看见未曾凝固的血迹。这沉重的负罪感,是记忆残留的碎片,还是纯粹源于虚无的自我惩罚?我分不清。我只知道,那张破碎的脸孔带来的痛楚,比任何刑具留下的伤痕都更深,更持久。

(雨声渐密,夹杂着远处模糊的雷声。)

有时,在极度的精神疲惫下,一些更为怪诞的碎片会闪现。它们不像水与风那样具有连贯的场景感,更像是一些刺眼的、不稳定的电流火花。

一片羽毛。

洁白得刺眼,在混沌的黑暗中突兀地飘落,轻盈得不可思议。它触碰到我的指尖,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意,随即又像幻影般消失。这羽毛意味着什么?是某种纯洁的象征?还是……一个自由的隐喻?与这压抑的牢笼形成残酷的对比。

紧接着,是声音。

并非狱中的嘈杂,而是一个声音,清晰得如同在耳畔低语。语调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如同在诵读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咒语。然而那话语的内容却如同密码,我一个字也无法捕捉,更无法理解。它只是回荡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仿佛能牵动某种……隐藏在我身体深处的、沉睡的开关。当那声音响起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会在血液深处震颤,皮肤下的神经末梢似乎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周围的空气仿佛也产生了不易察觉的涟漪。这感觉转瞬即逝,快得让我怀疑是幻觉。但这悸动过于真实,它暗示着一种能力,一种被遗忘的、甚至可能是危险的力量。它与我有关?与那个“过去的我”有关?这种无法掌控、甚至无法理解的潜在力量,带来的是更深的恐惧。我是谁?一个拥有非人力量的怪物?一个被力量诅咒的囚徒?这未知的能力,是打开记忆之锁的钥匙,还是将我彻底推入深渊的推手?

(风声呼啸,雨点密集如鼓。)

绝望。它像这牢房里终年不散的湿冷空气,渗透进骨缝,在每一次徒劳的探寻后变得更加沉重。我曾用拳头狠狠砸向冰冷的墙壁,指关节皮开肉绽,鲜血混着墙灰滴落,试图用肉体的剧痛来驱散脑海中的迷雾。徒劳。疼痛只会带来短暂的空白,迷雾依旧。我曾长时间枯坐,像一尊石像,强迫自己集中所有意念,向那片记忆的深渊投下精神的绳索,屏住呼吸,首至眼前发黑,几乎窒息。绳索的另一端,永远空空如也。只有那深不见底的虚无,无声地嘲笑着我的努力。这无休止的循环——探寻、失败、更深的虚无——几乎要将我的意志碾碎成齑粉。放弃的念头,如同黑暗中甜美的低语,诱惑着我沉入永恒的麻木。就此躺下,任由这铁锈和绝望的气味将自己彻底包裹,成为这监狱背景中一块没有思想的石头,不再痛苦,不再困惑。这念头如此,像温暖的沼泽。

但……不能。

那张破碎的脸孔,那双盛满复杂情绪的眼睛,每一次浮现都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将我震醒。那眼神里的哀伤和呼唤,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麻木的灵魂上。还有那羽毛带来的微弱暖意,那神秘声音引发的悸动……这些碎片,无论多么模糊、多么令人恐惧,它们是我与“存在”本身仅存的、脆弱的连接点。它们证明我不是纯粹的虚无,证明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前,我曾“是”过,我曾“活”过,我曾与某些人、某些事有着深刻的羁绊。放弃探寻,就意味着彻底背叛了那个模糊的影像,背叛了可能存在的、等待我的真相,背叛了……我自己。即使那个“自己”是罪人,是怪物,我也必须找到他,面对他。这具身体里沉睡的力量,无论是祝福还是诅咒,它是我的一部分,是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我不能任由它像幽灵一样潜伏在暗处。我必须弄清楚它是什么,它从何而来,它曾为谁而战?为谁而怒?为谁而……悲伤?

(雷声炸响,近在咫尺,牢房内的灯光随之剧烈闪烁了几下。)

一种冰冷的决心,如同狱窗铁栏上凝结的水珠,在我心底悄然成形。它不再是最初的茫然冲动,而是被绝望淬炼过,被恐惧打磨过,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这监狱的高墙困住了我的身体,但困不住这具身体里咆哮的谜团。这铁栏外的世界,无论多么危险,它是我过去的坟场,也必然埋藏着开启记忆之棺的钥匙。那个将我送入此地、夺走我一切的人……这个名字,这张脸,像一颗深埋的毒刺,偶尔会在意识的边缘带来尖锐的刺痛。他是谁?为何对我施以如此彻底的剥夺?是仇敌?还是……某个我不得不面对的命运本身?找到他。这念头像黑暗中点燃的磷火,幽幽地燃烧着。必须找到他。

即使——————


    (http://www.quwenw.com/book/CBAEDJ-42.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uwenw.com
趣文网 我的书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