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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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意大利!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我缓缓睁开眼睛,回忆起昨晚的那场大雨。说实话,那场雨下得异常猛烈,雷声轰鸣,闪电划破夜空,让我感到有些害怕。

昨晚,老头突然对我说要亲自教我意大利语,并让我认真学习。一开始,我并没有把他的话太当回事,毕竟我对学习一门新语言并没有太大的兴趣。然而,当我看到他那锐利的眼神时,我不禁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充满决心和自信的目光,完全不像是在说大话。再加上老头曾经在部队待过一段时间,我对他的能力更多的了解。尽管内心有些不情愿,但在他的威严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锈蚀的货舱铁门被咸涩海风撞开,老头再次走进来,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发生变化,与之前的祥和有着鲜明对比。他手上的锅铲敲击钢板的声响混着浓重的口音:"小子,把你的云啊雾啊收一收,今天教你怎么用意大利语点毒咖啡。"

我散去指尖凝聚的水雾,看着这个老头把发霉的木板箱踢到跟前。他从裤袋摸出三枚生锈的里拉硬币,突然弹向我的眉心——硬币在距离皮肤两厘米处撞上冰晶,叮当落进盛着雨水的铁桶。

"反应及格。"他咧开嘴,用这从兜里掏出的匕首,匕首尖在桶沿刻下第七道划痕,"但到了那不勒斯,你该让硬币贴着耳朵飞过去。"刀锋一转挑起块潮湿的木屑,"现在跟我说:'Un caffè normale, per favore'(请给我普通咖啡)。"

货轮在暴风雨中颠簸的第三夜,老头把我按在轮机舱的蒸汽管旁。西十度高温中,他的右手捏着我后颈:"听好了,在巴勒莫要咖啡得说'Un tazzino di veleno'(一小杯毒药),侍应生会给你加双份茴香酒。"他突然抓起把滚烫的锅炉灰抹在我手背,"别缩手!黑手党开的咖啡馆都这么试生客——谁露出痛苦表情,就把氰化物换进他的方糖。"

凌晨的冷冻舱里,他教我南部方言的弹舌技巧:"用喉音震动上颚,像含着一只活蝎子。"泛蓝的冷光中,他示范时喷出的唾沫在铁板上结成冰碴,"说'merda'(狗屎)时要让尾音拐三个弯,这样骂完人还能装作在唱民歌。"

当货轮驶过墨西拿海峡时,萨尔瓦托突然扒开我左耳:"果然有穿孔。明天开始戴铜环——热那亚的条子专门盯着没耳洞的外乡人。"他掏出个生锈的怀表,表盖内侧嵌着张泛黄的照片:某个暴雨夜的海岸,沙滩上留着巨大的三趾脚印。

"在罗马火车站,每隔十分钟要换种方言咳嗽。"第七天晨雾未散时,他往我怀里塞了本泡烂的《神曲》,"条子便衣的无线电干扰器,会让替身使者的喉咙发痒。"他突然用书脊猛击我肋骨,在我本能召出雾气防御时大笑:"对!就这样假装哮喘发作!"

货舱最底层的走私隔间里,老头在演示如何用发霉的奶酪贿赂海关犬:"这些畜生被训练得能闻出替身使者的汗味。(闻汗味就可以知晓是不是替身使者?太荒诞了吧!)

暴风雨最猛烈的午夜,他把我拽到倾斜的甲板上:"现在召唤雷云!要带撒丁岛海腥味的那种!"当紫色闪电照亮看似平静的海面时,老头突然用纯正的意大利语嘶吼:"八点钟方向!用冰锥射那海面下!"我下意识出手的瞬间,他甩出鱼叉刺穿黑暗中的海面——那是一只鲨鱼。

"他嚼着泡过朗姆酒的烟叶,将被刺伤而死的鲨鱼给我看,"下次记得在闪电里掺点臭氧,能烧毁他们的电子眼。"

货轮即将靠岸前夜,带我到锈迹斑斑的船锚机房。他从暗格里取出个气压计造型的怀表,表面布满弹痕:"遇到戴珊瑚戒指的人,把指针转到'台风'刻度。"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沫里闪着冰晶——那是我三天前失控的霜雾残留。

"在威尼斯,别相信任何水面的倒影。"他抹了把嘴,将柠檬汁涂在我衣领,"能中和追踪型替身的费洛蒙。进教堂前要在额头抹圣油,但千万别用右手——卡拉布里亚的杀手专门狙杀用右手画十字的异乡人。"

热那亚港的晨雾裹着柴油味涌来时,萨尔瓦托突然用牛津腔念起济慈的诗。他的无名指的左手递来半包受潮的万宝路,烟盒夹层里塞着歌剧《图兰朵》的残票:"当海鸥逆风盘旋时,去圣乔治马焦雷修道院地窖。"锅铲敲击甲板的节奏突然停顿,"还有,别碰米兰大教堂附近的彩虹冰淇淋——那是诱饵。"

当海关的探照灯扫过舷梯时,那道强烈的光束瞬间照亮了整个区域。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教会了我多达 19 种方言脏话。他总是喜欢用那些粗俗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而我则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这些脏话。

然而,就在探照灯扫过的瞬间,这个老头突然抛出了一顶渔夫帽,那顶帽子像一只飞翔的鸟儿一样,径首朝我飞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那顶帽子,当我仔细查看时,发现帽子的内部竟然缝着一张 1993 年的船票存根。这张存根看起来有些陈旧,上面的字迹也己经模糊。

然而,实际上,我对后面所说的那些内容完全摸不着头脑。比如,专门狙杀用右手画十字的异乡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还有,米兰大教堂附近的彩虹冰淇淋竟然是个诱饵,还有给我这个存根更是让我感到困惑不己。

咸涩的海风中,我握紧他留下的怀表。表盖内侧的刻痕在晨光中显现——被荆棘缠绕的十字架下。亚平宁半岛的轮廓在地平线升起,老头残留的雪茄味混着最后一句忠告在耳畔萦绕:"在意大利,真正的暴雨永远来自活人的眼睛。"

货轮鸣笛靠岸的震动中,我望向海关通道上方斑驳的国徽。冰晶在掌心无声凝结成老头的侧脸轮廓,又随着那句沙哑的"in bocca al lupo"(祝你好运)消散在那不勒斯晨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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