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相府庶女前,流安当了两日的乞丐。
她怀里揣着娘亲死前留下的一枚玉佩,来到京城寻亲。
但京城太大,她又没有盘缠,走的累的不行了,就学路边的乞儿,灰头土脸的捧着两只小手,碰运气似的,看能不能得点吃的。
幸好,有人心善,往她手里丢一小块银子。
她抬起脏扑扑的小脸,看到是一位侍卫打扮的男人,他不仅给她丢了一块,跟她一起乞讨的小孩子,也一人丢了一块。
小孩子们满脸灰的面容喜悦极了:“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流安也点头哈腰:“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不必谢我,”男人不好意思的摸摸脖子,“要谢就谢我们的太子殿下。”
流安顺着男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白衣翩翩的少年郎眉眼疏淡,坐在朴素的马车里,掀开一抹帘子,嗓音清淡如玉:“阿盛。”
“来了!”
阿盛连忙跑回去,跳上马车,架着马离开。
小孩子们捧着银子啃啊啃,说:“太子殿下真是个好人,这么大一块银子,能买好多好吃的!回家娘亲的病就有的治了!”
流安握住手中的银子,找了间客栈住下,好好梳洗一番,又填饱了肚子,准备等明日就去相府认亲。
……
去认亲的过程很顺利,相国流千骋还认得曾经给糟糠之妻的玉佩,一时感怀,便留下她,认作庶女。
对此,相国夫人跟嫡女流千月很是不满。
但也只是私底下使点手段。
毕竟,当初流安的娘亲,流千骋的糟糠之妻,还是她们逼迫流千骋抛弃的。
过了一日,等到傍晚,流千月就贴心的带流安出门,说要给她做件新衣裳。
马车停在一个巷道里,流千月吃惊道:“呀,妹妹,那里似乎有个人!”
流安眯起眸子往里看。
那人似乎有所察觉,抬起清浅的眸子与她对视,他坐在地上小口喘着气,腹部渗出一片血迹。
那冷冽与温柔并存的眉眼,渐渐与那日马车里的面容重合。
“妹妹,他好像受伤了,你快去救救他!”
流千月在一旁喊道,流安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她眼底的幸灾乐祸还未消失,她笑得恶劣:“妹妹,你应该是个心善的人,这位公子你难道不想救吗?”
“想救。”
流安下了马车,在流千月的注视下,往男人的方向走去。
“我们回府。”流千月对着马夫说道。
马夫犹豫了一瞬:“可二小姐……”
“不用管她,她有腿,难道不会自己跑回去?”流千月拿起帕子捂着嘴笑了。
救吧,你就去救吧。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心善,救了受伤的他,才最后不生不死的被囚禁在皇宫之中。
到现在她还能感受到上辈子的恐惧,她因为助力二皇子登基,在皇帝面前陷害他,被他囚禁在东宫,废了手脚。
痛苦了三个月,才终于咽气。
流千月刚重生回来那一天,只要一活动,似乎还能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
这一世,她一定会狠狠把他摁在泥潭中,举全府之力,助二皇子登基。
待二皇子登基,她将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这是他上辈子就曾许诺的,只可惜被苏容与这个疯子给毁掉了!
流千月手指猛地攥紧,正巧,就让她这个废物妹妹,承受这份刻骨铭心的痛苦吧。
*
巷子里,半明半暗。
流安走上前,蹲在他面前。
“要我给你买药,还是给你找个大夫?”
苏容与狭长的眸子紧盯着她,往巷子口处看了一眼,说道:“马车己经离开了。”
流安回头看了一眼,“我看到了。”
苏容与气笑了,可一笑伤口就疼,脸色惨白。
“让你下来救我的人,可没安好心。”
“我知道。”
流安拖着他一条胳膊,把他架起来。
“我先找个客栈,把你放里面,你再等我找个大夫。”
苏容与盯着她侧脸,右手朝后方抬了抬手,墙上的人影瞬间消退。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他说。
流安把剩下的银子拿出来一点,给了掌柜的,订了一间房。
好不容易把他扶上去,他却拉着她的衣袖,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流安垂眸,摊开手里的碎银子:“在我快饿死时,是你给了我一块银子。”
苏容与眸色诧异,挑了挑眉,似乎在问:“就这?”
流安收回手:“就这。”
就这些银子,可以在她当乞丐时,让她住上客栈,买上吃食。
剩下的银子,又可以让他住一间房,给他找个大夫。
苏容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阿盛从房梁上跳下来时,苏容与还在喃喃:“不过是一块银子。”
“什么银子?”阿盛问。
“那日的银子,”苏容与嗤笑,“当时不过是看路边的乞儿可怜,随手撒些银两罢了,如今竟然能救我的命。”
“太子殿下,就算她不来,我也会带着太医来见你的。”
“不需要,”苏容与扯出一抹冷漠的笑,“我觉得她挺有意思。”
一块不值钱的银子而己,竟也有人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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