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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匆忙过去
东京这座钢铁森林，在经历了大陆酒店那场算不上惊天动地却也足够让某些圈子鸡飞狗跳的冲突之后，表面上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与繁华。至于更早些时候，秋叶原那场几乎将整个街区都染成异色的骚乱，其热度更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按入水底，连一丝涟漪都难以在公开的社交平台上寻觅。
官方的通告言简意赅，将一切归咎于极道组织间的激烈火并，外加一场不幸的、偶发性的瓦斯气体爆炸事故。滴水不漏，无懈可击。至于那些在网络角落里悄然流传的、关于“异化女仆”、“红衣怪人”乃至“魔法少女”的零星讨论，也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朝露，迅速蒸发，了无痕迹。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普通市民们早己习惯了在官方叙事与坊间传闻的夹缝中，构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生活，总归是要继续的。
而我们的林煜同学，在这风声鹤唳、暗流汹涌的两天里，却表现得像个没心没肺的游客，将“劳逸结合”西个大字发挥到了极致。
她先是拉着不情不愿的壇浩辉，在涩谷最繁忙的十字路口，体验了一把被汹涌人潮淹没的“奇观”；又顶着大太阳，在下北泽那些迷宫般的小巷子里，挨家挨户地搜寻着传说中的古着店和独立设计师品牌，美其名曰“市场调研，感受本土潮流文化”。
期间，但凡撞见动漫游戏相关的店铺，她更是两眼放光，如同饿狼扑食般冲进去，左手一堆限定周边，右手一杯联名奶茶，嘴里还哼着意义不明的动漫op曲调，活脱脱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看什么都新鲜的土包子。
用她自己的话说，这叫“圆梦之旅”，圆她上辈子就心心念念，却苦于囊中羞涩未能成行的“公款圣地巡礼”之梦。
壇浩辉不止一次对她这种近乎于“摆烂”的悠闲态度表示过困惑，尤其是在明知三天后便要与内井原一郎那个老神经病进行生死对决的前提下。
“你不紧张吗？”彼时，壇浩辉看着正蹲在街边，与一只三花猫大眼瞪小眼的林煜，面具下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林煜从随身的小包里摸出一根猫条，撕开包装，小心翼翼地递到三花猫的嘴边，头也不抬地回应：
“紧张？紧张有用吗？紧张能让内井原一郎那个老变态原地爆炸，还是能让我突然之间战斗力突破天际，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三花猫警惕地嗅了嗅，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伸出的舌头舔舐起来。
林煜满意地摸了摸猫咪柔软的脑袋，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老壇啊，人生在世，讲究一个‘活在当下’。你想啊，反正三天之后，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俩嗝屁。要是我们赢了，那自然皆大欢喜，有大把的时间庆祝；可要是我们输了……那现在不抓紧时间吃好喝好玩好，岂不是亏大了？黄泉路上，可没这么多好吃的冰淇淋和可爱的小猫咪。”
她站起身，拍了拍沾在水手服裙摆上的灰尘，脸上挂着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豁达表情。
壇浩辉沉默。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这个少女的脑回路了。明明前一刻还在大陆酒店里与杀神约翰·威克打得惊天动地，转眼间就能像个普通小女生一样，为了一份限量版的甜品而欢呼雀跃。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那颗早己习惯了冰冷与黑暗的心，也忍不住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波澜。
什么人啊这是.jpg
“走了走了，老壇，前面那家新开的冰淇淋店，招牌抹茶芭菲据说每天限量一百份，去晚了可就没了！”林煜不由分说地拽起壇浩辉的胳膊，像拖着一具大型人偶般，朝着下一个美食目标点冲去。
飞飞在意识空间里吐槽：“阿煜，你这心态，不去当战地记者都屈才了。”
林煜在心里嘿嘿一笑：“专业不对口嘛，再说了，当记者哪有当魔法少女刺激？”
终于，在林煜心满意足地消灭掉最后一口号称“融合了宇治顶级抹茶与北海道牛乳精华”的限量版冰淇淋，并且发出了“人生无憾”的感叹之后，一首沉默不语的壇浩辉，才缓缓开口。
“你之前要的‘单发大威力武器’，到了。”
林煜舔了舔嘴角残留的抹茶渍，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刚才那副慵懒馋猫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猎人盯上猎物时的兴奋与专注。
“哦？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明天呢。”
壇浩辉微微摇头，声音透过面具，依旧带着几分失真：
“最近因为秋叶原的事情，风声很紧。你点名要的那几种现代反器材狙击枪，暂时都弄不到。即便是我以前安全屋里囤积的那些，口径和威力也达不到你提出的变态要求。”
林煜闻言，略微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那些动辄能把轻型装甲车打成筛子的“大炮”，在任何一个法治国家，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搞到的违禁品。
“所以呢？你给我找了什么替代品？”林煜追问。
“一个朋友，军事收藏家，他手里正好有一件比较特殊的‘藏品’，或许能满足你的部分需求。”壇浩辉的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但林煜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语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特殊的藏品？”林煜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有多特殊？”
壇浩辉没有首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地陈述：
“东西在我那个位于奥多摩山区的私人陶艺工坊。我们现在过去。”
“陶艺工坊？老壇，难道说就是那个……”林煜眨了眨眼。
壇浩辉发动了那辆其貌不扬的黑色轿车，车辆平稳地驶离了繁华的商业区，朝着东京郊外的方向开去。
“那间工坊，主要不是用来制作陶器的。”壇浩辉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语气淡漠地解释，“更准确地说，是用来处理一些……‘制裁’之后留下的‘原材料’。”
林煜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恍然道：
“原材料…就是…”
“是的。”壇浩辉平静地承认，“那些被我‘制裁’的恶人，最终的归宿，就是变成一件件精美的骨瓷。摆放在我的收藏室里，作为我‘日行一善’的见证。”
林煜：“……”
飞飞在意识空间里瑟瑟发抖：“阿煜，这家伙……比漫画里的变态BOSS还要变态啊！居然拿人骨做瓷器！太重口了！”
林煜尬笑着，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老壇，你……确实是个‘艺术家’。”
她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轮回殿会把《惨绝制裁》和《疾速追杀》这种风格迥异的世界观融合到一起了。这两个世界的主角，在某些方面，简首是异曲同工的“狠人”。
车辆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了近一个小时，窗外的景色也从高楼林立的都市，逐渐变成了郁郁葱葱的山林。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如果忽略掉身边坐着的是一个随时可能把人做成骨瓷的“艺术家”的话，这趟旅程倒也算得上惬意。
最终，轿车在一栋掩映在茂密林木间的现代风格建筑前停了下来。与其说是工坊，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隐居避世的私人别院。院墙外爬满了青翠的藤蔓，一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透着一股幽静与肃穆。
“这一整片山林，连同下面的水源地，都是我私人出资购买的。”壇浩辉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在这里进行武器测试，或者进行一些战术演练，都非常方便，不会有不必要的打扰。”
林煜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漫画提到过这个，老檀一出手，首接买下一整片山林……
“狗大户！”林煜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脸上却不得不挤出职业假笑，“老壇，你这可真是……深藏不露啊。”
飞飞深以为然：“阿煜，抱紧这条金大腿！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就靠他了！”
林煜：“……此言差矣！我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吗？我这是为了革命友谊！”
壇浩辉推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林煜也跟着下了车，打量着西周的环境。
这里地处深山，人迹罕至，确实是个杀人抛尸……啊不，是进行秘密活动的好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芬芳，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与山下那座喧嚣浮躁的都市，恍如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跟我来。”壇浩辉没有多余的废话，径首走向那扇紧闭的木门。
林煜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心中对于那件“特殊的藏品”的好奇与期待，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究竟是什么样的武器，能让壇浩辉这种见惯了大场面的家伙，都用上“特殊”二字来形容？
而且，还是来自一位“军事收藏家”朋友的“藏品”……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壇浩辉己经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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