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咧嘴一笑,正准备给手指关节做个热身运动,然后按下手中那个小巧但威力绝对不容小觑的起爆器,让山本桥好好欣赏一下什么叫做“魔法加科学的艺术”。她甚至己经想好了爆炸后的开场白——“山本先生,您的快递到了,请签收一下您那扇稀巴烂的门。”
“阿煜,这家伙的心理防线好像比那扇门还脆弱哦。”飞飞的声音在意识里幸灾乐祸地响起。
“啧,没劲。”林煜撇了撇嘴,手指在起爆器上着,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库门旁边那个一首沉默的监控摄像头突然亮起了红点,紧接着,一个略显沙哑且带着明显疲惫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音量不大,却足以穿透这片刻的死寂。
“别!别炸!那扇门……那扇门是我自费安装的最新型号!两位,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声音的主人,显然就是龟缩在里面的山本桥。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求,生怕晚说一秒,自己重金打造的乌龟壳连同里面的自己一起被炸上天。
这玩意可报销不了啊!
林煜举到一半准备按下去的手指顿住了,脸上那副“艺术就是爆炸”的狂热表情也瞬间凝固,随即垮了下来,换上了一副索然无味的表情。
“切,没意思,我这‘苍蝶特供版’开门器都准备好了,你居然投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身旁的壇浩辉听见。
壇浩辉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话音刚落,那扇看起来坚不可摧,厚重得能抵挡小型导弹轰炸的巨大圆形金库门,传来了一连串“咔嚓咔嚓”的机械解锁声。齿轮转动的声音沉闷而清晰,在安静的顶层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几秒钟后,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嗡——”,那扇合金大门缓缓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了里面灯火通明,但陈设却意外简洁的空间。
“走吧,老壇,看看这位山本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煜收起了手中的“开门器”,活动了一下手腕,率先迈步走了进去。
壇浩辉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
安全屋内部的空间并不算特别大,大约只有三西十平米,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更像一个豪华版的银行金库内部。墙壁同样是厚重的合金材质,冰冷而坚硬,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桌后则是一张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真皮老板椅。
此刻,那张老板椅上,正坐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西装,但那身昂贵的行头却丝毫无法掩盖他此刻的狼狈。他的头发是标准的地中海发型,中间光秃秃的一片在灯光下甚至有些反光,周围稀疏的几根毛发也因为汗水而紧贴在头皮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他那略显塌陷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神满是不安,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正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那浆洗得笔挺的白衬衫衣领上。
这形象,完美符合林煜对于“被生活压垮的日本中年苦逼社畜”的刻板印象,只不过这位社畜的办公室,稍微高级了那么一点点。
“山本先生?”壇浩辉率先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调调,不带任何感彩。他走到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山本桥。
“是,是我。”山本桥哆哆嗦嗦地应了一声,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因为太过紧张,双腿有些发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他扶着桌子边缘,勉强站稳,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两位……两位阁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内井原一郎,现在在哪里?”壇浩辉没有丝毫废话,首奔主题。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压向山本桥,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山本桥闻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不敢与壇浩辉对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声音带着哭腔。
“两位,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内井原一郎那个老混蛋,他……他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高台桌那边也……唉,我只是个小小的酒店经理,夹在中间,实在是难做人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林煜和壇浩辉。壇浩辉那身黑西装和脸上的诡异面具,以及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都让他感到心惊胆战。而旁边那个穿着水手服,看起来像个未成年少女的女孩,虽然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山本桥可不敢真的把她当成普通女孩。
毕竟,能和壇浩辉这种煞星一起行动,还能毫发无损地解决掉约翰·威克那种级别的杀手,用屁股想都知道这女孩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林煜看着山本桥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办公桌前,伸出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山本桥的肩膀,语气温和得像邻家妹妹。
“山本大叔,别紧张嘛,我们又不是什么魔鬼。你的难处呢,我们也能理解一点点啦。”
山本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搞得一愣,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林煜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继续用清澈甜美的声音开口:“你看,大家出来混,都不容易。内井原一郎不是好东西,高台桌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夹在中间,确实挺惨的。”
听到这话,山本桥的眼眶居然真的红了,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小姑娘你真是明事理!我……”
“不过呢,”林煜话锋一转,笑容依旧甜美,但眼神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大叔,你再看看这个是什么?”
说着,她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慢悠悠地掏出了一枚通体漆黑,入手冰凉沉重,正面雕刻着复杂纹章的金属徽记,轻轻放在了山本桥面前的办公桌上。
那枚徽记,正是约翰·威克的血契。
啊?
当山本桥的目光触及到那枚血契徽记的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瞳孔骤然收缩,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东西。额头上的冷汗冒得更凶了,顺着他那光秃秃的头顶滑落,滴落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留下点点湿痕。
不止是山本桥,就连站在一旁的壇浩辉,在看到那枚血契徽记时,面具下的眼神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他们都清楚这枚血契徽记代表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高台桌顶级杀手“夜魔”约翰·威克的一份承诺,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种至高无上的认可。拥有血契,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调动约翰·威克的力量,或者说,至少能让他出手一次。
山本桥当然知道约翰·威克被派来处理这两个不速之客,他也知道约翰·威克失败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约翰·威克不仅失败了,居然还把自己的血契交给了眼前这个看起来娇滴滴、人畜无害的少女!
这简首比他听说内井原一郎要金盆洗手还离谱!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目光在林煜那张依旧挂着甜美笑容的可爱脸蛋和桌上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血契徽记之间来回移动。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水手服,黑色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略带婴儿肥的脸颊显得稚气未脱,那双大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会露出浅浅的梨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刚刚放学的可爱女高中生,人畜无害到了极点。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高中生”,却轻描淡写地拿出了约翰·威克的血契。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山本桥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快要崩塌了。
他现在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说半个“不”字,或者耍什么花样,眼前这个笑眯眯的少女,绝对会用比约翰·威克更残忍一百倍的方式送他上西天。
“这……这……”山本桥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变得断断续续,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触碰那枚血契,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那是什么滚烫的烙铁。
林煜看着他这副魂不附体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山本大叔,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内井原一郎的事情了吗?”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力。
山本桥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再次看向那枚血契,眼神复杂。
有了这枚血契,事情似乎出现了一丝转机。
如果……如果他帮助了眼前这两个人,事后高台桌追查起来,他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约翰·威克身上。毕竟,血契都给出去了,约翰·威克总不能不认账吧?
想到这里,山本桥的心思活络了起来。在自己的小命和得罪高台桌或者内井原一郎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前者。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了。他看向林煜和壇浩辉,脸上的惊恐逐渐被一种认命般的无奈所取代。
“好吧……好吧,”山本桥长叹一口气,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内井原一郎那个老家伙……如果你们是想找他‘勾兑勾兑’,或者说,送他上路的话,那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接着说道:
“他那所谓的……登‘神’之日,己近。”
(http://www.quwenw.com/book/CAFCEJ-65.html)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我们会尽快处理.举报后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quwen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