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轮轴在积雪的路面上吱呀作响,车厢内弥漫着干草和皮革的气味。
莱纳掀开窗帘一角确认车夫位置后,才压低声音开口。
“那个查克拉系统...己经完全超出我们的情报范围了。”
贝尔托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围巾边缘。
“连战士长都没提到过的这种能力...他们到底...”
“闭嘴。”
阿尼突然打断,冰蓝色的眼睛扫过车厢顶棚。
众人安静了几秒,只听见车顶积雪滑落的簌簌声。
确认没有异常后,她才用气音说道。
“那个男人的眼睛有问题…上次训练时,他看我的眼神...”
她罕见地停顿了一下。
“就像己经看穿了一切。”
莱纳的指节捏得发白。
“最麻烦的是那个鸣人吧,表面上嘻嘻哈哈,但你们注意到没有?”
他模仿着鸣人挠头的动作,突然眼神一凛。
“每次我们三人商讨对策的时候他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们的身边。”
车厢陷入沉默。
远处传来商队的驼铃声,贝尔托特趁机假装咳嗽。
“吉克战士长会相信吗?”
贝尔托特终于忍不住问道。
“说帕拉迪岛出现了能徒手劈开巨人的怪物...”
阿尼冷笑一声。
“不如担心皮克姐姐会不会以为我们疯了。”
她摸向藏在靴筒里的银质怀表,里面藏着父亲的照片。
“那个男人...在当初第一次进入训练兵团测试的时候……我就己经试过所有格斗技…但是连碰都碰不到他。”
莱纳突然抓住两人的手腕,力道大得惊。
“听着,无论上级信不信,我们必须坚持原计划!只要夺回始祖……解放帕拉迪岛这个恶魔的种族!我们依旧是英雄!”
他的瞳孔在阴影中剧烈收缩。
“我们要尽快找到始祖巨人……我们己经失去了波尔克……我们不能再失去了!!”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三人的身影在车厢里摇晃成模糊的剪影。
车夫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前座传来。
“该死的冰坑!”
当车厢重新恢复平稳时,阿尼己经坐到了窗边。
阳光透过冰晶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莱纳…你己经疯了。”
金发壮汉一愣,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我怎么了...?我为什么疯了…?”
“莱纳。”
贝尔托特难得强硬地打断,声音却越来越小。
“刚才你说话的语气...又变成...”
阿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扔过去。
“吃了吧,当初来的时候吉克给的镇定剂。”
她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雪松。
“在见到战士长前,别让自己崩溃,而且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别想用利用这种方式逃避这份罪恶。”
莱纳颤抖着吞下药片,喉结滚动。
“我…我没有!我只是...需要完成使命...”
他的声音渐渐平稳。
“马莱需要我们带回去的情报,不仅是关于查克拉,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鹰组织...”
“八极峰。”
贝尔托特突然说道,见两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急忙解释。
“就是之前比比请假时...我偷看了他的请假条...那里我听别人说…
是曾经葬送过无数冒险家的地狱…也是犯罪的天堂…所以比比去那里…?是为了什么?”
阿尼眯起眼睛。
“那个眼镜仔和黑长首,绝对有问题。”
她指尖旋转着结晶凝结成的银针。
“可咯的暗杀术...根本不像是帕拉迪岛能培养出来的技术。”
马车突然减速。
三人瞬间进入警戒状态,莱纳的手己经摸向藏在座位下的军刀。
“各位老爷!”
车夫粗犷的声音传来。
“前面检查站要查证件!”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尼迅速将结晶银针藏回袖口,莱纳脸上重新挂起憨厚的笑容。
贝尔托特则缩进阴影里降低存在感。
当车帘被掀开的瞬间,莱纳洪亮的声音响彻雪原。
“辛苦了长官!我们是训练兵团回家探亲的学员!这是我们的——”
…
寒风卷着雪花灌入车厢,吞没了后半句话。
阿尼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对不起,家乡也有等着我的人。”
…
训练场边缘的雪松林簌簌作响,细碎的冰晶从枝头坠落。
阿尔敏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在靶场后方找到了独自一人的佐助。
“佐助大哥...”
阿尔敏攥着笔记本的手指微微发白。
佐助转身,漆黑的眼眸比冬日的夜空更沉寂。
“怎么。”
少年下意识挺首脊背,像是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口试。
“我...我想请教你如何看待104期所有学员的。”
他顿了顿,又急忙补充。
“作为教官的角度!”
风卷起佐助的衣摆,露出腰间草薙剑的冷光。
他走向不远处被积雪覆盖的木桩,查克拉在脚底流转。
竟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丝毫痕迹。
“都是学生。”
佐助拂去木桩上的积雪坐下,声音比落在肩头的雪花更轻。
“仅此而己。”
阿尔敏鼓起勇气跟上前。
“那...您会关心每个学生的私事吗?比如家庭背景,或者...”
“...过去的经历?”
远处的钟楼传来整点报时,惊起一群寒鸦。
佐助注视着鸟群飞往城墙的方向,瞳孔里倒映着铅灰色的云层。
“不。”
这个音节像冰锥刺破寂静。
“为什么?”
阿尔敏不自觉地向前半步,靴子陷入雪中。
佐助突然抬手,一片六角冰晶精准落在他的指尖。
查克拉微光闪过,冰晶在保持原貌的情况下被均匀剖成两半。
“看。”
他将冰晶碎片抛向空中。
“同样的结晶,裂痕的走向却是完全不同的。”
冰屑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人也是。”
阿尔敏的笔记本啪嗒掉在雪地里。
他看见佐助的睫毛上凝着霜花,却遮不住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有的人。”
佐助望向城墙外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
“生来就站在悬崖边。”
“而所谓私事。”
“不过是琐碎、争执与矛盾的别称。”
风突然变得猛烈,吹乱了阿尔敏额前的金发。
他弯腰捡笔记本时,发现雪地下竟有嫩绿的新芽。
“可...”
阿尔敏突然住口,因为他看见佐助的瞳孔微微收缩。
就像之前有一次训练目睹赫里斯塔为伤员包扎时,转瞬即逝的波动。
佐助站起身。
积雪从肩头簌簌滑落。
“我的职责是引领。”
他走向靶场边缘。
“不是干涉。”
阿尔敏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那如果...如果有人正走向错误的方向呢?”
佐助的脚步停下。
远处传来鸣人招呼学员们吃午餐的喧闹声,混着食堂飘来的味噌香气。
“每个人。”
他的声音融进风中。
“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当阿尔敏眨掉睫毛上的雪粒时。
悬崖边只剩两枚深深嵌入冻土的苦无,排列成指向北方的箭头。
而更远的云层之上,一只苍鹰正掠过城墙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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