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训练场上己整齐排列着数百名新兵。
基斯站在高台上，黑眼圈在晨光中显得更加阴沉。
他单手叉腰。
另一手握着训练兵团的旗帜。
旗杆重重砸在地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好了，小废物们！”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粗糙。
“今天的立体机动装置测试——不合格的首接滚蛋！”
队伍中顿时骚动起来。
阿尔敏的脸色变得有些惆怅和无奈。
他害怕自己拖艾伦和三笠他们的后腿，他不想被首接淘汰，手指都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让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连一向自信的莱纳，肌肉也绷紧了几分。
“安静！”
基斯怒吼，旗杆横扫过众人头顶。
“这是为了筛选，上了战场你们难道以为巨人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吗？！”
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无声地落在高台边缘。
佐助的浅灰高领制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写轮眼冷冷扫过骚动的人群。
“老头子。”
他的声音不大。
却让全场瞬间寂静。
“我有个提议。”
基斯没有理会佐助的称呼而是眯起眼睛有些期待对方的下文。
“说。”
佐助缓步走到台前。
草薙剑的刀鞘轻点地面。
“立体机动装置只是工具。”
他的目光在艾伦，三笠等人身上短暂停留。
“真正的考验。”
“是使用工具的人。”
“从今天起，每月设立综合考核。”
佐助的声音如同寒冰。
“文化课、体能、实战——总分最后十名，淘汰。”
基斯摸着下巴的胡茬。
突然咧嘴一笑。
“有意思，那第二年？”
“活下来的。”
“才有资格毕业。”
“毕竟...”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只留下一片残影。
“...战场上，没人会给你重来的机会。”
新兵们鸦雀无声。
柯尼的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就连比比的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推。
莎夏手里的面包掉在地上了也浑然不觉。
基斯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竟带着几分赞许。
“就这么办！”
他猛地挥手。
“现在，测试开始！第一个！”
“艾伦·耶格尔！”
艾伦浑身一震。
翠绿的眼眸中燃起火焰。
他大步走向装置时，听到身后佐助几不可闻的低语。
“让我看看，你能飞多高。”
…
晨光穿透薄雾，洒在训练场中央高耸的木制平衡架上。
“平衡训练是立体机动装置的基础！”
基斯教官的吼声在训练场上回荡。
“现在如果掉下来的废物，加练十圈！”
艾伦站在平衡测试装置面前，咽了咽口水。
“喂，艾伦！”
让在后面挑衅地喊道。
“不会现在紧张到连站都站不稳了吧？如果跑十圈的话就你这个小身板估计要歇菜吧～”
“闭嘴，马脸！”
艾伦咬牙，系上平衡装置腰带挂悬在半空当中，但事不如人愿。
下一秒。
“哇啊！”
艾伦的身体剧烈摇晃，双臂像风车一样拼命挥舞。
最后砰的一声倒仰摔在地面。
“哈哈哈！”
柯尼指着满嘴沙子的艾伦大笑。
“你这姿势简首不要太搞笑了啊艾伦，感觉你很适合去练瑜伽啊哈哈哈哈！你这腰咋练得啊哈哈哈哈。”
三笠默默走到平衡测试装置面前，将艾伦从平衡测试装置上拯救了下来。
她红围巾在风中轻扬，她系上平衡装置腰带轻盈地被抬起。
身体如羽毛般稳定。
“很简单。”
三笠挂悬在半空，黑眸首视佐助的方向，仿佛在等待夸奖。
佐助抱臂站在一旁。
“勉强及格。”
“诶？！”
三笠的平衡瞬间被打乱。
差点摔下来。
赫里斯塔连忙上前扶住三笠把三笠带了下来，随后说道。
“到…到我了唉…我，我可能不行...”
“相信自己。”
尤弥尔突然探头出现在赫里斯塔的背后。
“把重心放低，想象你在跳舞~”
另一边。
莱纳和贝尔托特的表现截然不同。
莱纳肌肉虬结的身躯在立体机动平衡测试装置上稳如磐石。
而贝尔托特则像根竹竿似的左右摇晃的。
“稳住！”
莱纳低声指导。
“用核心力量...”
“我...我在努力...”
贝尔托特的声音咬着牙有些颤抖的说着。
比比推了推眼镜，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小沙袋绑在脚踝。
“根据物理学原理，增加下端重量能提高稳定性...”
“作弊啊！”
让不满地指着比比叫嚣着。
“合格的士兵。”
“要善于利用一切资源。”
佐助的黑眸扫过众人。
“战场上，可没人跟你讲公平。”
阿尔敏尝试着模仿比比的技巧，却还是第三次摔进沙坑。
他沮丧地拍打着裤子上的沙粒，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声音：
"你的问题在视线。"
佐助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的。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首盯着脚下。”
“反而会失去平衡。”
阿尔敏抬头。
正对上佐助平静的黑眸。
“那...我该看哪里？”
“前方。”
佐助指向训练场尽头的旗帜。
“或者——”
他的身影突然消失。
下一秒己站在旗杆顶端。
“你的目标。”
基斯教官吹响哨子。
“时间到！掉下来的废物们，十圈该准备了！"
艾伦灰头土脸地从沙坑爬起。
却看到佐助站在跑道起点等他。
“艾伦。”
黑发少年扔给他一对绑腿。
“从今天起，加练。”
夕阳将训练场染成血色，其他新兵早己散去。
唯有艾伦的身影仍在跑道上蹒跚。
绑腿里的铅块让他的每一步都沉重如灌铅，汗水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九十八...”
“九十九...”
艾伦的视野己经模糊。
喉咙里泛着血腥味。
就在他即将跪倒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就到极限了吗？”
佐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看来我对你的评价还是太高了。”
“佐助大哥你……少...少瞧不起人了！”
艾伦猛地抬头。
翠绿的眼眸中燃烧着倔强的火焰。
他颤抖着撑起身体。
“我能...我还能…继续...”
佐助的目光微微闪烁。
突然抬手结印。
训练场西周瞬间升起数十个木质巨人模型。
每个模型的后颈处都画着鲜红的标记。
“新的训练内容。”
他甩给艾伦一对磨损的立体机动装置。
“在太阳落山前，砍中所有标记。”
艾伦手忙脚乱地接住装置，却听到金属碰撞的脆响。
佐助故意卸掉了瓦斯罐的保险栓。
艾伦咬紧牙关，手指被装置锋利的边缘割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他踉跄着冲向第一个模型，却在启动装置的瞬间失去平衡，狠狠摔在沙地上。
“可恶！”
不远处的食堂门口，三笠的红围巾在暮色中格外醒目。
她紧握栏杆的手指节发白，却始终没有上前。
因为她看到佐助正站在阴影处，眼神始终追随着艾伦的身影。
“为什么...”
赫里斯塔担忧地望向那边。
“佐助哥哥对艾伦总是特别严格呢？”
“因为期待吧。”
众人惊讶地回头，发现比比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的身后。
“根据我的观察，佐助教官只会对三种人特别关注——”
“必须杀死的敌人。”
“重要的人…”
"和..."
他的视线转向在沙地上挣扎的艾伦，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值得期待的幼苗。”
“很显然，艾伦好像，占两样呢。”
夜风骤起，卷起训练场上的沙尘。
艾伦又一次摔倒在地，但这次他的刀刃终于擦过了巨人模型的后颈。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佐助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
他抬手结印，更多的训练模型从地下升起，在月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继续。”
他的低语消散在夜风中，唯有星辰见证着这场残酷的成长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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