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莲,茶奶好喝吗?”希娅那双红蓝混色、如蕴藏星辰的眼眸好奇地望着艾莲。她的猫耳随着歪头的动作轻轻抖动了一下,让艾莲的心跳又漏了半拍。
艾莲感觉脸颊发烫,手心微微出汗。“嗯…嗯,很好喝。”她应着,声音有点飘忽。目光不受控制地想粘在希娅身上——看她柔顺、白红交织的发丝,看她微微抖动的猫耳,看她清澈又带着一丝慵懒神情的眼睛。
可每次看过去,那种莫名的、带着悸动的羞意就涌上来,让她慌忙移开视线,几秒后又忍不住再次偷瞄。这种拉扯感让她有点晕乎乎的。
“艾莲很热吗?为什么脸这么红?”希娅困惑地蹙了蹙精致的眉毛,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甚至轻轻将凳子挪得离艾莲更近了些。“再近一点,让希娅多观察观察…”她兀自想着,全然没察觉自己无心的贴近和认真的探究目光,正让身边这位鲨鱼希人的心脏擂鼓般狂跳。
艾莲猛地吸了口气,一股奇特的、如雨后青草混合着阳光味道的清幽体香从身侧袭来,彻底扰乱了她的感官。心跳快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血液仿佛都涌上了头顶,大脑开始缺氧般的眩晕。
“怎…怎么回事?怎…怎么感觉怪怪的?”她用力咽了口唾沫,指尖在桌下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角。混乱的思维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看着希娅。
这感觉……难道说?!
一段以前偷闲看过的恋爱小说情节猛地闯入脑海——心跳失速、脸颊滚烫、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那个人……书上说,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下一秒,艾莲的想象力刹不住车了。
画面里,希娅漂亮的指尖带着若有似无的暖意,轻轻捏住了她(想象中的艾莲)的下巴,两人的脸庞近到呼吸可闻。“艾莲酱,今天的你还是这么可爱呢。”幻想中的希娅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低柔,那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艾莲的脸颊,让她(幻想中的艾莲)浑身僵硬,差一点思维停滞。
“希…希娅,不要…”幻想中的艾莲试图抗拒地别开脸,却被希娅那一头如月光与火焰交织般的发丝撩拨着视野。那如宝石星海的红蓝双瞳,在微垂的长长睫毛笼罩下,平日里只觉纯真可爱,此刻却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但最让幻想中艾莲无法动弹的,是希娅脸上那与纯美外貌并不完全相符的表情——恬静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玩味又迷人的微笑,仿佛尽在掌握。
“嘘,”幻想中的希娅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幻想艾莲的唇上,“不听话的小鱼干我可不喜欢噢。”
“你很不错,做我的人吧。”希娅的气场在幻想中无限放大,顺势就将幻想中的艾莲……壁咚在了一面墙上。
只不过,想到现实希娅那娇小的一米五身高,艾莲悲哀或者说羞耻地意识到,幻想里自己的姿势应该是狼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对!我都在想些什么呢!”巨大的羞耻感和冲击力让艾莲猛地回神,像被烫到一样使劲甩头,恨不得把刚刚那离谱又让人心跳爆表的幻想画面从脑子里全甩出去。这剧烈的动作让她总算感觉疯狂的心跳稍微平复了那么一丝丝。
“艾莲这是怎么了?”希娅被艾莲突然的“疯狂摇头”吓了一跳,猫耳困惑地立起,眼神里满是纯然的好奇。
艾莲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行,太危险了,刚才的想法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异常。“没…没事,”她尽量让声音平稳,迅速站起身,把凳子推后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茶奶喝完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走走路散散心。”她急需新鲜空气来清醒自己那颗因为幻想而混乱不堪的心。
“唔?好吧。”希娅虽然觉得艾莲刚才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身后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摇晃了几下,站起身乖巧地跟在了艾莲身边。
“喂,”一个带着些许嫌弃和警惕的声音在希娅的意识之海响起,是莉莉丝在提醒她,“你都没发现周围很多人盯着你看?”
希娅这才后知后觉地抬眼环顾西周。确实,来往的路人里,投向她的目光比平时更多、更密集,许多人甚至在走过之后还不住地回头张望。
“好像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吧?”希娅歪歪头,她早就习惯了只要自己走在街上会吸引一些目光的奇怪现象,虽然今天好像确实多了点,但单纯地她并未深想。
“啧,”莉莉丝的声音里不满更甚,有种自己被珍藏的东西被别人狠狠的看到的感觉。
“关键是他们的眼神!你没觉得不对劲?”
希娅再次仔细感知。刚才她只觉得是好奇,现在静下心来体察……那些目光里夹杂着探究、些许兴奋,甚至……有种在看什么很可爱的东西的感觉?这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啊!是希娅同学还有艾莲同学!”一个兴奋的招呼声恰到好处地响起,打断了希娅的疑惑和莉莉丝的吐槽。
只见一个野生刷新的露比不知从哪里跑了过来,小脸因为跑动有些泛红,望着希娅的眼睛亮得惊人。
“嗯?”希娅眨眨眼,她对这位同班同学露比印象不深,只记得名字,对方如此熟稔热情的招呼让她有点茫然。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了!真是太巧了!”露比脸上的笑容灿烂得过分,眼神在希娅身上转来转去。
“露比,你走这么快干嘛…我们都快追不上了…”凛和梦娜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显然是一路追赶露比。两人手撑膝盖喘息着,但也立刻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希娅和一旁的艾莲。
露比的眼神闪烁着兴奋和一种…不怀好意?艾莲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作为代理人的首觉让她瞬间提起了警觉,下意识地退开了小半步,拉开了与这群同学的距离。身份,要小心。 她提醒自己。
“希娅同学,可以跟我们合个影吗?就一张!一张就好!拜托拜托!”露比双手合十,满怀期待地看着希娅,语气近乎恳求。
“嗯?”希娅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拍照请求还是有些困惑。她从很久以前就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些同学看到她总会显得特别激动和热情,就像现在,但次数多了也渐渐适应了这种“奇怪但无害”的情况。看着露比充满渴求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懵懂地点了点头,“……可以。”
“好耶!!!”露比发出一声压抑着的低呼,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凛!梦娜!快过来!”她一手迅速掏出了手机,另一只手用力挥舞着召唤同伴。然后,她像是才注意到旁边的艾莲,转向她问道:“对了,艾莲同学也要一起来吗?”
艾莲并没有太大反应,她垂下眼帘,双臂习惯性地在胸前交叉,形成一个拒绝的姿态,声音恢复了平日里那份冷静疏离:“你们拍吧,我就不用了。”语气不容商量,完全没有半点动摇的空间。
看着露比、凛、梦娜迅速将希娅围在中间,兴奋地找角度准备拍照,艾莲的思绪却飘向了更深处。
明明我应该对他们保持警惕和距离,为什么偏偏对这个人……对希娅……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这个问题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荡着她内心的困惑和一种难以名状的悸动。
希娅身上那莫名的吸引力,与她根植于工作的警戒本能,在她心底形成了强烈的撕扯。她只能强压下这份心绪,静静地站在几步之外,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注视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的、似乎自带光源的希娅——那是她此刻最想靠近,却又深知必须保持距离的存在。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心底那份隐秘的渴望与克制的矛盾感,远比合影的喧嚣更加喧嚣。
“是啊,你本就是孑然一身,又有谁会主动接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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