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终于有救了
温夫人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啪嗒往下掉。
“良娣说得太对了!每次看大夫,夫君都在旁边,这些话我根本说不出口。时间久了,我自己都觉得没盼头了……”
“夫人别灰心!”沈青黛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
“这是我自己配的药粉,每天拿温水冲着喝。再让我扎几针,保证三个月见效。”
“可是……”温夫人犹豫,“万一没效果,夫君肯定要失望。这些年,为了给我看病,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夫人信我一次!”沈青黛语气坚决,“要是三个月没动静,您尽管去太医院告我是庸医!”
“良娣这说的什么话。”温夫人叹了口气,“就冲你能说出这些毛病,我就信你。只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沈青黛握住她手,语气诚恳。
“不瞒夫人,我以前也吃过不少苦。在宫里见多了人踩人。”
“咱们都是穷人家出身,在这世道上讨生活不容易。能帮夫人怀上孩子,我也算做件好事。”
温夫人感动得直擦眼泪:“良娣大恩,我这辈子都记着。只要能有孩子,让我做什么都行。”
“夫人别这么说。”沈青黛起身关好门窗,“咱们现在就开始扎针。夫人把衣服解开,趴在床上。”
温夫人照做后,沈青黛拿出银针,找准后腰几个地方,手起针落就扎了下去。
刚开始温夫人还有点紧张,可针扎进去后,就觉得后腰一股热气散开,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感觉怎么样?”沈青黛一边扎针一边问。
“太奇怪了!”温夫人惊讶,“以前看大夫,从来没这种感觉。”
“这叫温针灸,能把堵住的经脉打通。”沈青黛说,“夫人得连着扎七天针,再吃药粉调理。这段时间别吃凉的辣的,心情放轻松。”
正说着,外头传来脚步声。
沈青黛赶紧把银针收起来:“夫人放心,包在我身上。明天这个时候,我还来。”
温时瑾推门进来,看见妻子脸色比刚才好了些,眼神里闪过惊讶,但马上又冷下脸:“沈良娣,你要是敢耍花样……”
“侍郎尽管放心。”沈青黛笑了笑。
“我既然应下这事,就有十足把握。倒是侍郎,提前准备些红鸡蛋吧,等夫人有喜了,也好请客。”
温时瑾盯着她,心里直犯嘀咕。
又看了眼自家夫人,见她虽然脸色还白,眼睛里却有了精神头,忍不住问。
“你到底跟我夫人说了什么?就这么一会儿,她怎么就信你了?”
沈青黛把银针往布包里一塞,敲了敲装针的木盒子:“能说什么?女人家的私房话呗。”
“侍郎真想知道,问夫人去?有些毛病,夫人当着老爷的面不好意思说,跟我反倒能说实话。”
温时瑾脸色一沉,他早觉得夫人有些病总藏着掖着。
想到刚才沈青黛单独留下夫人,心里就不踏实。
“你费这劲,到底图什么?丑话说前头,别想拿我夫人的病,逼我帮东宫做事……”
“侍郎把人想太坏了。”沈青黛打断他,掏出个小药瓶晃了晃,“我就是看夫人可怜。真要治好了,给点买药的钱就行。”
她故意慢悠悠说,“等夫人生了孩子,再谈钱也不迟。难不成侍郎觉得,我缺你这点银子?”
这话噎得温时瑾说不出话。
他看着沈青黛穿得普普通通,又想起她一个太子的小妾,还扮成医女冒险来府上,心里有点动摇。
说到底,花钱能治好病,总比欠东宫人情强。
“你要多少钱?”温时瑾板着脸问。
“着什么急。”沈青黛摆摆手,把药瓶塞给温夫人。
“先喝七天药,再扎七天针。半个月后见了效果,侍郎看着给。”
她凑到温夫人耳边,小声说,“每天早上卯时喝药,喝完再睡一会儿,千万别忘了。”
温夫人眼眶红了,紧紧攥着药瓶:“良娣大恩……”
“快别这么说。”沈青黛拍了拍她手,又转头看向温时瑾。
“侍郎要是不信我,找别的大夫看药方也行。不过耽误了夫人的病,可别后悔。”
说完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温时瑾看着她背影,忍不住追出去几步:“明天还来吗?”
沈青黛停在走廊下,回头笑道:“当然来。我还等着吃侍郎的红鸡蛋呢!”
等人走了,温时瑾回屋,看见夫人翻来覆去地看那个药瓶,脸上全是盼头。
他一把按住夫人的手,皱着眉说:“你真信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药方,吃出毛病怎么办?”
温夫人轻轻摇头,手指摸着瓶身上的花纹。
“夫君,这些年看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苦药,咱们心里都有数。”
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刚才良娣说的那些毛病,全说中了。有些难开口的隐疾,我连你都没敢说全……她却能说得清清楚楚。”
温时瑾急得在屋里直转圈。
“可她是太子良娣!平白无故来帮咱们,还扮成医女偷偷进府,指不定打着什么算盘!”
“就算她有算盘又怎样?”温夫人突然攥住他的衣角。
“这些年为了给我看病,你到处求大夫,给太医说好话。我天天看着,心里疼得慌。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盼头,你要亲手掐灭?”
她声音发颤,“你总说没孩子也没关系,可我知道,你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这话让温时瑾心里一揪。
他看着夫人苍白的脸,想起成亲那天她盖着红盖头的样子,想起这些年她被人背地里议论却从不抱怨,嗓子眼儿直发酸。
“算了。”他叹了口气,反握住夫人的手,“明天我去太医院找王太医,问问这药粉有没有问题。要是没什么毛病,就让你试试。”
温夫人一下子笑出来,把药瓶搂在怀里:“谢谢夫君!要是真能怀上,我天天给良娣烧香!”
“先别高兴太早。”温时瑾伸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等半个月看有没有效果再说。这事千万别声张,别让外人知道。”
他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心里想好了。
要是沈青黛真能治好夫人,多少钱他都给。
但要是敢拿夫人的病耍心眼,就算她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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