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酒店包厢，棠溪和穆青青己经在等着她了。
两个人一见面就给了顾凉月一个拥抱，棠溪职业病，抱完后抓住她的手给她把了个脉。
“身体好很多了，不错，继续保持。”棠溪对沈淮识特别满意。
其实本来就很满意，她就没见过比顾凉月还不听劝的人，更没见过比沈淮识对顾凉月更有耐心的人。
顾凉月微微一笑，语气有点自豪：“沈淮识干的。”
棠溪白了她一眼，“我知道是他，靠你自己就算了吧。”
顾凉月笑骂着拍了一下棠溪的肩膀。
吃着饭，顾凉月突然接到顾雪艳的电话，说是有点事要和她说。
来到阳台，顾凉月说：“妈，你说吧，怎么了？”
顾雪艳应该又是在喝酒，说话声有点虚幻：“月月，顾建国被抓走了，顾氏今天被查封了。”
顾凉月眉头一拧，“怎么会这样？”
虽然说顾建国确实是坏，但是他对他的公司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啊，而且一个这么大的公司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就算顾建国倒下了，还有很多人可以顶上。
再者，顾明哲不也回来了吗？
顾雪艳沉默了很久，才说：“顾知意把近些年顾氏集团所犯的罪都交给警方了。”
这下轮到顾凉月沉默了，她没想到会是顾知意。
“顾氏这下真的是要没了。”
挂完电话，顾凉月站在阳台很久很久，久到微风吹过的时候，她都感觉到冷了。
顾凉月抱住自己，双手抱住手臂摩擦了一下。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顾凉月思绪万千，最后长叹一口气，转身。
顾知意歪头贴着墙，站在她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
顾凉月愣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唇。
顾知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扯着嘴角笑了：“姐姐，好久不见。”
顾凉月垂下眼眸，“好久不见。”
顾知意听到这句话，一瞬间红了眼眶。
安静地环境里，传来顾知意哽咽的哭声。
顾凉月心里难受，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过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于是打开纸巾袋子口，从里面抽出一张，向前走两步，站在顾知意面前，拿起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
“别哭了。”
顾知意哭的更厉害了，虽然想极力去阻止，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顾凉月只好先停住给她擦眼泪的手，把人轻轻抱在怀里。
顾知意靠在顾凉月的肩膀上，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姐姐。”
“嗯。”
“姐。”
“嗯。”
“顾凉月。”
“我在。”
顾知意不知道哭了多久，久到顾凉月肩膀处的那块衣服布料都湿透了。
见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顾凉月慢慢把人推开，然后低头看她的脸。
纸巾再次被抽出一张，顾知意脸上的泪水被顾凉月温柔的擦去。
“是我不好。”顾凉月说。
顾知意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地抓住顾凉月的手摇头。
“妈妈告诉我了，你……”顾凉月没想好说辞，但是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顾知意，顾凉月又没由来的心疼。
“别哭，意意，是我不好，如果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不会还手。”
现在这个场面，顾凉月更希望顾知意能够打她一顿或者是骂她一顿，反正别是这样，让她看的这么难受，这么揪心。
等顾知意情绪稳定下来后，顾凉月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说：“说吧，把你想跟我说的话，都说出来。”
顾知意抬头看她，眼尾通红。
“我恨你。”
“嗯。”应该的。
“可我也喜欢你。”
“……嗯。”很奇怪。
“在我的童年时期你一首是我的英雄，可你呢？你抛弃我，放弃我，吼我。”顾知意哽咽着控诉。
“是。”顾凉月供认不讳，因为这是事实。
顾知意推开她，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我累了，真的，我把这边都处理好了，以后，我会离开这里。”
顾凉月忙问：“你要去哪里？”
顾知意摇摇头，转身，背对着顾凉月：“我不知道，但是我再也不想回来了，不想看见你，也不想看见爸，哦，他不是我爸，我爸不知道是哪个夜店的男人。”
顾凉月抓住她的手，有些着急：“意意，你别这样想，大伯……”顾凉月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顾明哲对顾知意确实在乎，但是没有太在乎。
顾知意一点一点的把顾凉月的手给掰开，有些苦涩地说：“姐姐，希望你开心，幸福，平安。”
“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好的。”
说完，顾知意如释重负般，看也不看顾凉月最后一眼，抬脚走了。
顾凉月回到包厢，棠溪和穆青青看出她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顾凉月把刚才的事说了，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欲言又止。
棠溪摇摇头，收起手机，安慰她说：“别担心，她在做这件事之前，把手里的股份变现了好几千万呢，加上她这么多年的积蓄，够她后半辈子生活的。”
顾凉月看她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她跟你大伯道别了吗？”
顾凉月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应该没有。”
按照顾知意的性子，大概是不会去找顾明哲道别的。
至于为什么要来找她……
顾凉月想，或许就是想要发泄一下吧。
也好，只要能够了却她一个心愿，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顾知意悄无声息地走了，这件事还是顾凉月说出去的。
顾明哲沉默良久，吐出一句：“是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顾雪艳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听，你又不是她爸。”
顾凉月睁大了眼睛，看看顾明哲又看看顾雪艳，赶紧拎起包跑了。
等顾凉月走后，顾雪艳问顾明哲：“以后有什么打算？”
顾明哲喝了一口咖啡：“当个破画画的，养家。”
顾雪艳冷笑一声，“就你那三瓜两枣，你儿子和你……男人的医药费都不够好吗？”
顾明哲敲敲桌子，纠正妹妹的措辞：“我是他男人。”
顾雪艳：“………”
算了，不懂他们这些人的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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