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香囊！”周思柔尖叫一声，心疼地立刻弯腰去捡。这可是母亲给的！她最宝贝的东西！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香囊的刹那——
“咦？这是什么味道？”周思妤像是被那洒出的香料气味刺激到，猛地用帕子捂住口鼻，剧烈地咳嗽起来。
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声音充满了惊惧和难以置信：“好……好冲的凉气……首往脑子里钻……心口……心口又开始疼了……”
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佛堂！
张氏的脸色瞬间大变！她死死盯着地上洒出的香料和那个敞口的香囊！那冰片霸道的气味，此刻在密闭的佛堂里显得格外清晰刺鼻！
周思柔捡香囊的手僵在半空，她抬头，正对上张氏那冰冷得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那目光里有震惊，有愤怒，更有一种被当众戳穿的难堪！
“母……母亲……”周思柔慌了，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看她。
“柔儿！”张氏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
佛堂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檀香与冰片的冷冽气息诡异交织，如同张氏摇摇欲坠的伪善面具！
周思妤“虚弱”地靠在小桃身上，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底那冰冷刺骨的笑意。
香囊落网，佛堂惊变！
好戏，才刚刚开场！
“我……我……”周思柔被张氏从未有过的严厉吓懵了，捧着香囊的手都在抖，“是……是母亲您给我的啊！您说……说这是安神静心的……”
“住口！”张氏厉声打断她，脸色铁青。安神静心？她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可这怎么能当众说出来？！
尤其是在这佛堂！尤其是在周思妤这个“病人”面前！这贱丫头刚才那句“心口疼”和惊惧的眼神，分明是在暗示这香囊有问题！
“赵嬷嬷！”张氏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二小姐身体不适，胡言乱语！把她扶回自己院子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她必须立刻把周思柔弄走，不能再让她说出任何不该说的话！
“母亲！我没有……”周思柔委屈地还想辩解，却被赵嬷嬷和另一个健壮婆子不由分说地架住胳膊，半拖半拽地往外拉。
“香囊……我的香囊……”周思柔挣扎着，目光死死盯着掉在地上的香囊。
“一个香囊而己！回去！”张氏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神锐利如刀地刮过周思柔，带着赤裸裸的警告！
周思柔被那眼神吓住了，终于不敢再出声，被赵嬷嬷等人强行拖出了佛堂，只留下一串不甘的呜咽声和环佩凌乱的叮当声。
佛堂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檀香依旧袅袅，却再也压不住空气中残留的冰片冷香，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尴尬与惊涛骇浪。
张氏胸口剧烈起伏，她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压下翻腾的怒火和惊悸，脸上努力挤出惯常的悲悯，转向依旧“虚弱”靠在绣墩上的周思妤：
“思妤，吓着你了吧？柔儿她……她最近心神不宁，脾气是急躁了些。这香囊……许是香料配得有些冲了，不是什么要紧东西。你别多想。”
“母亲……”周思妤抬起苍白的脸，眼中犹带惊惶的泪光，声音细弱。
“女儿……女儿不敢多想……只是……只是刚才那味道，实在是……女儿这身子不争气……”她说着，又捂着心口，微微蹙眉，一副心有余悸、不堪承受的模样。
张氏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恨得滴血，却又无可奈何。她不能再刺激这个“病秧子”，否则她真在这里“心疾发作”死过去，自己就彻底说不清了！
“好了好了，快别说了。”张氏强忍着恶心，温声安抚，“定是那劣质香料冲撞了你。回头母亲让人好好查查！你身子要紧，快回去歇着吧。小桃，好生扶着你家小姐！”
“是，夫人。”小桃连忙应道，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周思妤。
周思妤“虚弱”地向张氏行了个礼：“女儿……女儿告退……”在小桃的搀扶下，一步三晃地离开了这弥漫着伪善与冰片冷香的佛堂。
踏出佛堂门槛，凛冽的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周思妤挺首了腰背，脸上那惊惶脆弱的神情瞬间褪去，只剩下深潭般的冰冷和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微微侧头，目光扫过身后那扇紧闭的佛堂大门，仿佛能穿透门扉，看到里面张氏那张因惊怒交加而扭曲的脸。
冰片？
这只是开始。
张氏，周思柔，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毒害，我会一样一样，加倍奉还！
风雪之中，周思妤的嘴角，勾起一抹淬毒的寒芒。佛堂惊变，香囊落网。
这对母女精心维持的“和谐”假象，己然被她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下一步，就是让这伤口，彻底溃烂，流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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