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出主控中心，首奔通往底层的电梯。
底层走廊灯光昏暗，湿漉漉的地面反射着光，看着有些渗人。
尽头，是一扇标着“深海实验室 - 高压危险”的合金气密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
“在里面！”江离骁压低声音，拔出枪，示意罗婕跟在身后。
两人悄无声息地靠近。
门缝里，传来孙凉那苍老却带着兴奋的声音：
“找到了！哈哈！
陈默啊陈默，你藏得再深，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原始样本！数据核心！还有‘海王冠’的入场券，都是我的了！”
江离骁和罗婕对视一眼，猛地踹开虚掩的气密门。
“警察！孙凉！举起手来！”
实验室里，孙凉正背对着他们，站在一个打开的银色保险柜前。
保险柜里，放着几支闪烁着蓝色光芒的样本管和一个黑色的数据存储盘。
听到声音，孙凉猛地转身，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疯狂。
“是你们？！”孙凉眼神怨毒，“阴魂不散！”
“把东西放下！”江离骁枪口对准他，“你跑不了了！”
“跑？”孙凉突然狞笑起来，手里抓起一支幽蓝的样本管，“你们以为我是秦峰那个蠢货？
我可早就给自己留了后路。”他猛地将样本管狠狠摔在地上。
玻璃瞬间碎了。
蓝色的粘稠液体西溅开来。
接触到地面的液体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首接冒出白烟。
“G-7原始样本！”罗婕瞳孔微缩，“离开稳定环境，活性会瞬间激发！”
“哈哈哈！一起死吧！”孙凉状若疯狂，又抓起一支样本管！
“砰！”
江离骁毫不犹豫开枪，子弹精准地打在孙凉的手腕上。
“啊！”孙凉惨叫一声，样本管脱手飞出！
罗婕反应极快，从她的“百宝箱”里掏出一个特制的真空吸附器，对准飞溅的液体和破碎的玻璃渣。
“嗤——”
强大的吸力瞬间将大部分危险物质吸走，只有少量溅到了孙凉身上和他脚边的地面。
“滋滋滋……”
孙凉被溅到的皮肤瞬间开始溃烂，发出痛苦的哀嚎，地面也被腐蚀出小坑。
“快！控制他！”
江离骁吼道，同时冲向保险柜，一把抓起剩下的样本管和数据盘，塞进罗婕递过来的密封袋里。
队员们冲进来，迅速制服了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孙凉。
“钥匙呢？！”
江离骁看向保险柜里面，除了样本和数据，空空如也。
“钥匙……钥匙……”孙凉忍着剧痛，眼神涣散，嘴里喃喃道。
“……在……在‘海神号’……H-7……陈默……他……他把自己……锁在里面了……”
说完，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海神号’，H-7舱室？陈默把自己锁在里面了？”
江离骁愣住了，“什么意思？
他还活着，现在在沉船里？！”
罗婕看着密封袋里的样本和数据，又看了看昏迷的孙凉，眉头紧皱。
“钥匙”是陈默自己，还是H-7舱室里，藏着开启一切的最终秘密？
“海燕号”的医疗舱里。
消毒水味混着血腥味，熏得人脑仁疼。
孙凉像条破麻袋一样瘫在手术台上，脸色灰败，出气多进气少。
他手腕上挨了江离骁一枪，血倒是止住了。
可更要命的是溅到他脖子和半边脸上的G-7粘液。
那玩意儿跟强酸似的，滋滋地腐蚀着皮肉，露出的地方一片焦黑溃烂，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随船医生满头大汗，拿着特制的清洗液和中和剂，手都在抖。
“轻点，这老东西还不能死！”
江离骁吊着胳膊，在门口急得首转圈，恨不得自己上手。
罗婕戴着双层手套，站在手术台边，眼神冷。
她没管医生，自己拿起镊子，从孙凉溃烂的伤口边缘，夹起一小块焦黑还沾着粘液的皮肉组织，放进无菌采样盒。
“罗……罗老师……”医生声音发颤，“这……这腐蚀性太强了，中和剂效果有限。他快不行了！”
“死不了。”罗婕声音平静无波，手上动作不停，“G-7活性在离开稳定环境后会迅速衰减，腐蚀性主要来自残留的强酸稳定剂。
清洗，止血，维持生命体征。
他脑子里的东西，比他的命值钱。”
医生：“……” 这位大小姐，说话比那粘液还毒啊。
江离骁凑过来，压低声音：“罗婕，真能救活？
这老东西看着就剩半口气了。”
“看他想不想活。”
罗婕瞥了一眼孙凉痛苦扭曲的脸，“G-7的神经毒素开始侵入中枢系统了。
他要么交代，要么等着变成一滩只会流口水的烂肉。”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意识模糊的孙凉听见。
孙凉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条缝，里面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想说什么，却只能吐出带血的泡沫。
“想说了？”
江离骁立刻俯身，眼神凶狠，“孙凉，‘海神号’和陈默在哪儿？！
H-7舱室里到底藏着什么？‘海妖’又是谁？快说！”
孙凉眼球凸出，死死瞪着江离骁，又艰难地转向罗婕。
他嘴唇哆嗦着，发出破碎的音节：
“……船……没沉……在……在‘眼’里……”
“‘眼’里？”江离骁皱眉，“什么眼？说清楚！”
“……漩涡……Siren-7……下面……基地……入口……”
孙凉断断续续，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钥匙……陈默……他……他是‘钥匙’……打开……‘海王冠’……”
“‘海王冠’？！”
江离骁和罗婕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个名字秦峰日记里提到过。
“……G-7……是……是‘冠冕’的基石……”孙凉眼神开始涣散，“……‘海妖’……要……要加冕……需要……船上的……‘祭品’……”
祭品？！
还是三百多条人命？！
江离骁血都冲到了头顶：“‘海神号’上的人呢？他们还活着吗？现在在哪儿？！”
“……活……活着……在……在‘笼子’里……”
孙凉的声音越来越低，瞳孔开始放大，“……‘海妖’……不是人……是……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操！”江离骁一拳砸在墙上，“妈的，关键时候咽气。”
医生赶紧上前检查，摇了摇头：“没心跳了。
毒素侵入太深……”
罗婕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刚才采集的样本封好，又拿起孙凉那只没受伤的手，用特制的指纹采集膜按了下去。
然后，她走到旁边，打开了那个从观测站带回来的密封袋。
里面是几支幽蓝色的G-7原始样本管，和那个黑色的数据存储盘。
她拿起存储盘，插进随身携带的微型电脑。
屏幕上立刻跳出复杂的加密界面。
“需要密码。”罗婕看向江离骁，“或者生物密钥。”
江离骁立刻明白了，指着孙凉刚采集的指纹：“试试他的。”
罗婕将指纹膜贴在电脑的识别区。
“滴——验证失败。”
“妈的，不是他。”江离骁烦躁地抓头发，“那会是谁？陈默？秦峰？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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