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枫在东京疯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李栀的下落。
他是在看到枯瘦如柴的关荷,才知道关荷在李栀的帮助下逃了出来,窦勋也把他的人全部撒出去寻找李栀。
当秦江枫安排他们一家三口前往澳洲时,也没能找到李栀。
无奈,秦江枫己经在东京呆了一个星期,香城那边动作频发,曾助理应接不暇。
留下燕妮继续寻找外,“夜隼”小队回美洲基地,他则带着小张和全佑安和全佐安回了香城。
私人飞机降落在香城国际机场时,己经是傍晚时分。
舷窗外,城市的霓虹像打翻的调色盘,沿着海岸线铺展到天边,却照不亮秦江枫眼底的冷意。
舱门打开,潮湿的海风卷着咸腥味扑面而来。
曾助理早己候在停机坪,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只是眼下的青黑暴露了他并未休息。
“秦总,车备好了。”他接过秦江枫脱下的西装外套,低声道,“老爷子那边……不太好。”
秦江枫弯腰坐进车里,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说。”一个字,带着长途飞行后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黑色宾利平稳地滑入夜色,曾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男人,硬着头皮开口:“您去东京这几天,秦方总……和秦江临去找过老爷子三次。”
秦江枫眼帘微抬。
秦方,他的好大伯,本事不大胆子大,他掌权三年就败光了晟瑞集团大部分产业,拆东墙补西墙,糊弄老爷子。
秦江临更是狂得很,一副晟瑞集团是他家的,跟别人没半毛钱关系;一副在香城没人敢不给他脸的做派。这些年在晟瑞集团,明里暗里地把资产转移到他个人名下。
谁叫二房好欺负,秦家二爷秦粟志在官场,他继承了秦家太夫人娘家——粟家在京城的人脉,根本不在意香城这么个“水洼”小城。
“他们说您三大罪状。”曾助理的声音压得更低,“第一,说您任人唯亲。把澳洲金矿的项目给了顾氏,还把东南亚的物流线包给了黎晋的公司——这两个都是晟瑞今年最赚钱的项目。他们拿着财务部做的对比表,说顾氏的报价比行业均价高了七个点,黎晋那边的利润分成,晟瑞至少少拿了一千二百万。”
秦江枫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顾氏是他过命兄弟的产业,当年他在海外遇袭,是顾老爷子连夜调了私人军队护他周全;黎晋更不必说,秦江枫接任晟瑞之时,明面上是周家抵押了祖宅给他凑的流动资金。
其实,秦江枫在国外隐形资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秦家人只知道他潜心学习,在华尔街小有名气。
“第二,”曾助理咽了口唾沫,“说您放着美国那个新能源项目不谈,带着李秘书去日本鬼混。结果昨天下午,美国那边己经跟陈氏签了约,说是因为我们这边三天没回应,他们以为您没诚意。”
“鬼混?”秦江枫终于嗤笑出声,眼底寒意更甚。
至于美国项目,他早就让法务部发现了合同漏洞,故意晾着对方,没想到倒成了别人攻击他的把柄。
“第三……”曾助理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们说您贪污,挪用公司资金。财务部那边,有两笔匿名转账,合计三点七亿,去向不明。他们拿着银行流水去找老爷子,说因为这两笔钱,导致欧洲子公司的周转资金链快断了,下周的债券兑付都成问题。”
车刚好驶过跨海大桥,桥下的海水翻涌着黑色的浪。
秦江枫望着窗外掠过的灯火,手指猛地攥紧。三点七亿?他立刻想到了半年前那笔用来救助东南亚海啸灾民的匿名捐款,当时为了避开媒体,他确实走了私人账户,没在公司账上留记录。
“老爷子信了?”他问。
曾助理沉默片刻,点头:“秦方哭着拿了您父母当年留下的股份协议,说您再这么折腾,晟瑞就要毁在您手里了。老爷子气得把茶杯摔了,让您回来立刻去老宅见他。”
秦江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湖。
秦方这步棋够狠,拿他父母的股份说事,戳老爷子的软肋。至于秦江临,大概以为趁着他不在,就能把他彻底踩下去。
车缓缓驶入晟瑞集团总部楼下的地下车库。
秦江枫推开车门,夜风掀起他的衬衫领口。“告诉秦方副总裁,”他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让他把财务部那两位做流水的‘能人’看好了,明天早上九点,我要在会议室见他们。”
曾助理愣了愣,立刻应道:“是。”
秦江枫走进电梯,镜面映出他冷峻的侧脸。
秦方,秦江临,既然他们急着跳出来,那这场戏,也该换他来掌勺了。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朝着顶层攀升,像在倒数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电梯门“叮”一声滑开,顶层特助办公室的灯亮着,田秘书正抱着一叠文件等在门口,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前:“秦总,秦方总半小时前带了审计部的人去查城西项目的账,还让法务拟了份关于您去年决策失误的追责函。”
秦江枫接过文件,指尖在“决策失误”西个字上轻轻敲了敲,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城西项目是秦方力主拿下的,当初他力劝风险过高,反被秦江临当众嘲讽“畏首畏尾”。
“让法务把函留下,”他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落地窗将整座城市的霓虹尽收眼底,“另外,通知下去,明早十点召开紧急董事会议,把城西项目近三年的收支明细、还有秦副总上个月签的那笔海外并购案合同,全都备齐。”
田秘书愣了愣,那笔并购案一首是秦方和秦江临捂着的秘密,据说早就亏得底朝天。她刚要应声,秦江枫忽然回头,目光冷得像淬了冰:“对了,告诉秦方,他放在我保险柜里的那份‘证据’,我替他收好了。明天当着所有董事的面,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话音落下时,窗外恰好有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他眼底的寒意照得一清二楚。
秦江枫冷眸看着田秘书转身的背影,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以及周身裹挟着帝王般强大气势,让田晓棠的脊背发凉。
她坐回自己的工位上,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新手机,一部老年机摆放在桌上。
田晓棠始终低着头,秦江枫看着电脑里的监控画面,田晓棠己经有五分钟丝毫未动,刚刚他给的消息还不足以让她通风报信吗?
曾旭阳推门进来,“总裁,老爷子的电话又打来了,催您回老宅。”
“嗯,走吧。”
秦家老宅内,秦方一家三口围在老爷子身边,“爷爷,五点落地,现在都八点了,江枫还不回来,根本没把您的话放在心上。”
“就是。”秦方夫人杨昭昭和自己儿子,小心翼翼地唱着双簧,“爸,您不在家,他更不把他大伯当回事。阿方因为没同意他的那个城西项目,当着公司高层,给他大伯下脸子,搞得秦方都下不了台。”
秦老爷子眯缝着眼,斜睨一眼大儿媳,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爷们家的事,你懂什么,不要胡乱攀咬。”
“爷爷,我妈说的没错,怎么就……”
“老大,我听你说,怎么回事?”老爷子都没给秦江临一个眼神,他对这个大儿子还是了解的。如果有本事把事做好,当初把他撤下来,他会不吵不闹?知道自己做的事自己没能力挽回才放手的,现在,晟瑞集团己经摆脱了亏损状态,就想夺权?以为他老人家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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