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废墟上还残留着能量风暴扫过的焦痕，碎石在余烬中冒着青烟。阿彻站在断壁残垣之间，机械左眼不断刷新着敌军撤退路径的数据图谱。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押着晶体增幅器的边缘，那股冰冷的能量仍在血管里游走，像一条蛰伏的蛇。
“咸鱼哥？”艾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少了往日的调侃，多了几分凝重，“你盯着那堆破铜烂铁看了十分钟了。”
“我在想……”阿彻没有回头，目光锁定在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战术终端碎片上，“他们今天的打法不对劲。”
“哪里不对？”
“节奏太准。”他终于蹲下身，用匕首挑起那块终端模块，“每次突击都卡在我们换弹夹的空档，连爆破点都选得像是提前演练过。”
艾达皱眉，“你是说……有人出卖了我们？”
话音刚落，诺兰的声音就从通讯器里插了进来：“你们最好快点回来，我刚刚在数据流里截获了一段奇怪的信号，频率高到几乎隐形，但里面有个词——维克多。”
阿彻与艾达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站起身。
“走。”阿彻收起增幅器，“咱们得回实验室。”
诺兰的实验室依旧弥漫着机油和烧焦电路的味道，墙角的全息投影仪正高速旋转着一串加密代码。屏幕上，五个不同时间点的战场数据被叠加在一起，形成一个诡异的时间轴。
“看这个。”诺兰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调出一段音频，“联盟的指挥系统本应是独立运作的，但他们今天的战术指令，居然全都来自同一个信号源。”
他按下播放键，一段低沉、带着机械合成音的男人声音缓缓响起：
“目标己进入B区，执行‘影刃计划’，重复，执行‘影刃计划’。”
“这声音……”艾达眯起眼睛，“不是伊恩议长的风格。”
“当然不是。”诺兰冷笑一声，“这是维克多的声音。”
“那个疯子科学家？”阿彻皱眉，“我以为他只是个传说。”
“传说？呵。”诺兰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十年前，他在一次机密实验中失踪。但现在看来，他是躲进了联盟内部，而且……掌握了比议会更大的权力。”
照片上是一座废弃科研基地的外观，角落里刻着几个己经褪色的字母：天穹之眼。
“我们要怎么对付一个躲在幕后的幽灵？”艾达问。
“那就把他逼出来。”阿彻眼神一冷，“让他以为我们己经被盯上了。”
诺兰推了推眼镜，“我可以伪造一份加密通讯，让维克多误以为你愿意合作。”
“然后呢？”
“然后，”艾达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我们顺着他的线，找到‘天穹之眼’。”
三小时后，阿彻坐在战术室中央，面前是一台伪装成旧式通讯终端的反向追踪器。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轻轻敲击，输入最后一段假情报。
“准备好了吗？”诺兰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随时可以。”阿彻深吸一口气，“只要他回应，就能定位到源头。”
通讯器亮起一道蓝光，紧接着，那段熟悉的合成音再次响起：
“阿彻，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
阿彻咧嘴一笑，“维克多先生，听说你手上的资源比我想象中更丰厚。”
“聪明人总能看清局势。加入我，你可以拥有整个星系的力量。”
“听起来不错。”阿彻语气轻松，“但我需要看到诚意。”
“今晚零时，坐标X-97，带上你的晶体，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永生’的力量。”
通讯戛然而止。
诺兰立刻开始追踪信号来源，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逐渐汇聚成一个坐标点——正是星际流放地边缘的一座废弃基地。
“看来，这位维克多先生还挺有情调。”艾达靠在门边，手里把玩着她的激光匕首，“邀请函都写得这么文艺。”
“问题是，”诺兰摘下眼镜擦拭，“我们真的要去送上门吗？”
“当然不去。”阿彻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我们可以在他来之前，先把他的‘永生’搅黄。”
夜幕降临，风沙卷起尘土，在基地外围的屏障前盘旋。诺兰将追踪器固定在一架改装无人机上，启动自动巡航模式。
“它会沿着维克多的信号轨迹飞行，首到找到真正的‘天穹之眼’入口。”诺兰解释道。
“我们就在这儿等？”艾达一边检查武器，一边问道。
“等消息。”阿彻靠在窗边，目光落在远处黑压压的山脉上，“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突然，屏幕闪烁了一下，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中，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结构体，表面布满了古老文明的符文。
“那是……”诺兰瞳孔一缩，“不是人造物。”
“是机械文明的遗迹。”阿彻轻声说道，“维克多到底想做什么？”
画面定格在一座悬浮于空中的核心装置上，它的轮廓与莉莉丝胸口的晶体惊人相似。
而就在这一刻，警报骤然响起！
“敌方探测到我们的信号！”诺兰大喊，“他们正在反向追踪！”
“撤！”阿彻一把抓起追踪器，“走！”
三人冲出实验室，外面的夜空中，数架黑色战机正悄然逼近，尾翼上闪着一行微不可察的标志：
VICTOR·PROJECT
阿彻抬头望着那些战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欢迎来到我的主场，维克多。”
他握紧晶体增幅器，眼中战意燃烧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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