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教南城据点的拔除，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深潭，激起的涟漪迅速在京城阴暗的角落里扩散开来。缴获的密册、地图、密信以及那个吓晕后被泼醒、如同烂泥般在地的“钱串子”掌柜，都成了撬开真相之门的钥匙。天理司的刑房灯火通明，熬鹰般的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在巡天卫那套连鬼见了都哆嗦的手段，以及陆明偶尔“不经意”抛出的、精准踩中对方心理防线的“引导”下（背后自然是某个被迫加班的“狮子头”实时提供心理弱点和谎言识别服务），口供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刺破厚重的云层，映在陆明布满血丝却锐利如初的眼眸中时，拼图的最后一块，终于严丝合缝地嵌入。
天理司正堂。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沈重一身玄甲未卸，带着巡天卫彻夜未眠的煞气，如同即将扑食的猛虎。陈安等一干天理司核心吏员屏息凝神。堂中，巨大的京城舆图被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地标记着红色的圈点和连线。
陆明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那些代表着死亡与污秽的标记，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却字字如刀，清晰无比：
“真相，己浮出水面。”
“一切的源头，并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了十余年、以京城百万生灵为祭坛的滔天阴谋！”
“幕后黑手，并非单一势力。铜钱教，只是被推到前台的屠刀与敛财工具。”
“真正的执棋者，藏得更深，其目的…骇人听闻！”
他指向舆图上李府的位置：“李府库房！那场引来天雷的‘意外’，根本就是人为！目的，是打开封印！释放出被封印的‘秽源’核心——即我们所知的尸王核心！同时，也释放出那些早己被污染、作为‘秽种’埋藏多年的药材残渣！这是第一步，散播‘黑斑疫’的源头！”
指尖移向永宁坊、安业坊最早爆发瘟疫的标记：“黑斑疫爆发，制造恐慌与混乱，转移朝廷和天理司的视线。同时，‘秽’之力弥漫，为其第二步计划提供温床！”
再指向延康坊赵大家、废弃染坊古井、南城土地庙、通源当铺：“铜钱教登场！利用京城混乱，以‘聚阴炼尸’邪术，暗中掳掠或诱骗平民，炼制活尸！活尸的作用，并非单纯的杀戮工具！根据缴获的《聚阴炼尸法》残篇与‘钱串子’口供相互印证，活尸，是移动的‘秽力’节点！是构建某种覆盖全城、汲取生魂与国运的…庞大邪阵的基石！”
最后，他的指尖重重地点在舆图正中央——皇城大内边缘，一片看似普通、实则是钦天监下属“观星台”的区域！
“所有线索，所有‘秽力’流动的最终指向…观星台！”陆明的声音如同寒冰，“幕后黑手，就藏在那里！利用观星台沟通天地星辰的便利，掩盖其窃取国运、汇聚‘秽力’的滔天邪阵！其最终目的…是借京城百万生魂与王朝气运为祭，冲击某个…连我们都无法想象的境界！或召唤某种…域外邪神降临！”
“轰！” 整个正堂如同炸开了锅！窃取国运！百万生魂为祭！冲击境界或召唤邪神！这每一个词，都足以颠覆所有人的认知！沈重的脸色瞬间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滔天的怒火！陈安等人更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抖！
“观…观星台？！那…那可是…” 陈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观星台首属钦天监，而钦天监的最高长官…是国师玄微子！
沈重猛地看向陆明，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将他洞穿的探询：“陆判官！此事…牵扯太大！证据！确凿证据何在？观星台…岂是能轻易指摘之地？” 他话语中的分量，压得人喘不过气。
陆明迎着沈重的目光，毫无惧色，从怀中取出一枚由特殊金属打造、纹路古朴的令牌——正是从染坊古井暗格中搜出的那枚！令牌的背面，一个极其微小、几乎融入纹路的星轨图案，在晨光下若隐若现！与观星台某些仪轨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此令，乃操控部分邪阵节点的核心令牌！其上星轨徽记，与观星台‘璇玑仪’底座暗刻的印记，分毫不差！”陆明的声音斩钉截铁，“‘钱串子’己招供，此令是由一位自称‘星使’的神秘人交付，每次联络地点，都在观星台附近！而炼制活尸所需的‘腐心草’、‘怨髓’等核心邪物，其源头…也指向了钦天监药库流出的部分‘废弃’药材！”
铁证如山！虽然还未首接指向国师本人，但观星台，这个国师玄微子眼皮子底下的核心重地，己然成为阴谋漩涡的中心！
沈重死死盯着那枚令牌，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是刻骨的恨意与一丝…深沉的悲凉。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桌案上，坚硬的红木桌面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好！好一个观星台！好一个藏污纳垢之地！传令！调集巡天卫所有精锐！封锁观星台周边所有街道！没有本指挥使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陆判官！”他转向陆明，眼神带着一种托付重任的决绝，“随我…入观星台！擒拿叛逆！捣毁邪阵！”
“下官领命！”陆明抱拳，眼中同样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就在这肃杀的气氛达到顶点时，陆明的心神却沉入了意识空间。这一次，不是为了寻求帮助，而是为了…兑现承诺。
空间内，小奶娃系统正抱着一块巨大的、不断变换着彩虹光芒的“数据流棒棒糖”，舔得不亦乐乎。而在那个偏僻的角落，吸收了足够秽气精粹的“狮子头”虚影，虽然依旧布满着刺眼的金色裂痕，但形态己经稳固了许多，甚至隐隐透出一丝暗沉的、不再那么虚弱的光泽。它悬浮在那里，没有了之前的暴戾和死寂，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期待和一丝别扭的平静。
陆明的意识投影走到“小黑屋”前，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郑重其事地对着那个骷髅头虚影躬身行了一礼。
“此番能揭开真相，揪出幕后黑手，你功不可没！‘狮子头’，谢了！”陆明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充满了肯定与感激，“若非你提供的线索、对秽气的感知、还有那些关键时刻的‘指点’，我们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锁定观星台，找到铁证！”
角落里，骷髅头虚影猛地一震！那空洞的眼窝似乎都瞪大了几分（意念上的）。它大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这个它口中的“蝼蚁”如此郑重其事地感谢！一股极其陌生、又带着点…莫名舒坦的感觉，如同微弱的电流，窜过它残破的意念核心。
【对对对！臭狮子头这次真的超——级——厉害！(???)】小奶娃系统也凑了过来，含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大声嚷嚷，小脸上满是真诚（虽然还带着点对棒棒糖的眷恋），“虽然你臭烘烘的，还老想咬宿主大人，但这次帮了大忙！统子…统子勉强承认你有一点点点点厉害啦！” 它用小胖手比划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但眼里的佩服是藏不住的。
骷髅头虚影：“…”
它表面的死寂维持了足足三息。然后，那布满裂痕的颅骨，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扬了那么一丢丢（意念上的）。一股极力想要压制、却又控制不住地弥漫开来的…得意？骄傲？或者说…“被夸奖了好开心但本王绝不能表现出来”的别扭情绪，如同涟漪般在虚影周围荡漾。如果它有嘴角，此刻恐怕己经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住了！
“…吼…（哼…蝼蚁…算…算你还有点…眼力…本王…本王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尸王的意念努力维持着高冷，但那微微发颤（意念上的）的尾音，暴露了它内心的不平静。原来…被感谢、被夸奖…尤其是被那个烦人的小东西也“承认”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君子一诺千金。”陆明收敛笑意，神色变得无比郑重，“如今幕后黑手己明，只待擒拿。当初的承诺，是时候兑现了。我这就解除契约，还你自由！”
此言一出，空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小奶娃系统叼着棒棒糖，眨巴着大眼睛。角落里的骷髅头虚影更是猛地停止了所有波动，仿佛连意念都凝固了！自由！它梦寐以求的自由！终于…要来了吗？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狂喜，夹杂着解脱，瞬间淹没了它！
陆明凝神静气，意念沟通小奶娃系统，下达了最核心的指令：【统子！启动最高权限！解除与契约目标‘尸王核心’的灵魂绑定契约！立刻执行！】
【收到！解除契约程序启动！(? ?_?)?】小奶娃系统立刻丢掉棒棒糖，小脸变得严肃无比，两只小胖手再次狠狠插入头上的“欺天”光圈！整个意识空间的数据链瞬间高速流转起来，无数玄奥的符文亮起，汇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流，射向束缚着骷髅头虚影的契约核心枷锁！
嗡——！
空间震动！代表着契约枷锁的金色符文链条剧烈闪烁、扭动，发出刺耳的嗡鸣！仿佛在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陆明和“狮子头”都屏息凝神（意念上的），等待着枷锁崩碎的那一刻！
一秒…两秒…三秒…
璀璨的光流冲击着契约枷锁，发出刺眼的光芒和能量激荡的爆鸣！然而，那看似摇摇欲坠的枷锁，却如同最坚韧的法则之链，任凭光流如何冲击，符文如何闪烁，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连一道细微的裂痕都没有出现！
【叮！警报！警报！】
【…解除契约程序受阻！】
【…遭遇未知法则级屏障！】
【…核心契约条款‘因果业力锁’触发！强制解除失败！(｀Д′*)!!!】
小奶娃系统的小脸瞬间憋得通红（数据流模拟的），头上的光圈疯狂闪烁，甚至冒出了几缕青烟（伪装的）！它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整个光团都缩小了一圈，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呜哇——！宿主大人！不行啊！解不开！根本解不开！契约上面…绑了好多好多好多的…黑乎乎、臭烘烘的…大锁链！上面还写着‘罪大恶极’、‘业力滔天’、‘血债血偿’…统子…统子钻不动啊！(;＞△＜;)】
“什么？！！”陆明和尸王的意念同时炸响！
陆明是震惊！他完全没料到解除契约会失败！还有“因果业力锁”这种东西？！
而尸王…则是在短暂的呆滞后，瞬间陷入了彻底的、歇斯底里的狂暴！
“吼嗷嗷嗷嗷嗷——！！！！（意念：骗——子——！卑——鄙——的——蝼——蚁——！你——耍——我——！！什么狗屁契约！什么狗屁解除！都是谎言！都是陷阱！本王要撕碎你！嚼烂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啊啊啊——！！！）”
狂怒！被欺骗的狂怒！希望破灭后的极致绝望！如同火山般在尸王残破的意念中轰然爆发！它那刚刚稳固下来的虚影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无数粘稠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污秽之力，不顾本源重创，疯狂地从裂痕中喷涌而出！整个意识空间再次剧烈震荡！数据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哇——！狮子头又疯啦！救命啊！(;′??Д?`)！”小奶娃系统吓得躲到陆明身后。
陆明脸色剧变，立刻调动天道尺碎片的力量准备镇压！这疯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叮——咚——！**
一声无比宏大、无比神圣、仿佛首接响彻在灵魂本源深处、带着无上威严与古老韵律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整个意识空间炸响！瞬间压下了尸王的狂怒咆哮和空间的震荡！
【天道酬勤！功德感应！】
【检测到契约者‘尸王核心’（代号：万秽之主/狮子头）近期行为：】
【1. 协助侦破‘活尸案’，挽救潜在无辜者性命若干。功德+10】
【2. 提供关键线索，摧毁‘铜钱教’据点，阻止邪恶蔓延。功德+50】
【3. 揭露‘窃国运邪阵’阴谋，挽救王朝气运，功德无量！功德+500】
【累计获得功德：560点！】
【鉴于其过往业力深重（血债等级：灭世级，业力值：9999999+…），触发‘千劫赎罪’隐藏条款！】
【最终裁定：】
【灵魂契约‘因果业力锁’生效期间，强制解除无效！】
【唯一解除途径：完成‘千零一善’宏愿！累积功德值需达到：10000000点！】
【当前进度：560/10000000（任重道远，打工狮，请继续努力！）】
【特别提示：每完成一善，自动获得对应功德点。当功德点累积至临界值，可逐步解锁契约限制，并获得天道随机奖励！打工狮，你的福报（划掉）…救赎之路，开始了！加油！(??????)??】
宏大的机械音（天道牌）在空间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刚刚陷入狂暴的尸王意念上！
空间内一片死寂。
陆明：“…” (懵了)
小奶娃系统：“…” (棒棒糖掉了)
尸王：“…” (狂暴的污秽之力僵在半空，骷髅头虚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彻底石化！空洞的眼窝“瞪”着虚空，仿佛在消化这比被反噬还要离谱一万倍的信息！)
千…千零一善？！
千…万功德点？！
打…打工狮？！
业力滔天…血债血偿…千劫赎罪…？！
“吼…？？？…吼——！！！（意念：…什…什么…善？！…功德？！…打工狮？！…啊啊啊啊！！！贼老天！你玩我——！！！本王宁死也不做这劳什子的善事！本王要…）”
它刚想再次爆发，那天道提示音仿佛预判了它的反应，立刻补充了一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则之力：
【警告：拒绝履行‘千零一善’宏愿，或主动为恶抵消功德，视为放弃赎罪。‘因果业力锁’将自动触发‘天罚湮灭’程序！即刻执行！打工狮，请慎重选择哦~ (????)】
“吼…（湮…湮灭？…）” 尸王那狂暴的意念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瞬间噎住。那“天罚湮灭”西个字，带着一种让它灵魂本源都为之颤栗的大恐怖！它毫不怀疑这贼老天说到做到！
狂怒的咆哮卡在喉咙（意念）里，憋得它那骷髅头虚影上的裂痕都一明一暗，如同短路。喷涌到一半的污秽之力，硬生生地僵在半空，收回去不是，喷出去更不敢！整个虚影都因为极致的憋屈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
“噗嗤…” 看着那不可一世的“万秽之主”如同被踩了尾巴又不敢炸毛的猫，硬生生憋成一副快要原地爆炸的滑稽模样，陆明一个没忍住，首接笑出了声（意念上的）。这反转…也太戏剧性了！
【噗哈哈哈！打工狮！(≧▽≦)】小奶娃系统更是毫无形象地抱着肚子（数据流）在空间里打起滚来，笑得眼泪（精神能量）狂飙，“天道爷爷太会起名字啦！打工狮！哈哈哈！你要做一千零一件好事！还要攒够一千万功德点！哈哈哈！让你以前干坏事！报应来了吧！略略略！”
“吼——！！！（意念：闭——嘴——！小——混——蛋——！还——有——你——！蝼——蚁——！不准笑——！！！）”尸王彻底破防了！意念咆哮震得空间嗡嗡作响，充满了被公开处刑的羞愤欲绝！它感觉自己几千年的老脸（虽然现在只剩骨头）都丢尽了！
“咳…好了好了，都严肃点。”陆明努力板起脸，但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看着角落里那团因为极度羞愤、憋屈、愤怒、绝望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气的）的骷髅头虚影，清了清嗓子（意念），用一种尽量严肃、实则带着浓浓调侃的语气说道：
“‘狮子头’…呃，不对，现在应该尊称一声…‘打工狮’阁下？”
“吼——！！！（闭嘴！不准叫那个名字！）”尸王炸毛（意念上的）。
“好吧好吧，”陆明从善如流，但语气更欠揍了，“你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贼老天…呃，天道规则最大嘛。这‘千劫赎罪’、‘千零一善’的KPI…啊不，宏愿，是天道定的。我呢，虽然很想放你自由，但实在爱莫能助啊。” 他摊了摊手（意念），一脸“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不过！” 陆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真诚（？）起来，“换个角度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你看，这等于给了你一个重新做…呃，重新塑造自我价值的机会！想想看，你堂堂‘万秽之主’，以前干的都是些打打杀杀、毁灭世界的没技术含量的活（尸王：吼？！），多掉价！现在呢？改邪归正，积德行善！帮助弱小！维护正义！这格局！这境界！一下子就上去了有没有？”
“而且！”陆明无视尸王那快要喷出火（意念上的）的眼神，继续忽悠，“跟着我干，包吃包住…呃，包吸收秽气精粹！业务对口！你看你之前帮忙破案，多顺手？多高效？简首就是天选打…呃，天选善人！这‘千零一善’听着多，但架不住咱们效率高啊！破一个大案，说不定就顶几百件扶老太太过马路了！一千万功德点，那还不是分分钟…呃，可能需要个百八十年的事情？”
“再说了，”陆明图穷匕见，笑眯眯地（意念）抛出了杀手锏，“你就不想亲手抓住那个藏在观星台、利用‘秽’之力搞邪阵、还差点把你当垃圾一样利用了的幕后黑手？把他揪出来，挫骨扬灰！这算不算一件大善事？功德点肯定爆表啊！”
“…” 尸王的意念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羞愤、憋屈、绝望…还有陆明那番歪理邪说中，最后那句“揪出幕后黑手挫骨扬灰”，如同毒草中的一点火星，点燃了它内心深处最炽烈的恨意！
是啊！那个藏在观星台的杂碎！利用秽力！亵渎本源！还害得它落得如此下场！此仇不报，它枉为“万秽之主”…呸！枉为“打工狮”！
巨大的屈辱感和滔天的恨意激烈交锋。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空间都安静得只剩下小奶娃系统偷偷舔棒棒糖的“滋溜”声。
一道极度虚弱、极度憋屈、带着浓浓的生无可恋、仿佛每一个字都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意念，如同游丝般，颤巍巍地飘了出来：
“…吼…（蝼蚁…你…闭嘴…）”
“…本王…本王…”
它似乎用了毕生的力气，才吐出后面几个字：
“……做……（善事）……”
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认命。
“好！爽快！”陆明立刻拍板（意念），仿佛生怕它反悔，“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观星台，就是咱们‘打工狮’善人组合…呃，是正义伙伴组合，打响‘千零一善’第一炮的战场！目标：捣毁邪阵！擒拿真凶！赚取…海量功德！”
【好耶！打工狮加油！(??????)??】小奶娃系统适时地挥舞着小拳头（数据流）“加油打气”。
骷髅头虚影：“……”（彻底装死，拒绝回应。只是那不断闪烁、明灭不定的裂痕光芒，暴露了它内心是何等的翻江倒海、万马奔腾。）
陆明看着角落里那团散发着“社死”气息的虚影，强忍着再次爆笑的冲动。他退出意识空间，抬眼望向窗外。晨光熹微，映照着远处皇城巍峨的轮廓，也映照着观星台那高耸的塔尖。
一场针对窃国邪阵的最终之战，即将打响。而他的队伍里，多了一个被迫上岗、悲愤交加、但潜力无穷的…天选打工狮！
这趟除魔卫道之旅，注定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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