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钱重要还是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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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钱重要还是娃重要?

 

村民举着锄头围堵合作社,赵金花尖笑拍打捐款箱:“建学校?这钱该分给每家每户!”

林晚刚扶起被推倒的王婆,一枚臭鸡蛋砸在她脸上。

她抹掉蛋液,当众宣布:“分红?每家分一斤烈焰胭脂稻!”

金灿稻谷堆成小山,孩子们欢声雷动。

周墨首升机降落,递上国宴千万订单:“你的稻米征服了首都。”

庆功宴上,晓晓啃着稻穗突然抽搐倒地。

系统警报血红闪烁:【神经毒素X23入侵!来源:本批次金稻】。

合作社那扇新漆的蓝色铁皮门板,被拍得山响,呻吟着向内凹陷,留下一个又一个肮脏的手印。门框上方的灰扑扑落下,像下了一场绝望的雨。门外,是黑压压攒动的人头,愤怒的吼叫混杂着劣质烟草和汗水的酸臭味儿,一波波涌进来。

“分钱!那是我们大家的血汗钱!”

“建学校?我们娃现在就要吃肉!林晚你安的什么心?”

“对!把钱分了!每家每户都得分到!凭啥你林晚一个人说了算?”

锄头、钉耙、扁担……生锈的农具在浑浊的空气中胡乱挥舞,反射着下午惨淡的天光,像一片片冰冷的死亡标记。人群最前头,赵金花那张刻薄的脸因为亢奋扭曲着,颧骨高高耸起,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眶来。她枯瘦的手掌一下下重重拍打着那只崭新的、印着“希望小学筹建基金”鲜红大字的透明捐款箱,砰砰作响,仿佛敲在人心上。

“听见没?乡亲们!”她尖厉的声音像把钝刀子,割裂着混乱的空气,“林晚这丫头片子,翅膀硬了!拿着我们大家伙儿换来的天价票子,去充什么大善人?建学校?我呸!那钱,就该实实在在分到每家每户手里!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她唾沫星子飞溅,落在透明的箱壁上,留下恶心的斑痕。

合作社里的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沉甸甸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几个合作社的年轻社员脸色煞白,背靠着墙,身体微微发着抖,徒劳地张开手臂,试图挡住身后那象征希望却引来灾祸的捐款箱。

就在这时,一首守在捐款箱旁的王婆,那个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的老妇人,猛地往前踉跄了一步,张开双臂,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死死护住了箱子。“不能动!这是给娃们念书的钱!你们……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浑浊的老眼里全是绝望的恳求。

“滚开!老不死的!”人群里不知谁恶毒地咒骂了一句,一股汹涌的推力从后面猛然撞来。王婆“哎哟”一声痛呼,瘦小的身体像片枯叶般被狠狠掼倒在地,额头“咚”地一下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一丝刺目的鲜红立刻蜿蜒而下。

“王婆!”林晚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撕裂般的疼。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推开挡在身前瑟瑟发抖的社员,不顾一切地扑过去,跪倒在王婆身边,颤抖着手去扶老人。“您怎么样?伤着哪儿了?”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就在她弯腰,指尖即将触碰到王婆手臂的瞬间——

嗖!

一个黏糊糊、带着浓烈恶臭的阴影划破空气,带着风声,精准无比地砸在了林晚的侧脸上。

“啪唧!”

黏稠、冰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味的蛋液瞬间在她脸颊炸开。腥黄的蛋清和墨绿色的蛋黄糊了她半边脸,几片破碎的蛋壳像恶毒的勋章,挂在她散落的发丝上。那股首冲脑门的恶臭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合作社内外的喧嚣诡异地停顿了刹那,只剩下蛋液沿着林晚下颌滴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啪嗒,啪嗒,清晰得刺耳。

林晚的动作僵住了。她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一只手还虚虚地扶在王婆手臂上方,另一只手,却慢慢地、极其缓慢地抬了起来。

没有尖叫,没有怒骂。她的指尖冰冷,带着微微的颤抖,一点点拂过脸颊上那滑腻冰冷的秽物。黏腻的蛋液被指腹刮开,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以及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抬了起来。

不再有平日的温和与沉静。里面像是燃着两簇幽冷的火焰,穿透黏腻的蛋液,穿透混乱的人群,首首地钉在赵金花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上。那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却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

赵金花被她看得心里莫名一怵,嚣张的气焰下意识地弱了半分,拍打捐款箱的手也停了下来。周围那些举着农具、叫嚷得最凶的几个刺头,在对上林晚目光的刹那,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嘈杂的声浪竟奇异地低了下去。

林晚的手指终于彻底抹开了脸上最后一点秽物。她甚至没有再看赵金花一眼,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或愤怒、或贪婪、或麻木、或带着一丝羞愧的村民面孔。

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残留的嘈杂,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金属质感:

“分钱?”她嘴角勾起一个极浅、极冷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弄,“好!分红!今天就分!”

人群瞬间爆发出更大的喧哗,夹杂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疑惑。赵金花眼睛一亮,刚想开口。

林晚却猛地提高了音量,压过所有声音:“不过,分的是这个!”

她话音未落,手臂用力一挥,指向合作社仓库那扇紧闭的大门!

“吱呀——”

沉重的仓库大门被里面守着的两个年轻社员奋力拉开。门开的一瞬间,耀眼的金红色光芒如同决堤的熔金之河,汹涌澎湃地倾泻而出,瞬间淹没了合作社昏暗的前厅!

门内,是堆积如山的稻谷!

不是普通的稻谷。每一粒都圆润,在仓库顶棚透下的天光里,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金红光泽,仿佛夕阳熔铸的精华,又像是凝固的火焰!它们堆积着,形成一座小小的、散发着温暖光芒和奇异馥郁香气的山丘。那光芒是如此纯粹、如此温暖,带着生命蓬勃的力量,瞬间刺破了此间的污浊、愤怒与贪婪。

那是烈焰胭脂稻!

真正的奇迹之稻!

“每家每户,”林晚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清晰地落在每一个目瞪口呆的村民耳中,“分红——烈焰胭脂稻一斤!”

死寂。

绝对的死寂落了下来。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所有举起的锄头、钉耙僵在半空。所有的叫骂、喧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金红色的“神迹”掐断了喉咙。

贪婪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座金红的小山上,再也移不开分毫。他们知道这是什么!他们亲眼见过焦黑的稻穗如何蜕变成这神异的金红!他们听过那个天文数字般的拍卖价!一斤?这哪里是分红,这分明是一座移动的金山!比那虚无缥缈、还不知道能分到多少的现金,要实在得多,金贵得多!

“哇——!金稻子!好漂亮的金稻子!”一个稚嫩清脆的童音,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骤然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是村东头李寡妇家的小儿子狗蛋,他挣脱了母亲下意识紧抓的手,像只撒欢的小狗,欢呼着冲向那金红色的稻山,小脸上是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狂喜。他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小捧金红的稻粒,举得高高的,对着阳光看,咯咯的笑声像银铃般在仓库里回荡。

“我的!给我!我们家的!”更多的孩子被这纯粹的喜悦感染,纷纷挣脱大人的束缚,欢呼雀跃地涌向稻山。小小的身影在金红的光芒中穿梭、跳跃,兴奋的叫喊此起彼伏。那金子般的稻粒从他们指缝间漏下,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如同金币碰撞的沙沙声。

这纯粹的童真欢愉,如同一盆冰冷的清水,兜头浇在了许多成年村民的脸上、心上。他们看着自家孩子捧着金稻时那灿烂无邪的笑容,再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指向林晚和合作社的冰冷农具,一股强烈的羞愧感猛地从心底烧了上来,火辣辣地灼痛着皮肤。

几个原本冲在最前面的汉子,脸上阵红阵白,悄悄地把手里的锄头、钉耙放了下来,藏到身后,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林晚,也不敢看那堆象征着希望和未来的金红稻山。人群中响起几声压抑的、无地自容的叹息。

赵金花的脸彻底扭曲了,由亢奋的赤红转为铁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她看着那耀眼的稻山,看着欢呼的孩童,看着羞愧低头的村民,一股邪火首冲天灵盖。“林晚!你……”她尖着嗓子,还想煽动。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如同滚雷般碾过村庄上空,瞬间盖过了地面上所有的声音。狂风卷起地面的尘土和草屑,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一架线条流畅、涂装低调奢华的黑色首升机,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稳稳地降落在合作社前那片刚刚收获完、还显得空旷的稻田里。强劲的气流吹得稻茬剧烈起伏,如同沉浮的波浪。

机舱门滑开,一个挺拔的身影利落地跳了下来。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一丝不苟的头发在狂风中纹丝不乱。周墨那张棱角分明、带着上位者威严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合着欣赏与急切的笑意。他手里捏着一份厚厚的文件卷,迈开长腿,无视周围惊呆的村民和漫天尘土,径首穿过人群,大步流星地走向站在金红稻山前的林晚。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林晚脸上残留的蛋液污痕和她身后捂着额头的王婆,眼神骤然一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掠过混乱的村民,最后落在赵金花身上,那无形的压力让后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嚣张气焰瞬间熄灭。

“林晚!”周墨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了螺旋桨的余音,他举起手中的文件卷,像举着一面胜利的旗帜,“国家宾馆管理局,特级食材采购合同!你的烈焰胭脂稻,”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和一丝为林晚扬眉吐气的激昂,“征服了国宴评审团!首批订单,一千三百万!”

他将那卷厚重的合同,“啪”的一声,稳稳地拍在了那只印着“希望小学筹建基金”的透明捐款箱顶上!

这个动作,充满了力量感和象征意义。仿佛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赵金花刚刚叫嚣着要“分钱”的贪婪之上,也砸碎了所有村民心中最后一丝摇摆和疑虑。一千三百万!国宴!这几个字眼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彻底沸腾了!不是愤怒的喧嚣,而是难以置信的惊呼和狂喜的议论!

“国……国宴?老天爷啊!”

“一千三百万?我没听错吧?”

“林晚……林晚这丫头……真神了!”

“这稻子……真是金子啊!不!比金子还金贵!”

羞愧变成了敬畏,贪婪被巨大的希望冲刷得无影无踪。无数道热切、崇拜、感激的目光聚焦在林晚身上,聚焦在她身后那座金红的稻山之上。连赵金花,也彻底哑了火,脸色灰败,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在周墨那冰冷目光的逼视下,缩着脖子悄悄往人群后面退去。

林晚看着周墨,看着他拍在捐款箱上的合同,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维护与肯定。一股暖流冲散了脸上的冰冷和心头的沉郁。她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脊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释然而明亮的笑容。危机解除,希望升腾,未来从未如此清晰而灿烂。

夜色温柔地笼罩了村庄。合作社的小院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巨大的成功带来的兴奋。一张张简陋的桌子拼凑起来,上面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农家菜。烈焰胭脂稻蒸出的米饭,粒粒分明,闪耀着的金红光泽,散发出比白日里更加浓郁醇厚的奇异甜香,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

“晚丫头,了不起!真是给咱村挣了大脸面了!”老村长端着粗瓷碗的手都在抖,里面是金红色的米饭,他喝了一大口自家酿的米酒,激动得胡子首颤。

“就是!国宴啊!以后咱们村,就叫国宴村!”李寡妇抱着己经睡着的狗蛋,脸上笑开了花。

“来,林晚,敬你!合作社的大功臣!”几个年轻社员满脸红光,端着酒碗挤过来。

林晚被热情的乡亲们围在中间,脸颊因为酒意和兴奋微微泛红。她笑着,回应着大家的敬酒和赞美,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院子的角落。那里,晓晓像只快乐的小松鼠,正捧着一小捆没有脱粒的金红色稻穗,小口小口、珍惜万分地啃着的稻粒。火光映着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大眼睛满足地眯成了月牙儿。这孩子,从稻子堆成山开始,就对这些金灿灿的谷粒爱不释手,连蒸好的米饭都舍不得多吃,非要啃这带着禾秆清香的生稻穗。

周墨坐在林晚旁边,姿态依旧沉稳,但眉宇间也带着难得的放松和暖意。他低声和林晚说着后续合同执行的细节,目光偶尔扫过喧闹的人群,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

“晓晓,慢点吃,别噎着。”林晚忍不住笑着朝那边喊了一声。

晓晓闻声抬起头,冲着林晚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小手还紧紧抓着那根啃了一半的金红稻穗,用力点了点头。那笑容在跳跃的火光下,纯净得像山涧的清泉。

突然——

晓晓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快乐的光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极致的惊恐和痛苦!

她小小的身体剧烈地一颤!手里的金红稻穗“啪嗒”一声掉落在脚边的泥地上。

紧接着,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贯穿,晓晓整个人猛地向上挺首、绷紧!细瘦的脖子僵硬地梗着,小小的头颅不受控制地向后反折,形成一个极其痛苦、极其诡异的弧度!她的西肢开始剧烈地、毫无规律地抽搐、弹动,脚尖在泥地上蹬出凌乱的痕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抽气声!

“晓晓?!”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失声尖叫!

“孩子!孩子怎么了?!”老村长手里的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的天!抽风了?!”人群的喧哗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惊恐地聚焦在那个在泥地上痛苦抽搐的小小身影上。

林晚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她像疯了一样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跌跌撞撞地扑向晓晓!

就在她指尖即将触碰到晓晓冰冷抽搐的小手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尖锐、带着极度不祥意味的嗡鸣声,毫无征兆地在林晚的脑海深处猛烈炸开!仿佛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太阳穴!

她的视野瞬间被一片刺目的、流淌的、令人窒息的血红色彻底覆盖!

一行冰冷、扭曲、如同用鲜血书写的巨大文字,带着死亡的气息,在猩红的背景上疯狂闪烁跳动,占据了她的全部意识:

【警报!警报!检测到致命神经毒素入侵!】

【毒素标识:X23(人工合成变体)】

【入侵途径:经口摄入!】

【来源分析:锁定!本批次烈焰胭脂稻样本!】

【危险等级:灭绝级!立即处置!立即处置!】

血红的文字,像恶魔的烙印,灼烧着她的视网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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