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场的硝烟尚未散尽,残垣断壁间,老周与阿青拨开藤蔓,小心翼翼地靠近深渊入口。月光透过裂缝洒下,在墨万顷的遗体上镀了层银辉。阿青正要上前收敛,却被老周一把拉住 —— 只见墨万顷掌心紧攥的青铜片,此刻正泛着奇异的幽光,与远处雍州鼎的光芒隐隐呼应。
“这... 这不对劲!” 老周瞳孔骤缩,蹲下身探向墨万顷鼻息。指尖刚触及,变故陡生!青铜片轰然炸裂,化作万千光点没入墨万顷体内,他胸前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周身腾起金色气旋,将两人掀翻在地。
“快!去叫首领!” 老周挣扎着爬起,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此时的深渊中,墨万顷的身躯被金色气旋包裹,渐渐凝成一枚茧状光团,祭坛残存的应龙气运如溪流般涌入,在茧上勾勒出古老的图腾纹路。
当刘恒赶到时,光茧正发出钟鸣般的震颤。他握紧玉璜,蓝光与茧上的图腾共鸣,轰然巨响中,茧壳寸寸碎裂。烟雾散尽,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立于祭坛中央,墨发如瀑,额间点着朱砂,身着的玄色长裙上暗绣着墨家机关纹路,手中握着那枚青铜片,只是表面己布满星辰图腾。
“你是...” 刘恒握紧剑柄,警惕地后退半步。女子抬起头,原本布满疤痕的脸庞光洁如玉,左眼瞳孔流转着金色光芒 —— 正是墨万顷!不,此刻该唤她墨婉清。
“首领,墨家墨婉清,参见。” 她盈盈行礼,声音清脆如鸣佩环,“当年墨家遭叛徒算计,父亲为保传承,将我伪装成瘸腿男子。那青铜片,正是墨家圣女的信物,需以生死劫难唤醒。” 她摊开手掌,青铜片悬浮而起,“如今应龙圣地的气运入体,我己觉醒祭司之力,能窥见汉家气运流转。”
刘恒皱眉沉思,目光扫过她左眼的金色光芒:“祭司之力?与传国玉玺、九鼎又有何关联?”
墨婉清指尖轻点,空中浮现出虚幻的星图:“上古时期,三皇五帝以图腾凝聚万民愿力,形成浩瀚气运。夏商周后,九鼎与传国玉玺虽成气运载体,但根源仍在万民信仰。如今汉民流离失所,气运溃散,唯有重燃图腾薪火,方能聚拢愿力,重塑汉家根基。”
她转身望向远处废墟,眼中泛起悲悯:“首领,当务之急,是让族民安定。可还记得昆仑墟壁画中,黄帝筑坛祭祀的场景?我们需建‘薪火殿’,由你这气运之子,以钻木取火之法点燃圣火。族民每日祭祀,愿力汇聚,自会形成守护气运。”
刘恒望向采石场中忙碌的族人,张蚝正指挥众人掩埋尸体,妇孺们在分发仅剩的口粮。经历连番恶战,众人虽疲惫不堪,眼中却仍有希望。他握紧拳头:“好!就依姑娘所言!张蚝!”
张蚝闻声赶来,看到墨婉清时瞪大了眼睛:“墨... 墨兄弟?你...”
“此乃墨家圣女墨婉清,今后,她便是我们的祭祀。” 刘恒沉声道,“传令下去,全体休整三日。三日后,采石场中央建薪火殿!”
三日后,采石场中央,一座三丈高的祭坛拔地而起。坛顶放置着巨大的青铜鼎,鼎身刻满炎黄图腾。刘恒手持燧木,在万众瞩目下,奋力钻动。火星溅落的瞬间,墨婉清轻挥青铜片,一道金光注入燧木,火苗 “腾” 地窜起,点燃鼎中薪柴,熊熊烈火首冲云霄。
“汉家薪火,生生不息!” 刘恒振臂高呼。族人们齐声呐喊,声浪震天。墨婉清闭上双眼,左眼的金色光芒大盛 —— 她看见,无数缕金色丝线从族民头顶升起,汇聚成河,注入祭坛。随着祭祀持续,那金色河流愈发粗壮,最终在祭坛上空凝成一条盘旋的金龙虚影。
“成了!” 墨婉清睁开眼,难掩激动,“首领快看!这便是万民愿力所化的气运金龙!”
刘恒望去,只见金龙虚影昂首咆哮,所过之处,受伤的族人伤口开始愈合,疲惫的神色也渐渐褪去。更有甚者,原本体弱的老幼,竟也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祭祀大人!我的腿... 我的腿能动了!” 一名断腿的汉奴突然从地上爬起,泪流满面。越来越多的族人发现身体的变化,对薪火的信仰愈发虔诚。每日清晨,采石场万人齐祭的场景,成为一道震撼人心的奇观。
而墨婉清,则开始运用气运之瞳,观察族民上空的愿力变化。她发现,随着生活安定,愿力愈发醇厚。于是,她向刘恒建议:“开垦荒地,兴建学堂,让族民耕读传家。人心安定,愿力方能绵长。”
在她的谋划下,采石场西周开垦出千亩良田,墨家机关术改良的水车日夜不息;学堂中,孩童们诵读《诗经》《尚书》的声音琅琅;铁匠铺里,张蚝带领工匠们,将墨家机关原理融入兵器锻造。短短数月,采石场从废墟变为一座充满生机的城池,流民们听闻此处有 “神坛护佑”,纷纷拖家带口前来投奔,人口激增数倍。
一日深夜,墨婉清立于薪火殿顶,望着金龙虚影愈发凝实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转身对身后的刘恒说道:“首领,如今虽聚得部分气运,但传国玉玺残缺,羯族虎视眈眈。更可怕的是,我观测到西方有黑气涌动,似有更强大的力量在酝酿。”
刘恒握紧腰间玉璜,玉璜与金龙虚影共鸣,泛起蓝光:“无论前方有何艰险,汉家儿郎绝不怕死!有这薪火气运,有万千族民,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让他有来无回!”
墨婉清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轻声道:“首领,明日起,我将传授你‘气运引’之术。待你能自如操控金龙虚影,我们便主动出击,夺回玉玺残片!”
此时的羯族王庭,黑袍人望着东方天空中若隐若现的金龙虚影,手中的玉玺残片剧烈震颤。他冷笑一声:“汉家气运?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是时候,让你们见识真正的黑暗力量了...” 黑袍下,一双布满鳞片的手缓缓伸出,指向中原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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