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话图腾,鼎玺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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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夜话图腾,鼎玺疑云

 

月上中天,采石场的喧嚣如潮水般退去。篝火渐弱,只余几点暗红的火星在灰烬中明灭,宛如大地未眠的眼睛。刘恒避开酣睡的族人,踏着满地星辉,朝着石塔走去。塔身的青铜纹路在月光的浸润下泛着冷冽的幽光,仿佛无数双警惕的眼睛,在暗处默默注视着这片土地的守护者。

他刚踏上石阶,身后便传来 “笃笃” 的木杖声,节奏拖沓却沉稳,像是古老的鼓点。墨万顷裹着缴获的羯人披风,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月光为他镀上一层苍白的轮廓,瘸腿在石板上拖出细长蜿蜒的影子,宛如一条伤痕累累的蛇,诉说着他饱经风霜的过往。“首领也睡不着?” 墨万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沙哑而低沉。他右眼睑因烫伤永远无法完全闭合,半片充血的眼球在外,脸上暗紫色的疤痕在月光下宛如扭曲的蛛网,记录着曾经的苦难。

刘恒侧身让他进入石塔,一股混合着机油刺鼻气息与铁锈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仿佛踏入了一个尘封己久的机械世界。墙角随意堆放着墨家精巧的机关零件,齿轮与铜片在月光的轻抚下闪烁着微光,仿佛在等待着被唤醒的那一刻。“在琢磨白天那封密函。” 刘恒从怀中掏出玉璜,霎时间,柔和的蓝光在他掌心流淌,如同一条静谧的星河,照亮了两人充满疑惑与期待的脸庞,“每次咱们打了胜仗,它就变得滚烫,就像…… 有了自己的生命。”

墨万顷微微俯身,枯枝般干枯且布满老茧的手指悬在玉璜上方,迟迟不敢触碰,仿佛那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宝物。“这图腾... 是炎黄二帝的合体纹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畏,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在三皇五帝的古老岁月里,图腾就是部落的信仰、力量的源泉,每一支图腾都凝聚着先民们的精神与希望。”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他急忙从袖中摸出一枚蜡丸吞下,苍白的脸色才稍稍缓和,“我小时候听墨家的老前辈闲聊,说夏商周之后,‘气运’的说法渐渐盛行。大禹铸造九鼎,把九州的山川地貌、各族的信仰与希望都熔铸其中,从那以后,九鼎就成了华夏正统气运的象征。”

刘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溶洞祭坛那尊刻着应龙图腾的青铜鼎,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九鼎?难道我在溶洞见到的那尊……” 他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待,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不好说。” 墨万顷摇摇头,手中的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叹息历史的沧桑,“自秦朝以后,九鼎就神秘失踪了。嬴政统一六国后,取九鼎的精魄铸造了传国玉玺,上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从那以后,气运的载体就从九鼎变成了玉玺,帝王们都把玉玺当作统治正统的象征。” 他的手指轻轻点在玉璜的纹路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不过这玉璜的材质…… 像是蓝田暖玉,巧的是,传国玉玺正是用蓝田玉打造的。”

夜风呼啸着从石塔缝隙灌进来,吹得两人的衣袂猎猎作响,仿佛两面即将出征的战旗。刘恒的手指着玉璜上的纹路,那些凸起的线条仿佛化作了战场上的千军万马,每一次战斗时玉璜传来的灼热感,此刻又在他体内奔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呼唤。“如果九鼎是气运的载体,图腾是精神的源头,那这两者能不能一起用呢?”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墨万顷,眼中满是探寻的渴望。

“理论上是可行的。” 墨万顷缓缓走到石壁前,指尖轻轻划过刻着复杂机关图的凹槽,仿佛在抚摸一位久违的老友,“《墨经》总章里记载,上古时期的大巫们,能够凭借图腾与天地沟通,再借助九鼎的气运凝聚强大的力量。但从周朝往后,图腾的力量渐渐衰弱,气运之说却越来越受重视,这两者也就慢慢分开了。” 他突然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首领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刘恒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溶洞祭坛的奇遇、神秘的青铜鼎,以及玉璜与地图产生共鸣的奇异经历,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墨万顷越听脸色越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手中的拐杖险些脱手落地。“你是说,溶洞里的青铜鼎能和玉璜产生共鸣?如果那真的是九鼎之一,而玉璜又和传国玉玺有关……”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但两人都明白,这背后隐藏着足以改变局势的巨大秘密,或许,这就是重振汉家气运的关键所在。

“典籍里有没有记载该怎么用这些力量?” 刘恒急切地追问,眼神中充满了对答案的渴望。墨万顷抬手指向山洞深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有担忧:“这里的传承只是墨家的一个分支,真正的总章不在这里。但我曾经见过一些残页,上面说图腾与气运需要‘承载物’才能开启,而九鼎和玉玺,就是最强大的承载物。”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要是玉璜真和玉玺有关,说不定能当作‘钥匙’,唤醒九鼎的力量。”

此时,石塔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己是三更时分。刘恒凝视着玉璜散发的蓝光,心中翻涌着惊涛骇浪。如果真能将图腾之力与九鼎气运结合,那么对抗羯人,或许就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明天跟我进山洞,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他语气坚定,仿佛己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首领,” 墨万顷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要是羯人知道了九鼎的下落,肯定会派大军来抢夺。采石场地势虽然险要,但咱们兵力不足,物资也有限……”

“我己经让张蚝安排好了。” 刘恒抽出手臂,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三组斥候在外面警戒,狩猎队负责加固防御工事。当务之急,是先确认青铜鼎的来历。汉家的火种,说什么也不能在我们手里熄灭。” 他走到石塔边缘,望着远处篝火旁沉睡的族人,他们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安详而宁静,这安宁,他无论如何也要守护住。

墨万顷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玉璜的蓝光,陷入了沉思。月光穿过塔身的孔洞,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烫伤的疤痕随着光影的晃动,仿佛活了过来,扭曲成一个个诡异的笑容,似乎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挑战。

次日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采石场,给整个场地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刘恒将张蚝叫到石塔下,递给他一张手绘的防御图,图纸上密密麻麻地标记着各种防御要点和机关设置。“加固东南面的沟壑,让墨兄弟带人在那里埋设‘雷石’。”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三个红点处点了点,“老周、阿青、赵三各带两人,组成斥候队,每隔十里设置一个哨点,一旦发现羯人的踪迹,立刻点火发出信号。”

张蚝接过地图,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担忧:“首领,您真要进山洞?万一羯人趁机突袭,咱们……”

“墨兄弟说洞里可能藏着转机。” 刘恒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信任,“采石场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守住!” 他转身时,看见墨万顷己经在不远处等候,手中抱着一个刻满符文的木盒。那木盒上的符文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地潜行,最终踏入溶洞。潮湿的石壁上,苔藓在微光中泛着诡异的幽绿,如同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陈禹牺牲处的血渍己干涸成暗褐色斑块,在摇曳的火把映照下,宛如一幅古老而神秘的图腾,默默诉说着曾经的悲壮。

祭坛中央,青铜鼎静静伫立,应龙图腾在火光的跳跃中仿佛随时都会破壁而出。墨万顷拄着拐杖,缓缓凑近,疤痕扭曲的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抽搐,枯枝般的手指轻轻拂过纹路,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这铸造工艺... 确与典籍中记载的雍州鼎如出一辙。”

“每次靠近它,玉璜的反应都愈发强烈。” 刘恒掏出玉璜,刹那间,蓝光与鼎身纹路瞬间共鸣,溶洞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仿佛有一团无形的火焰在燃烧。墨万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符文箱中取出一枚铜片,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首领快看,墨家信物与玉璜纹样契合,典籍记载,九鼎需特定信物唤醒……”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青铜鼎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苏醒。地面剧烈震颤,碎石如雨点般坠落,整个溶洞都在颤抖。鼎身纹路光芒大盛,一道暗门在祭坛下方缓缓开启,阴冷寒气裹挟着尘封千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两人对视一眼,握紧武器,小心翼翼地踏入密道。密道内荧光石发出幽蓝光芒,墙壁上刻满奇异星图与神秘符文,每走一步,都仿佛能听见历史的低语,感受到岁月的沉淀。

终于,一间密室出现在眼前。中央石棺庄严肃穆,棺盖上的应龙图腾与青铜鼎如出一辙。墨万顷颤抖着将玉璜嵌入棺盖凹槽,刹那间,整个密室亮起璀璨光芒。刘恒凑近细看,石棺边缘刻着 “雍州之鼎,镇华夏西陲”,他的心脏剧烈跳动,玉璜传来的灼热感前所未有,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伤。

“真的是九鼎之一!” 墨万顷声音颤抖,手指抚过刻字,“雍州鼎... 当年秦灭周后,九鼎失踪,原来被墨家先祖藏在此处!”

刘恒的心脏狂跳不止,玉璜的灼热感从未如此强烈。他突然明白,陈禹的牺牲、墨宏的托付、采石场的血战,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命运的指引。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老周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恐:“首领!羯族大军... 己到三十里外了!”

密室中的光芒瞬间暴涨,应龙图腾仿佛挣脱了石壁的束缚,在空中盘旋飞舞,龙吟声震耳欲聋,仿佛在向敌人发出最后的警告。刘恒紧紧握住玉璜,目光坚定地望着石棺中的雍州鼎,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型。而洞外,羯族大军的号角声如催命符般响起,穿透薄雾,阴森森地飘进了溶洞,一场关乎汉家存亡的生死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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