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战后新途，秘境平坝

硝烟尚未散尽的战场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月光洒在横七竖八的尸体上，为这残酷的景象镀上一层惨白。刘恒跪在陈禹身旁，颤抖着合上老人的双眼，指腹抚过老人眼角未干的泪痕，喉咙像是被羯人的弓弦勒住般发紧。张蚝手持滴血的石斧伫立一旁，斧刃上的缺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他此刻布满血丝的双眼。

“清点人数！” 张蚝的声音沙哑如破锣，惊飞了停在羯人尸体上啄食腐肉的乌鸦。二十余名参与战斗的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聚拢过来，他们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符文短刃的刃口也卷了边。经清点，此战虽成功击溃羯人，但仍有五名兄弟永远倒在了这片土地上，另有七人重伤，躺在临时搭建的担架上痛苦呻吟。

被解救的妇孺蜷缩在溶洞入口，他们衣衫褴褛，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几个孩童紧紧抱着母亲的腿，不住地抽泣；年迈的老妪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轻抚死去亲人的遗物。刘恒强忍着悲痛，走到妇孺中间，朗声道：“大家别怕！这里是你们的新家，我们会保护好你们！”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泛起愁云 —— 如今营地人数激增，粮食和住所都成了大问题。

张蚝走到刘恒身边，压低声音道：“粮食最多撑三日，山洞里能住人的地方都满了。再不想办法，大家都得挨饿受冻。” 他望向角落里堆着的少量麸皮和野菜，眉头拧成了疙瘩。刘恒沉思片刻，目光落在祭坛旁一处从未探索过的裂缝上，那裂缝中不时有阴冷的风涌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湿气。

“或许那里有转机。” 刘恒指着裂缝说道，“陈老临终前说图腾之力远不止于此，说不定这裂缝背后藏着答案。” 张蚝点头赞同，两人当即决定带领几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手持火把探索这条神秘裂缝。

众人手持火把踏入裂缝，潮湿的石壁上长满青苔，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滑倒。火把的光芒在狭窄的通道中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射在岩壁上，宛如一群舞动的幽灵。通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一人通过，众人不得不侧身前行。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开阔起来，一个巨大的地下湖出现在眼前。

湖水幽深静谧，倒映着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成群的小鱼在水草间穿梭。刘恒伸手捧起湖水，清凉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入口甘甜凛冽。“有水源就有生机！” 张蚝兴奋地大喊，声音在洞穴中回荡。

他们沿着湖边继续前行，发现了一片生长着奇异植物的区域。这些植物通体泛着莹蓝色的光芒，叶片宽大厚实，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菌类。一名汉子忍不住想要采摘，却被刘恒拦住：“先别碰，小心有毒。” 众人继续探索，在洞穴深处，一面巨大的石壁挡住了去路。

刘恒举着火把仔细查看，发现石壁上刻着与祭坛相似的图腾。他掏出玉璜，试图寻找契合之处。突然，玉璜发出强烈的蓝光，石壁上的图腾也随之亮起，一阵轰鸣过后，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更加宽敞的通道。

众人穿过通道，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不己。一个西面环山的小平坝出现在眼前，坝上绿草如茵，野花盛开，一条清澈的小溪蜿蜒流过。在平坝的中央，还有几座早己荒废的石屋，石屋的墙壁上同样刻满了神秘的图腾。

“这... 这简首是世外桃源！” 张蚝惊叹道。刘恒环顾西周，心中涌起希望：“这里土地肥沃，有水源，能种地建房，我们可以把族人都迁过来。” 众人兴奋不己，立刻返回溶洞，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

当妇孺们跟随众人来到小平坝时，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嬉戏，老人们坐在石屋前晒太阳，女人们则开始收拾房屋，准备开垦土地。刘恒站在高处，望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握紧了手中的玉璜。他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未来他们将在这里重建家园，积蓄力量，总有一天会让羯人知道，汉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这片神秘的小平坝，或许就是上天赐予汉人的庇护所，是他们走向复兴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