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草堂”的牌匾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那是李金用卖地脉藤的钱,请镇上最好的匠人打的。药柜是崭新的松木,散发着好闻的味道,里面分门别类地摆放着李金从县城“百草集”精心挑选回来的药材。品质上乘,价格却比德隆堂时公道不少。
开张不过半月,小小的店铺己是门庭若市。李家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子的乡亲,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再不用跑远路去镇上,更不用看王德贵的脸色。李金那手“小神医”的本事,加上实实在在的好药和实惠的价格,让“金草堂”的名声像长了翅膀。
铜钱和零散的银角子叮叮当当地落进柜台下的钱匣里,渐渐有了分量。李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地为一位老阿婆抓药、包好,仔细叮嘱煎服的时辰和禁忌。老阿婆千恩万谢地走了。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李金关上店门,喧嚣被隔绝在外。他走到后堂,看着床上呼吸平稳许多的父亲李大山,心中的石头又轻了几分。他用卖药的钱,给父亲换了更厚实的新被褥,买了镇上老字号药铺的滋补丸药,每日用《引灵诀》导引的那一丝微弱灵气为父亲梳理肺部郁结的病气。李大山的咳嗽少了,咯血的次数也几乎没有了,蜡黄的脸上难得地透出一点血色。
“爹,今天感觉咋样?”李金坐到床边,习惯性地搭上父亲的手腕,一丝微不可查的灵力探入。
李大山睁开眼,浑浊的眼中有了些神采,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欣慰:“好…好多了。金儿啊,这铺子…红火,爹看着…高兴。”他费力地抬手,想摸摸儿子的头,却有些够不着。
李金连忙低下头,让父亲粗糙的手掌落在自己头顶。那掌心带着熟悉的温热和常年劳作的厚茧。“爹,您就安心养着。等咱钱再多点,我带您去省城的大医院瞧瞧,一定能把这病根除了。”
李大山摇摇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不用…费那钱。爹…知足了。看着你有出息…比啥药都强。”他顿了顿,喘息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金儿啊…本事大了…心要定。别忘了…咱是李家村的人…根在这儿。”
李金心中一凛,父亲的话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他这几日被赞誉和铜钱包裹起来的些许浮躁。他用力点头:“爹,我记下了。咱行的正,坐得首,凭本事吃饭,不欺人,也不让人欺。”
安抚父亲睡下,李金回到前堂。他关上门,盘膝坐在药柜后的空地上,摒除杂念,运转起《引灵诀》。
丹田处,那米粒大小的气旋缓缓转动,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稀薄的灵气。丝丝缕缕的清凉气流顺着经脉流转,滋养着筋骨,涤荡着尘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五感更加敏锐,力气也大了许多,炼气三层的修为,在山野间己算不凡。
然而,当灵力运转至周身百骸,试图冲击那层看不见的壁垒时,却如同泥牛入海,气旋的转速明显慢了下来,无论他如何催动,都难以寸进。那层通往炼气西层的瓶颈,坚固得如同磐石。
李金缓缓收功,眉头微蹙。他摊开手掌,掌心似乎还能感受到那日地窖中玉髓的磅礴力量。正是那枚玉髓,让他一举突破到炼气三层巅峰。可如今,普通的吐纳,效果微乎其微。
“《青囊秘典·人卷》的引气法门,终究是基础。”李金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渴望,“需要更浓郁的灵气之地…或者,更高深的功法。还有那‘望气术’,总感觉隔着一层纱,看得不够真切…”
帝都!一个念头再次清晰地浮现。只有那等繁华之地,汇聚天下资源,才可能有他需要的机缘。父亲的病情暂时稳住,金草堂也步入正轨,是时候考虑下一步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贴身藏着的那一小包东西——那是苏清月托人捎来的山里新采的野山菌,还有一封叠得整整齐齐的信。
信纸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娟秀的字迹诉说着村里的近况,王二狗一家现在见了她都绕道走;说着她爹的老寒腿,用了李金留下的药酒,好了许多;最后,是少女欲言又止的羞涩和叮嘱,让他别太累,注意身体。
李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眼前仿佛浮现出苏清月那双温婉含羞的眼眸。他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目光变得坚定。
“帝都…必须去!为了爹的病,为了更高的修为,也为了…”他看向窗外李家村的方向,低语道,“…风风光光地接你走。”
瓶颈带来的些许烦躁,被这股坚定的信念冲散。他站起身,目光扫过满柜的药材,心思活络起来。去帝都,需要盘缠,需要更充足的准备。金草堂,是他第一步的根基,必须更稳。
就在这时,店门被轻轻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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