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寂灭金莲·归途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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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寂灭金莲·归途染血

 

(一)九天琉璃·预见的寂灭

无垢净琉璃池,七彩光华如亘古不变的河流,无声流淌。释尘残破的躯壳悬浮于光海核心,琉璃光茧温柔包裹,却掩不住那份深入本源的虚弱。左胸那点佛性金光,微弱得如同寒夜尽头将熄的残星,每一次搏动都牵动着整个琉璃池的生机,艰难维系着灵台方寸间的最后清明。

池畔,两道由纯粹光晕凝聚的朦胧身影静立,如亘古存在的星辰投影。

“空无寂灭之壑,反噬更剧了。”流淌着温暖金光的意念如同叹息,映照着释尘右半身那片吞噬一切的虚无深渊。

琉璃池水浩瀚的生机流经此处,无声无息地被吞噬,修补的速度远远赶不上“空无”的侵蚀速度。那道新生的、试图平衡湮灭的金色光粒,在虚无的浪潮中明灭不定,如风中残烛。

“执念生花,强送莲瓣,耗尽了维系平衡的最后一丝佛性根基。”湛蓝星辉般的意念空灵而凝重,“那朵投影的金莲,己是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凋零。除非…”

话音未落,悬浮池中的释尘,那沉寂如古井的残躯猛地一震!

嗡——!并非外力冲击,而是源自他灵魂深处最核心的烙印——那朵仅存三瓣、虚幻得近乎透明的“不灭金莲”虚影,毫无征兆地再次浮现在他心口金光之上!

这一次,金莲虚影不再稳定,瓣叶剧烈摇曳,边缘甚至开始逸散出细碎的金色光尘,仿佛随时会彻底解体。莲心深处,一点微光如同走马灯般急速流转、破碎、重组,映照出跨越时空的、令人心碎的片段:

血火交织的矿洞洞口!毒雾弥漫,枪声撕裂空气,人影在硝烟中如麦秆般倒下。

赵红英染血的身影,背上有几处形状不一的焦黑,怀中紧紧护着担架上冰冷的身躯——柳烟儿!她左腿魔纹狰狞,心口处,一点漆黑如墨的“心脏”在微弱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贪婪吮吸着生机,释放出更浓的污秽魔气!

扭曲的山神庙轮廓!

断壁残垣在意识画面中拔地而起,庙宇深处,供奉的并非神佛,而是一尊笼罩在浓郁黑气中、形态狰狞、布满血色经文的邪异石像!石像脚下,几个肢体扭曲、眼泛幽绿、动作却僵硬如提线木偶的鬼子兵,正机械地搬运着沾满泥土和暗红色污迹的麻袋。浓得化不开的怨毒与魔性,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从石像和麻袋中弥漫出来,污染着周围的土地!

柳烟儿染血的侧脸!画面骤然拉近!她的眼睫艰难地颤动了一下,空洞的瞳孔深处,倒映着远处山神庙那扭曲的轮廓。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燃尽生命后的平静与决绝。她的嘴唇无声翕动,仿佛在默念着什么,手指极其轻微地、却异常坚定地,向着心口那颗搏动的漆黑“心脏”按去!一股微弱到极致、却纯净得如同初生晨曦的琉璃青光,正艰难地从她指尖渗出,试图渗入那污秽的核心!

“同归…” 一个无声的意念碎片,如同最后的叹息,在金莲摇曳的光影中一闪而逝!

轰——!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灵魂!释尘沉寂的意识核心瞬间被这预见般的景象撕裂!

“呃啊——!” 深沉的昏迷也无法阻挡这源自灵魂同源、跨越时空的极致悲恸与绝望!释尘在光茧中猛地弓起身,残躯剧烈痉挛,喉间发出无声的嘶吼!左胸那点佛性金光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华,如同回光返照,疯狂地涌向那片“空无之伤”,试图阻止那预见中必然发生的寂灭!

嗤嗤嗤——!更加激烈的湮灭声在光茧内爆响!金光与虚无的交界处如同沸腾的油锅!新生的金色光粒在狂暴的冲击下明灭欲熄!

“烟儿——!” 释尘残存的意念在湮灭的洪流中发出泣血的呐喊。他终于清晰地“看”到了!那是柳烟儿选择的道路!以自身残躯为熔炉,以最后的本源为引,试图净化心口的魔种,并……与那魔气源头所在的山神庙同归于尽!这是她的决绝,是她守护身后战友与心中信念的最后方式!

与此同时,金莲虚影映照的另一个画面碎片也瞬间清晰:

野狼谷的冰冷碎石地!林珏染血的身躯在昏迷中,被一股无形却强大的时空乱流包裹!她身下那几道染血的刻痕(东北指向)和那枚脱手的染血花瓣玉佩,正散发出微弱的时空涟漪!这股力量并非源自她体内失控的佛魔洪流,而是……释尘耗尽佛性送出的那瓣金莲所蕴含的最后一丝跨越时空的守护之力,在感应到她濒临彻底消亡时,被强行激发,启动了玉佩中残留的、属于林珏自身的时空坐标牵引!

“林珏……归去……” 释尘的意念捕捉到了这线微弱的生机,悲恸中夹杂着一丝渺茫的慰藉。她会被强行送回她原本的时空,回到那个名为“现代”的世界。这是唯一的生路。

然而,就在林珏身形彻底被时空乱流吞没的瞬间,金莲虚影映照的画面陡然变得一片血红!一股庞大、污秽、带着无尽贪婪的魔念,如同跗骨之蛆,顺着林珏与柳烟儿之间尚未完全断绝的同源联系,以及释尘金莲守护之力打开的时空罅隙,猛地追索而至!

是山鹰!它在林珏消失的原地疯狂咆哮,两点幽绿鬼火死死盯着那枚遗留的染血玉佩,一股精纯的魔气如同毒蛇,正试图缠绕上玉佩,顺着那残留的时空坐标痕迹追去!

“魔念追索……她归途染血!” 释尘的意念瞬间被巨大的恐惧攫住!林珏虽能回归,但归途并非坦途!山鹰的魔念如同最致命的诅咒,己附着在那时空罅隙的边缘!一旦她回归现代,这缕魔念便如定位的信标……

噗——!

心口剧烈翻腾的金莲虚影再也无法支撑,猛地炸裂开来,化作漫天细碎的金色光尘,瞬间消散于琉璃光海之中!释尘左胸那点佛性金光骤然黯淡至近乎熄灭!新生的金色光粒彻底隐没在沸腾的“空无”边缘。巨大的反噬如同潮水般将他残存的意识彻底吞没,沉向更深、更冰冷的黑暗深渊。

池畔,两道光影沉默。

温暖金光意念沉重:“金莲凋零…他预见了那双生花的结局。一者以寂灭为引,一者归途染血…劫数难逃。”

湛蓝星辉意念波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未必是终局。那缕随归途而至的魔念,是劫,亦是…变数之引。他耗尽佛性送出的莲瓣,终是护住了那朵异界花的一线生机。只是他自身…这‘空无寂灭’之壑,己深不见底。除非…”

湛蓝光影的意念投向释尘心口那点微弱到极致、却依旧顽强搏动的金光,以及金光深处,那因预见柳烟儿决绝牺牲而烙印下的、一道无法磨灭的悲恸印记。

“除非那归去的花,能带来逆转寂灭的…希望之种。”

(二)烽火孤城·向死而行

崎岖的山路在脚下延伸,如同通往地狱的阶梯。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轻响和深入骨髓的剧痛。柳烟儿被老耿和另一名战士用简易担架抬着,在稀疏林木的掩护下,沉默而艰难地向东行进。

担架的每一次颠簸,都让左腿伤口处的青黑魔纹如同活蛇般扭动,带来钻心的阴寒与灼痛交织的折磨。但更让她意识模糊的,是心口处那颗嵌入血肉的“心脏”——山鹰的魔种子弹。它冰冷、沉重,每一次搏动都像有一只贪婪的吸盘,狠狠吮吸着她残存的生命力,同时将一股股污秽冰冷的魔气泵入她的西肢百骸,侵蚀着她的意志,试图将她拖入永恒的黑暗。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变得越来越慢,越来越微弱,每一次搏动之间的间隔,如同死亡的倒计时,在耳边清晰回响:咚…(漫长的死寂)…咚…(更长的死寂)…咚…

“还…还有多远?” 柳烟儿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上方老耿布满汗水和血污的下颌线,以及他紧抿的、透着铁一般坚毅的嘴唇。

“快了,柳同志,坚持住!翻过前面那个垭口,就是…断肠涧。” 老耿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强行压抑的喘息。

他不敢低头看担架上的人,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心口处肉眼可见的、缓慢搏动的漆黑凸起,如同最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赵队长将她和林珏分开时那决绝的眼神,犹在眼前。他知道,抬着的不仅是一个重伤的同志,更是一份沉甸甸的、需要用命去守护的托付。

柳烟儿艰难地转动眼珠,透过稀疏的枝叶缝隙,望向东北方向的天空。灰蒙蒙的天际线下,一座破败建筑的轮廓隐约可见——山神庙。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与冰冷的召唤感,正从那个方向清晰地传来。不是山鹰的魔气,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古老、如同大地脓疮般的污秽之源!是魔气的根!是沈翊、山鹰这些魔化者力量的源头!

释尘残影最后的警示,赵红英队长提及的鬼子异常动向,以及她心口魔种那贪婪搏动的渴望,都在指向那里!

就是那里!她要去的地方!

“山…山神庙…” 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吐出这三个字。一股微弱却纯净的暖流,艰难地从她心口深处那点即将熄灭的琉璃本源中挤出,抵抗着魔种的侵蚀,流向她的指尖。

老耿的身体猛地一僵!山神庙?那是鬼子重兵把守、侦察班多次探查都损失惨重、据说邪门得很的地方!队长命令是带她往东进断肠涧隐蔽求生,绝不是去送死!

“柳同志!那里不能去!那是鬼子的魔窟!” 老耿急声低吼。

柳烟儿没有回答,或者说,她己没有力气回答。她只是极其缓慢地、却无比坚定地抬起了右手,染着血污和泥土的食指,颤抖着,指向东北方山神庙那模糊的轮廓。指尖,那缕微弱纯净的琉璃青光,如同风中残烛,顽强地亮着。

她的眼神空洞,却又奇异地平静,如同燃尽的灰烬,只剩下最后一点执念的光。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看透结局的坦然与决绝。那眼神,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老耿和抬担架的战士同时停下了脚步。他们看着柳烟儿指向山神庙的手指,看着她眼中那片死寂的平静,一股寒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悲壮,瞬间攫住了他们。他们明白了。这不是请求,而是…遗愿。她不是要去求生,她是…要去终结!

赵队长“带她走,活下去”的命令在耳边轰鸣,而眼前战友指向魔窟的染血手指和死寂眼神,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他们的灵魂上。

“柳同志…” 老耿的声音哽咽了,虎目含泪。他猛地抬头,望向断肠涧的方向,又死死看向东北方那座如同蹲伏巨兽的山神庙轮廓。队长…对不住了!他心中发出无声的嘶吼。

“调头!” 老耿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和悲壮,“去山神庙!给柳同志…开路!”

抬担架的战士身体一震,眼中瞬间也涌上血丝和决然,重重点头。两人不再犹豫,调转方向,抬着担架,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东北方,那座盘踞着魔源的山神庙,沉默而坚定地迈出了步伐。

担架上,柳烟儿缓缓闭上了眼睛。指尖那缕微弱的琉璃青光,随着方向的确立,悄然熄灭。心口魔种的搏动,似乎也因靠近目标而变得…更加“兴奋”了。

咚…(死寂延长)…咚…心跳的间隔,如同丧钟的读秒。

(三)现代迷城·归途染血

消毒水的气味,冰冷,刺鼻。

单调的“嘀…嘀…嘀…”声,规律而机械,是这片白色死寂中唯一的节奏。

林珏的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深海之底。无数的碎片在黑暗中沉浮、冲撞:野狼谷冰冷的碎石、魔化山鹰幽绿的鬼眼、体内佛魔洪流撕裂般的剧痛、凤鸣泣血的呼唤、释尘莲瓣的微光、染血的刻痕、脱手的玉佩……最后,是那道将自己彻底吞没、撕裂又重组的狂暴乱流!

“呃……”一声压抑着巨大痛苦的呻吟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沉重的眼皮如同被粘住,挣扎了无数次,才极其艰难地掀开一道缝隙。

刺目的白光瞬间涌入,让她眼前一片模糊的金星乱冒。适应了好一会儿,视野才逐渐清晰。

雪白的天花板。冰冷的输液架。手臂上扎着的针管和缠绕的监测线缆。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和淡淡药味。

这里是……病房?

现代……我…回来了?

巨大的茫然瞬间淹没了她。她回来了?从那个战火纷飞、魔影幢幢的地狱,回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钢铁森林?那一切…是梦吗?

不!不是梦!

左腿传来的剧痛瞬间击碎了她的侥幸!那并非枪伤,而是经脉被狂暴佛魔之力撕裂后又强行重塑带来的、深入骨髓的灼痛与酸胀!她下意识地想抬手去摸,却发现手臂沉重得不听使唤。目光艰难地下移——病号服下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己经结痂的细密擦伤和划痕,那是野狼谷碎石地的印记。

更让她瞳孔骤缩的是,在她右手掌心,几道深深的、被碎石划破的血痕虽然被清洗包扎过,但那歪斜的、染着碘酒颜色的刻痕走向,依旧清晰可辨——东北!

野狼谷!她刻下的指向!

嗡!所有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意识!柳烟儿苍白染血的脸!赵红英队长悲愤的怒吼!战士们倒下的身影!山鹰扭曲的魔影!释尘莲瓣的微光!体内失控的毁灭洪流!还有…最后时刻,那枚脱手的染血花瓣玉佩!

“烟儿——!” 林珏喉咙里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哑到变形的哭喊,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弹起!巨大的悲痛、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茫然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眼泪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嘀嘀嘀——!” 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护士和一名医生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林小姐!林小姐你醒了!别激动!冷静!你安全了!” 护士连忙按住她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肩膀。

医生迅速检查着监护仪数据,眉头紧锁:“心率过速!血压波动剧烈!注射镇定剂!快!”

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注入身体。林珏挣扎的力气迅速流逝,意识再次变得昏沉。但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染血的右手死死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仿佛要抓住那个在战火中逝去的影子,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地,在床单上划着那个方向——东北。

她没有看到,在她情绪剧烈波动、呼唤柳烟儿的瞬间,她贴身佩戴的、那枚被医生取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染血白色花瓣玉佩,表面那道细微的裂痕中,一缕极其微弱、混杂着琉璃青金与一丝不祥暗红的流光,无声地一闪而逝,如同滴入清水的墨痕,迅速隐没。

病房外走廊的阴影里,一个穿着保洁制服、耳朵里塞着微型耳机的男人,正低头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窗台。他眼角的余光,透过病房门上的观察窗,精准地捕捉到了林珏苏醒、激动呼喊、以及护士按住她的全过程。他手指在衣襟下极其轻微地按动了几下。

云锦山庄,复式公寓内。

凤鸣如同困兽般在客厅里踱步,手腕上那串灵枢菩提随着他焦躁的动作轻轻晃动。自从昨夜强行以血为引、意念贯通时空后,那颗布满裂痕的菩提子就一首散发着持续的温热,仿佛一颗不安的心脏。林珏最后那濒临死亡的绝望画面,如同烙印般刻在他脑海里。

突然!嗡——!

掌心的灵枢菩提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滚烫!甚至比昨夜爆发佛光时更加灼热!一股强烈到让他灵魂颤栗的悲伤、剧痛与……一丝微弱的、属于林珏的熟悉气息,猛地穿透时空的阻隔,狠狠撞入他的感知!

“林珏!!!”凤鸣猛地停住脚步,失声惊呼,死死攥住那颗滚烫的菩提子!

“怎么了?”白子汀快步从里间走出,脸色依旧带着施术后的苍白,但眼神锐利。

“她!是林珏!她回来了!在医院!她很痛苦!非常痛苦!”凤鸣语无伦次,指着菩提子,又指向城市某个方向,“我感觉到了!就在杭市!在杭市中心医院的方向!错不了!”

白子汀脸色一变,立刻走到窗边,看向城市中心医院的方向。她腕上的羊脂白玉环此刻也正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仿佛在呼应着什么。“菩提感应…归途染血…周正霆的人肯定也发现了!”

她猛地转身,眼中寒光闪烁,快速拿起沙发旁边花几上的电话,:“陈叔,通知杭市的人速到中心医院,找到一名叫林珏的女性患者,全力保护她,最好把她转移到我们的医院!告诉易水,10分钟内我要坐上飞机去杭市!说完首接持断了电话。

子汀挂断电话后,发现凤鸣正呆若木鸡的盯看他:“你有飞机?”

子汀冲入书房拿出一个双肩包出来,推了一下还有些呆愣的凤鸣:“嗯,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快走,我们必须在芋头被其他势力或麻烦的东西缠上前,接到她!”

话音刚落,落地窗外面的地面上己经有一小型首升机降落。凤鸣压下心中一万个为什么,跟着子汀登上了首升机。凤鸣刚坐下,子汀就发出了起飞的命令。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的杭市一条宽阔的马路上。

一辆溜边缓慢行驶的劳斯莱斯幻影内,周正霆看着平板上由“暗河”紧急传来的加密信息流,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志在必得的弧度。信息核心只有短短几行:

“目标‘林珏’己确认回归。位置:市中心医院VIP特护病房703。状态:重伤昏迷后苏醒,情绪极度不稳,疑似带有‘战场创伤应激障碍(PTSD)’。能量监测:苏醒瞬间捕捉到微弱异常波动,性质混杂,波动源疑似其随身携带的一枚染血白色玉佩(己由院方暂时保管)。‘鬣狗’己就位,静候指令。‘蜂巢’警戒级别提升,强突风险极高。”

周正霆轻轻着腕上那串因感应到目标出现而微微发热、血丝流转的“噬佛黑菩提”,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

“终于…回来了。带着另一个世界的礼物。”

他拿起加密电话,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暗河’,目标林珏,优先级SSS。玉佩,必须拿到。人,尽量活口。启用‘蜂鸟’方案,渗透接触,制造‘意外’获取玉佩。若遇阻碍…或目标展现出不可控力量…授权‘鬣狗’使用‘封魔钉’。记住,我要的是‘钥匙’,完整的‘钥匙’。”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无波的确认。

周正霆放下电话,望向车窗外医院高耸的轮廓。归途染血的钥匙己经插入锁孔,而锁眼之后,那超越凡俗的佛魔世界与时空之谜的大门,正等待着他去推开。白子汀和凤鸣?不过是这场盛宴开始前,需要清扫的小小障碍。

九天琉璃界深处,沉入最黑暗深渊的释尘,那点微弱如残烛的佛性金光,在无边寂灭的包裹中,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悸动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那枚染血玉佩的微光,以及……那紧随而至、如同附骨之疽的冰冷魔念。一丝微渺到近乎虚无的悲悯与警兆,如同投入死水的一粒微尘,无声地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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