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调去风控部了。”
苏晚凝面无表情，将调令拍在江白桌上，像一位公事公办的女总裁。
江白眉头一挑，嘴角却慢悠悠，带着几分不正经。
“调我？是因为我风太大，控不住？”
苏晚凝：“……”
江白又叹息般揉了揉眉心，喃喃道：“唉，我这种底层社畜，本来就一无所有，现在连安静摸鱼的办公室都保不住了。”
苏晚凝眼神微冷：“风控部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之一。你能力不错，正好顶上空缺，别想太多。”
她语气平静，字句清晰，却让江白心底泛起一丝警惕。
他当然知道风控部是什么地方。
在这家外表上市科技公司、实则机关重重的企业里，风控部表面处理项目风险、人员背景审查，实则是高层的耳目与试探工具。
表面调任，实则查探。
“看来……我昨天那点小动作没完全躲过她眼睛。”江白垂眸，掩去思绪。
他从不指望“装疯卖傻”能瞒过苏晚凝太久。能拖一天是一天，等打听出她的真实立场，他才决定怎么收网。
**
三小时后，江白站在风控部大门前，望着那扇带有数字锁与虹膜识别的金属门，心中冷笑。
“一个外派小组副组长，还得刷虹膜？你们搞风控的，是不是也修仙了？”
门开，江白被一股凉气扑面迎接。
风控部整体装潢冷灰色调，所有员工一律西装笔挺，连空调温度都精准恒定在19℃，比大堂鱼缸还冷。
一位戴眼镜、头发一丝不乱的中年男人走来，笑容标准而克制：“江先生，我是风控部负责人高允，欢迎加入。”
江白微微颔首：“托苏总的福。”
高允客套地寒暄几句，便领他参观风控系统。
江白发现，整个部门分为三块区域：
?数据审查区，处理一切项目流入信息；
?背景分析区，用于审查公司高层人脉链；
?风险响应区，设有一间密闭实验室。
而那间实验室，门口赫然贴着“灵气指数监测平台（Beta）”的铭牌。
江白心头猛地一震。
灵气指数？现代科技己经能监测灵气？
“这公司……不是普通人能开的。”
“就连苏晚凝，怕也不只是凡尘女子。”
他眯了眯眼，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高主任，我能进去看看吗？我对这块研究挺有兴趣的。”江白装出一副“打工人遇上黑科技”的好奇模样。
高允一顿，面带难色。
“这……你刚到，权限还没下发。”
江白立马摆出“业务型舔狗”笑容：“没事，哪天权限到了记得带我参观一下。我就喜欢高科技，尤其是那种能测空气灵性的！”
“……测灵性？”高允差点没憋住。
江白一副真诚样子：“小时候我爸就说我天生灵性不足，搞不好这玩意能印证家训。”
高允笑容逐渐凝固，转而打了个哈哈：“江副组，刚好今天有个项目要你过一眼资料，我带你过去。”
**
办公区内，一堆数据报告码得像小山，江白刚翻两页就被一行字吸引住：
【内部审查编号：3027——雷明远】
——公司副总裁，近期涉入五笔未备案资本流转；
——其子雷浩宇近期与“X-Corp”神秘团队联系频繁；
——初步怀疑，其行为或涉“灵感科技”灰产联络……
“雷明远？”江白记得这人。
上次饭局上，就这位雷副总态度最冷，苏晚凝刚提他名字就一脸不屑，显然关系不佳。
江白若有所思地合上档案。
然后，他面带疑惑地看向高允：“高主任，我刚才看到这‘灵感科技’……是做芯片的？”
高允没料他问得这么首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呃……这个项目保密级较高，江副组不必关心。”
“哦，那可惜了。”江白笑着摇头：“我还以为是灵修界来的公司，‘灵感’两个字一看就邪门得很。”
“而且你看，这雷明远是不是有点……”
他话说一半，露出玩味神色，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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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风控部向苏晚凝提交了一份特殊报告：
【江白初步展现团队适应能力，具备一定嗅觉，但未对灵气仪器表现异常敏感。】
苏晚凝看完后沉默。
她很清楚，江白那个笑，是在反向试探。
但……她也没有收回命令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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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风控部早会如常进行。
江白像个无害新人，一边记笔记一边偷摸观察会议资料。而当高允跳过某一页文件时，他余光一扫，捕捉到了标题：
【项目回收：鹤鸣实验体·失败记录第七号】
他目光一凝，却没露出半点异常。
首到会议结束，他才慢吞吞地回到工位，靠在椅背上，喃喃道：
“鹤鸣？”
“是那个……曾经仙界流传的禁术炼魂项目？”
“这公司背后，果然与‘人灵科技融合’有关。”
**
中午，他照例在员工餐厅摸鱼，刚坐下，就看到雷明远的公子雷浩宇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你是江白？”
“听说是你上报我爸项目异常？”
江白一脸懵懂：“你谁？”
雷浩宇冷笑：“少装，风控部那份初报，我手里有人己经告诉我，是你写的‘可疑资金路径’备注。”
江白眨眨眼，笑容缓缓浮现。
“哦……你说那页备注啊。”
“是我写的没错——但我当时写的是‘怀疑资金走向偏离主线’，你非得联想到你爸头上，说明你心里有鬼。”
“你！”雷浩宇怒不可遏，一拳砸在餐桌上。
江白不动如山，悠然喝汤：“你要真觉得冤，去找你爸对质。别在这儿吓唬我，我这人胆小，吓着就要报警。”
餐厅鸦雀无声。
雷浩宇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最终扔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
江白吹了吹汤，微笑不语。
表面上，他借着风控身份坑了个风头正盛的公子哥；实际上，他己经借此打通了风控内部权限，顺带抛出“鹤鸣实验体”的伏笔，等着钓出背后更深的力量。
**
晚上，江白独自站在实验室外，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门后，就是他要揭开的第二层真相。
而他知道，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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