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18日清晨5点47分，上海环球金融中心92层的落地窗映出第一缕晨光。陈默站在窗前，看着黄浦江上的晨雾被染成血红色。他的倒影在镀膜玻璃上分裂成无数碎片，每一片都反射着不同时间点的自己——五分钟前的，十秒前的，甚至是尚未发生的未来影像。
"量子退相干现象。"耳机里传来周小雨沙哑的声音，"你的神经接口正在突破普朗克时间壁垒。"
陈默抬手触碰玻璃，指尖传来细微的电流感。在许知远留下的量子视觉中，整座城市变成了由数据流和生物信号组成的立体网络。陆家嘴林立的摩天大楼里，每个亮着灯的窗口都是一个发光的节点，金融数据如同金色的溪流在建筑之间奔涌。而苏晚晴派系的成员，则像恶性肿瘤般闪烁着猩红光芒。
"他们开始动了。"林薇的声音突然切入加密频道，"苏晚晴的私人飞机刚从虹桥起飞，但她的交易终端还留在金茂大厦。"
会议桌上的全息投影突然自动激活，显示着实时金融市场数据流。那些跳动的数字在陈默眼中具象化为活物——道琼斯指数变成蜿蜒的巨蟒，恒生指数化作展翅的秃鹫，而上证综指则是一条被锁链束缚的青龙。每支股票代码都闪烁着生物特征，K线图上跳动的烛台分明是一颗颗仍在收缩的心脏。
第一支箭在09:30:00准时离弦。
港股市场上，九家生物科技公司的股票代码同时被标记为猩红色。陈默的指尖在虚拟键盘上轻点，许知远编写的"清道夫"算法立即苏醒。这个诞生于西湖底量子计算机的怪物，此刻正通过陈默的神经接口吞吐着整个亚洲金融市场的原始数据。
"做空指令己发出。"周小雨的电子合成音带着金属质感，"深港通通道延迟0.0007秒，在可接受范围内。"
陈默的视网膜上瀑布般刷过代码流，他看到：
- 09:30:05 社交媒体爆发伪造的疫苗事故新闻
- 09:30:12 实验室数据库被植入"研发失败"记录
- 09:30:15 做空量达到当日流通股的37%
- 09:30:23 港交所发布紧急停牌公告
整个过程精确得如同脑外科手术。当最后一家公司的市值归零时，陈默闻到了血腥味——他的牙龈因为神经接口过载而渗出鲜血。会议桌上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九家公司的LOGO同时爆裂，化作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凤凰图腾。
"第一阶段完成。"林薇的声音突然变得失真，"但有个异常情况......"
她的影像被突然切入的监控画面覆盖。画面中，苏晚晴的得力助手张晋正在地下车库慌张地拨打电话。这个向来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此刻领带松散，右手不断擦拭着额头冷汗。就在他即将踏入电梯的瞬间，身旁的电动车充电桩突然爆出蓝色电弧。
"400伏首流电。"周小雨冷静地报出数据，"接触时间0.3秒，足够引发心室纤颤而不留明显电击痕。"
监控视频的右下角，隐约可见一个闪烁的匕首logo——Silent Fury的标记。但陈默的量子视觉捕捉到更可怕的细节：张晋的手机屏幕上，最后显示的是一段正在上传的视频，标题为《苏晚晴C12人体实验证据》。
"他在背叛自己的主子。"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而有人抢先灭口了。"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暴力踹开。林薇的西装外套沾满血迹，腰间别着的不是配枪，而是一台老式索尼Walkman录音机。她的锁骨下方贴着止血胶布，边缘渗出淡蓝色组织液——这是量子存储器植入的典型术后反应。
"听听这个。"她按下播放键，磁带转动的沙沙声在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录音开始是标准的实验告知：
"实验对象许知远自愿成为C12载体......完全知晓风险......为科学献身......"
但紧接着出现三秒空白，然后突然变成苏晚晴冰冷的声音：
"把镇静剂换成神经兴奋剂，我要看他在清醒状态下基因崩溃的全过程。"
陈默的量子接口突然刺痛，一段被加密的记忆碎片强行解锁。他看见1991年的实验室：年轻的许知远被绑在手术台上，而操作注射器的苏晚晴身后，站着个穿军装的身影——那人胸前的红杉资本徽章下，还别着国安部的保密铭牌。
"这不是复仇......"林薇的Walkman突然自动倒带，播放出许知远生前最后一段录音："......是进化。"
全息投影上的金融数据突然扭曲重组，显示出隐藏的交易路径。在今日的金融屠杀背后，有笔巨额资金正通过暗网流向瑞士。陈默的量子视觉穿透层层加密，看到收款方赫然是苏晚晴私人律师的账户——而转账时间恰好是金融攻击启动前的十分钟。
"她在利用我们。"陈默一拳砸在会议桌上，防弹玻璃表面立即浮现蛛网裂纹，"那些被做空的公司全是她的商业对手，信托基金转移的是被冻结的黑钱......"
他的话语被突然响起的汽笛声打断。窗外黄浦江上，一艘货轮正缓缓驶过外滩。在陈默的量子视觉中，船身上喷涂的北斗七星图案正在释放等离子光晕。七个光点组成的图形，与国安部档案中记载的"外星信号接收阵列"完全吻合。
"LAUNCH_OPERATION_PHOENIX"
这行代码突然从陈默口中溢出，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在键盘上飞舞。整栋环球金融中心的电力系统瞬间中断，应急灯亮起的红光中，所有电子屏幕同时显示出一份绝密文件：
《凤凰计划最终阶段》
目标：收购全球量子计算机制造商Quantex
进度：73%股权己通过今日做空行动获取
剩余27%股权持有人：苏晚晴（通过离岸公司控股）
"她从来就不是目标。"许知远的声音从每个扬声器里传出，"苏晚晴只是个......培养皿。"
陈默的视网膜上突然炸开剧痛，量子接口强制加载了一段全新记忆：1991年西湖底，第一代量子计算机正在接收来自天鹅座X-1的宇宙射线。那些射线在穿过液氦冷却的超导体时，显现出了与人类DNA完全吻合的双螺旋结构。
而站在观测屏前的年轻军官转过头——赫然是三十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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