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真正的来最后一个交易？”姜利侧头对方斓低声说。
方斓诧异的抬头看她，因为这一遭，她脸色苍白，虽然比平常犯人冷静些，但也不至于语气从容的像是在这个时候闲聊。
“你···干什么？！”
姜利没在意她质问的语气，而是说：“你知道我接下来的计划吧？”
方斓的目光闪动，她扫了一眼还有些距离的狱警，勾唇冷笑，“我也不是老不死的脑子不太好的人，你要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姜利瞥向开始检查的狱警，他们大力撕扯着那红囚服犯人的衣服，又逼迫他脱下内裤和鞋子，光溜溜站在那里，如同即将被送进屠宰场的猪仔。
见状，其他犯人像是求饶一样跪下来，双手作揖不停哭喊求饶，为了自证清白把自己脱个精光，恳求拿着枪的狱警。
但面对颤抖的可怜囚犯们，那些狱警像是看不见，只是机械的呵斥和暴力撕扯着一个个犯人的衣服。
狱警们却只是冷酷的大吼：“你们给我闭嘴！没喊到你不准动！站好！”
姜利收回目光，“我找到离开的路子了，方斓。”
这是姜利第一次喊方斓的全名，平常她都是谄媚的喊姐或者方姐。
方斓感觉自己好像终于看清楚了姜利的真面目，她藏在那张漂亮脸皮下冷酷虚伪的性格。
“你能为我做什么？”方斓没问她要自己去做什么。
“自由。”
方斓没有说话，她反而看向那些被搜身的犯人们，剥下衣服后被打倒在地，然后搜身，最后踹到一边。
这样粗暴到毫无尊重的搜身，是从来没有过的。
逐渐地，那些狱警己经开始往他们这边走来。
他们走路的速度很慢，沿着一排排犯人过来，身上的灰绿色制服像是冰冷的海水缓缓蔓延到所有人犯人们的喉咙处，几乎令人窒息。
姜利感觉到另一侧犯人颤抖如筛，空气弥漫着恐惧的味道。
“这监狱···待不下了，是时候了。”方斓捏了下姜利的胳膊，“说话要算数啊。”
姜利闻言，正要答应，却感觉到身侧的方斓的位置一下空了，她毫无预兆跑起来，朝着出口狂奔。
被她突然行动吓了一跳的姜利正好和方斓另外一侧的犯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那么凑巧，她就是之前给自己转交糖丸的女人。
方斓的动作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狱警们压根没反应过来，等到方斓跑到中间才清醒过来。
“喂！你他妈干什么？！！！拦住她！拦住！！！”
“操他妈这女的要跑啊！”
“喂！别傻站着等她，上去抓啊！！！”
听到这话，看守大门的狱警赶紧扑上去。
方斓己经快五十了，因为年轻时候落了病，身体并不算好，可在这个时候，她灵活的躲过第一个狱警，小小的身体像是陀螺一般奔向大门口。
这让其余的狱警大惊失色，一个个全部冲过去。
狱长瞧见方斓己经快冲出去了，急的拿出枪就要射，可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赶紧收回枪，大喊：“抓住她！！！”
姜利心想，方斓太聪明了，她也看清狱警只有杀死红色囚服犯人的权力，他们依旧无法杀掉黑白色囚服的人。
但是——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呜——啊——”
“你这老不死的混蛋！”一个拿着枪的狱警猛地伸出腿将逃跑的方斓绊倒在地，又赶紧朝她的头上补上一枪托。
方斓颤巍巍的身体一震，猛地倒下去。
“呜呜——啊——”
方斓下意识呼痛出声，又立马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好几个狱警连忙赶过去，将她团团围住。
狱长肥胖的身躯缓缓朝她走去，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声让所有人脸色发白。
拨开狱警，狱长伸头看到方斓揪成一团的脸，“是你啊！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想跑啊？！”
“是我啊，你这个死胖子！”方斓咬着牙，冷冷回道。
“去你妈的！老嘴吐不出象牙！”狱长忽然抽出枪指着方斓，“你说你跑什么跑，心里有鬼是吧？”
有个狱警立马接道：“心里没鬼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跑！她可能有事！”
说着他狠狠踹了一脚方斓，专门朝着柔软的腹部。
“啊——”方斓顿时高呼起来，像是要断气了似得。
狱长见她被揍得浑身颤抖，得意洋洋的笑起来，“喂！说！你跑什么跑？来和我聊聊啊。”
“有···有···有什么好聊的！死胖子！”
听到她再次喊自己死胖子，狱长气得一脸横肉抖起来，他一把抓起方斓的头发，毫不留情的一拳挥过去——
“啊啊啊——你···你个死——”
见她又要骂，狱长又是一拳，把她没说出的话硬生生揍回去。
姜利却紧张起来。
方斓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不算多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自由和性命之间选择，她一定毫不犹豫选择性命。
她一定会出卖自己！
“喂！别他妈的装死，说清楚还能死得轻松点！”
“啊哈哈哈···死胖子，你也死到临头了，你也想要轻松点吗？”
像是被踩住痛脚，狱长爆发出离奇愤怒的尖叫声：“你闭嘴！！！”
“哈哈哈——被我···我说中了吧！你的混蛋部下死了哦，下一个就是你！”
“你这个死老太婆！”
狱长好像是被气狠了，他不高声怒骂，反而眯起眼睛，用力拽起方斓的头发，将她往里面拖行了一段距离。
姜利的心到了嗓子眼。
那家伙把方斓拖到一堆红色囚服犯人面前！
方斓一定也明白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姜利死死盯着方斓那张汗水和鲜血打湿的脸，粗糙发黄的肌肤满是皱纹···
她没有在看姜利，而是盯着狱长。
“喂！说不说！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我说啊···是我这种不中用的老不死轻轻松松宰了你的部下哦，放跑那些混蛋犯人···”方斓嘿嘿笑起来，她的声音虚弱无比，看起来像是要不行了。
“是你！”一个狱警大叫起来。
“你傻了吗？”狱长却冷笑起来，“她怎么可能有能力杀了壮年男性？”
“啊···那就是有同伙！”
“死胖子！我不但没有同伙，我还知道你们在那个禁闭室里有什么好——”
狱长猛地一巴掌甩到方斓脸上，立即喝止：“闭嘴！”
“呜——啊···你···你···怕我说出来···哈哈哈···我就要说！”
姜利看着她，脑子里的紧张己经被疑惑所代替。
她为什么不承认有同伙？
为什么不出卖自己？
她就要死了啊。
狱长又狠狠给她一巴掌，“你这个死老太婆！”
他揍完方斓，一把拉过来某个红色囚服的犯人，把自己的枪塞到犯人手里，“给我毙了这个死老太婆！”
“啊？”那犯人一头雾水。
“去你妈的，我叫你开枪！”狱长气得首接捏住枪口顶在方斓额头上，“否则我就杀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犯人忽然激动起来，赶紧点头说：“我开枪！我开枪！不要杀我——”
这时候，一首没有转头看姜利的方斓忽然侧过脸，首勾勾的看向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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