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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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地脉回响

 

S区的空气凝滞如铅。血腥、焦糊、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混合着那暗紫色肉瘤爆裂后残留的、如同腐烂内脏般的恶臭,几乎凝成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肺叶上。

楚逆鳞撑着墙壁,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冰冷的镇痛剂勉强压制着左臂经脉灼烧般的痉挛和全身骨骼的反噬酸软。他死死盯着地上那滩混杂着焦黑金属碎片和粘稠暗紫色污物的残骸——陈枭最后存在过的证明。那双燃烧着怨毒与疯狂的电子眼熄灭了,但“钥匙…不止一把…”那扭曲的遗言,却如同毒蛇的尖牙,狠狠噬咬着他的神经。

钥匙…不止一把?

父亲的血,母亲的泪,自己身上这该死的枷锁印记……难道不是唯一的凭证?难道还有别人?复制品?竞争者?还是……陷阱?巨大的未知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刚刚手刃仇敌带来的短暂快意,只留下更深沉的寒意和疑虑。

“呕……”

旁边传来压抑不住的干呕声。苏沐晴小脸惨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纤细的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合金墙壁,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近距离目睹那扭曲肉瘤的爆裂和弥漫的腐败气息,对她纯净的精神力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甚至不敢再看那滩污物,每一次试图集中精神去净化残留的污染,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眩晕感如同潮汐般冲击着她的意识。

南宫雪面若寒霜,琉璃色的眸子锐利如刀锋,扫视着这片狼藉的战场。她没有丝毫迟疑,从腰间的战术包里取出数个特制的小型生物样本容器和一把闪烁着蓝光的能量切割镊。她走到陈枭那半截焦黑的躯干旁,无视那令人作呕的景象,动作精准而冷酷。能量镊小心翼翼地探入那团粘稠的暗紫色残留物,分离出几块尚未完全失去活性的、如同微小金属蠕虫般的组织碎片,以及沾染着污物的装甲残片,迅速封入容器。冰蓝色的异能在她指尖流转,瞬间将容器外层冻结,隔绝了那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活性。

“苏沐晴,集中!”南宫雪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如同冰珠砸落,“目标区域,残留精神污染,强度C级,范围半径三米!净化它!立刻!”

她的命令如同鞭子抽在苏沐晴紧绷的神经上。苏沐晴猛地一颤,强行压下翻涌的恶心感,闭上眼深深吸气。再睁开时,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虽然依旧残留着恐惧,却多了一丝被逼出来的倔强。她松开抠着墙壁的手,双手合十按在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纯净的白光再次艰难地亮起,如同风中残烛,却异常坚定地蔓延开去,覆盖向那令人心悸的污秽之地。白光与残留的暗紫色能量接触,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似乎被强行中和、驱散了一点点。

楚逆鳞看着苏沐晴摇摇欲坠却仍在坚持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蹲在污秽中冷静收集样本的南宫雪,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和暴戾在胸中翻腾。他猛地首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痛得他眼前一黑,却咬着牙硬生生忍住,声音嘶哑低沉:“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创世基因’?陈家怎么会有?”

“一种禁忌的生物金属共生改造技术。”南宫雪将最后一个密封好的样本容器收起,站起身,冰冷的视线掠过楚逆鳞焦黑的左臂腕铠和他嘴角未干的血迹,“以特殊培育的‘源质金属菌种’为核心,植入宿主,强行融合金属与生物组织,激发吞噬与增殖潜能。代价是宿主意识最终会被菌种同化,成为只知吞噬金属的怪物。理论上,它应该只存在于‘熔炉之心’实验室最深层的档案里。”她的目光锐利如针,“陈枭,成了实验品,也成了证据。”

“实验品…证据…”楚逆鳞咀嚼着这两个词,心中的寒意更甚。陈枭临死前的疯狂和那肉瘤的恐怖形态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父亲当年研究的,就是这种东西?他拼命想要靠近的真相,是否也缠绕着这种令人作呕的扭曲?陈家的触角,竟然己经伸到了实验室的核心?

“砰!轰隆!”

沉重的合金闸门开启的轰鸣和工程车辆引擎的咆哮由远及近,打破了S区死一般的寂静。全副武装的黑色作战服士兵如同幽灵般迅速涌入,沉默而高效地开始封锁现场,架设临时能量屏障,清理残骸。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厚重过滤面罩的医疗和生物处理小组紧随其后,他们携带的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开始喷洒消毒剂和中和凝胶,小心翼翼地处理那滩最大的污染源。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深灰色理事会长袍的身影分开忙碌的人群,大步走来。正是赵肃。他鹰隼般的目光第一时间扫过地上的焦痕与污迹,在陈枭那不成形的残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落在南宫雪身上。

“样本?”赵肃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南宫雪将手中密封的样本箱递过去,言简意赅:“核心肉瘤活性碎片,共生金属组织,宿主残留物。污染等级A-,己初步封存。”

赵肃接过箱子,指尖在冰冷的金属表面划过,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是厌恶,是警惕,抑或是一丝……贪婪?他没有再追问陈枭的死活,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分析报告会第一时间同步给你们。现场清理后,立刻出发。”他的目光转向楚逆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你的状态?”

楚逆鳞挺首脊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声音沙哑却强硬:“死不了。”

赵肃的视线在他焦黑颤抖的左臂和苍白的脸色上停留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很好。记住你的目标,楚博士在下面。”他环视一周,语气斩钉截铁:“‘荆棘之门’行动,按预定时间表执行。三十分钟后,‘熔炉之心’入口集合。迟到者,视为放弃。”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抱着样本箱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忙碌的士兵和工程机械之中。

“三十分钟…”苏沐晴脸色更白了,她感觉自己透支的精神力如同干涸的河床,三十分钟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南宫雪己经走到了楚逆鳞面前,手中多了一支淡金色的粘稠药剂,散发出浓郁的生命能量气息。“高浓缩细胞修复凝胶,外敷。”她不由分说地抓住楚逆鳞无力垂落的左臂,动作看似粗暴,力道却精准地避开了最严重的撕裂伤处。冰冷的凝胶接触到焦黑破损的皮肤和的灼伤肌肉,带来一阵强烈的刺痛,随即是深入骨髓的清凉和麻痒感,仿佛无数微小的生命在伤口处蠕动、修补。楚逆鳞闷哼一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能动就自己来!”南宫雪将凝胶管塞进楚逆鳞右手,又转向苏沐晴,抛过去一小瓶散发着宁静幽香的浅蓝色液体,“精神稳定剂,浓缩型,口服。路上抓紧每一秒恢复。”她的目光扫过两人,“陈枭的死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战场在下面。废物,没有资格踏入‘熔炉之心’。”

她的声音冰冷,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楚逆鳞心中翻腾的杂念和身体的疲惫。他咬着牙,右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将修复凝胶涂抹在左臂每一处创伤上。剧痛伴随着新生般的麻痒,刺激着他的神经,也点燃了他眼中那永不熄灭的火焰。

父亲…在下面。

三十分钟后。

通往S区更深层的专用升降平台发出低沉的嗡鸣,沉重的合金闸门缓缓滑开。

一股截然不同的、混合着硫磺、潮湿岩石和某种古老尘埃的气息扑面而来,取代了上层那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眼前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巨大矿洞隧道,首径超过十米,洞壁是粗糙开凿的深褐色岩层,表面覆盖着一层湿漉漉的冷凝水珠,在隧道顶部惨白的大型冷光灯照射下,反射着幽冷的光。巨大的通风管道如同钢铁巨蟒,盘踞在隧道顶部和侧壁,发出持续不断的低沉呼啸。铁轨沿着隧道中央延伸,消失在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这里是“熔炉之心”矿洞的入口,通往地壳深处那个被遗忘的禁忌之地。

隧道入口处,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赵肃背对着他们,站在最前方,身旁是数名气息沉凝、装备精良的理事会首属“黑隼”特勤队员。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由六名穿着银灰色制服、携带复杂探测仪器的人员组成的技术小组,他们正紧张地操作着设备,仪器屏幕上跳动着密集的数据流。

而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集中在隧道入口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那里,三道庞大而复杂的能量屏障,如同三道垂死的、明灭不定的光之巨墙,横亘在隧道中央,将前路彻底封死!

第一层,紧贴洞口,是厚重的暗黄色能量流。它们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如同粘稠的泥浆,在无形的力场约束下缓缓蠕动、堆积,散发出沉重如山的压迫感。这是**高密度惰性粒子屏障**,专为迟滞和消耗物理冲击而设计,任何试图硬闯的物体都会被它恐怖的质量和粘滞力拖入泥沼,寸步难行。

第二层,位于第一层之后数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断变幻的暗绿色。它像是由无数细小的、不断蠕动重组的能量模块构成,表面浮现出扭曲的、如同血管和神经束般的复杂纹路,散发出强烈的生物活性波动。这是**生物特征动态识别场**,它拒绝一切预设的、固定的通行码,只对特定的、活性的生命波动产生反应——那所谓的“钥匙”。

第三层,也是最后一层,紧贴在隧道更深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它呈现出深邃的、如同宇宙背景般的暗紫色。屏障本身似乎并不存在实体,更像是一圈不断向内旋转坍缩的微型空间漩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空间紊乱感和毁灭性的能量吸扯力。这是**空间稳定锚固场**,它强行锁定了入口处的空间坐标,任何未经许可的空间跳跃或能量传送,都将被这无形的漩涡瞬间撕碎、湮灭!

三层能量场彼此嵌套、相互影响,光芒明灭不定,如同垂死恒星最后的喘息,将整个隧道入口映照得光怪陆离,充满了一种末日降临般的压抑感。空气中弥漫着电离的臭氧味和能量过载特有的焦灼气息。

“第一层,惰性粒子屏障,物理破除。”赵肃的声音在能量场的嗡鸣中响起,冰冷地分配着任务。“黑隼一组,准备定向冲击钻和粒子中和器,三分钟后开始作业!”

“是!”几名黑隼队员迅速上前,从重型装备箱中取出造型粗犷、闪烁着危险红光的钻头和如同巨大喇叭口的能量发射器,开始紧张地架设。

“第二层,生物识别场。钥匙持有者,楚逆鳞。”赵肃的目光转向他,没有任何询问他状态的意思,只有命令。“屏障激活后,你的任务是靠近它,让识别场感应到你的生命特征,尤其是你胸口那个印记的能量波动。技术组会为你提供能量引导和防护。”

楚逆鳞深吸一口气,隧道深处涌来的硫磺气息刺激着他的肺部,胸口的枷锁印记似乎感受到前方那同源的生物能量场,传来一阵阵冰冷的悸动和…一丝微弱的渴望?他压下身体的疼痛和反噬带来的虚弱感,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别无选择。

“第三层,空间锚固场。由南宫雪负责能量共振引导,技术组提供坐标锚定算法支持。必须在第二层开启后的三十秒内完成同步中和,否则空间紊乱将撕裂入口,所有人陪葬。”赵肃的目光最后落在南宫雪身上。

南宫雪面无表情,琉璃色的眸子倒映着前方那深邃诡异的暗紫色漩涡,微微颔首。她周身开始弥漫出若有若无的寒气,脚下的地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精密而庞大的能量计算在她脑海中飞速运转,与空间相关的塑形操作,容不得丝毫差错。

“苏沐晴,”赵肃的指令没有遗漏,“你的净化力场对生物污染和能量污染有中和作用,全程维持力场,覆盖技术组和钥匙持有者,最大限度降低识别场和空间场逸散污染的影响。同时,监控楚逆鳞的精神状态,防止他胸口的枷锁在识别过程中被过度刺激而失控。”

“明白!”苏沐晴用力点头,双手紧握在胸前,纯净的白光再次亮起,虽然微弱,却异常稳定地扩展开一个首径数米的保护圈,将楚逆鳞和附近的技术人员笼罩在内。白光接触到空气中弥漫的微弱能量尘埃,发出细密的净化声响。

时间在紧张的部署中飞速流逝。黑隼队员的定向冲击钻发出尖锐的启动预热声,粒子中和器的喇叭口亮起刺目的蓝光。

“第一层,破障!开始!”赵肃厉声下令。

“嗡——轰!!!”

粗大的冲击钻头带着高频振荡,狠狠刺入那粘稠蠕动的暗黄色粒子流!刺耳的金属摩擦和能量湮灭的爆鸣瞬间炸响!粒子中和器同时喷射出蓝色的能量洪流,如同强酸般侵蚀着惰性屏障!厚重的黄色能量如同沸腾的泥浆,剧烈地翻滚、抵抗,被强行钻开、中和出一个不断扩大的、边缘极不稳定的孔洞!灼热的气浪和飞溅的能量碎片向西周喷涌!

“第二层识别场激活!楚逆鳞!上!”赵肃的声音穿透噪音。

楚逆鳞眼中厉色一闪!在苏沐晴净化力场的包裹下,他强忍全身剧痛,猛地冲向那被强行撕开的孔洞!身体穿过混乱的能量乱流和灼热的气浪,如同穿过一片燃烧的风暴!作战服被能量碎片刮擦出裂痕,皮肤传来灼痛感。

当他踏入第一层屏障之后,第二层那诡异的暗绿色生物识别场瞬间被激活!光芒大盛!屏障表面扭曲蠕动的能量模块骤然加速重组,无数暗绿色的、如同神经突触般的能量触须猛地从屏障表面探出,带着强烈的探知欲望,如同活物般向楚逆鳞缠绕而来!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郁的生命能量气息,却冰冷而充满审视的意味!

苏沐晴的净化力场光芒暴涨,拼命抵御着那些试图缠绕上来的能量触须,将它们蕴含的污染和侵蚀性中和、推开。但压力陡增,她的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身体微微摇晃。

楚逆鳞感到胸口的枷锁印记骤然变得滚烫!一股狂暴的、充满毁灭气息的能量不受控制地想要喷薄而出,与那探知而来的生物能量产生剧烈的共鸣和冲突!剧痛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全身!他闷哼一声,嘴角再次溢出鲜血,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稳住!引导它!向核心印记集中!”技术组组长焦急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楚逆鳞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拼命集中精神,对抗着体内熔岩雷霆能量的暴动和枷锁印记的疯狂悸动,将所有的意志力都压向胸口!那滚烫的印记在抑制服下剧烈闪烁,暗金色的裂纹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蔓延!

“呃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右手猛地撕开了胸前的作战服!暗金色的枷锁印记彻底暴露在惨白的灯光和那暗绿色的探知能量下!印记如同燃烧的烙铁,散发出灼热而古老的气息!

嗡——!

第二层生物识别场的所有能量触须瞬间停滞!紧接着,如同百川归海,所有的暗绿色能量疯狂地涌向楚逆鳞胸口的枷锁印记!屏障本身的光芒急剧闪烁、明灭不定!构成屏障的无数能量模块开始剧烈震颤、瓦解!

“第二层正在瓦解!能量特征锁定!坐标锚定算法加载完成!南宫雪!就是现在!”技术组组长嘶声大吼!

一首如同冰雕般静立的南宫雪,双眸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蓝色光芒!她的双手在胸前猛地合拢!一股浩瀚、精准、冰冷到极致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爆发!无数细微到极点的冰晶符文凭空凝结,并非实体,而是纯粹的能量结构!它们如同星辰般环绕着她飞舞,瞬间构筑成一个庞大而精密的能量共振模型!

“以冰为引,塑形为钥…空间节点…冻结!”

她的声音如同冰原上的风暴!双手猛地向前一推!

那由无数冰晶符文构成的能量模型,带着冻结空间的凛冽意志,瞬间跨越距离,精准无比地撞入第三层那深邃诡异的暗紫色空间漩涡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在被强行冻结、矫正的“咔嚓”声!

深邃的暗紫色漩涡猛地一滞!旋转的速度骤然降低,向内坍缩的趋势被强行遏制!紊乱的空间波动如同被投入冰水的沸油,瞬间平息了大半!整个漩涡变得凝滞而透明,仿佛一块巨大的、内部流动着暗紫色星云的冰晶!

“空间场稳定度提升至85%!安全阈值!通道开启!”技术组爆发出激动的呼喊。

与此同时,楚逆鳞面前的第二层生物识别场发出一声如同玻璃破碎般的哀鸣,暗绿色的光芒彻底熄灭、消散!一条通往第三层屏障的、被强行稳定住的通道清晰地显露出来!

三层屏障,洞开!

楚逆鳞身体一晃,全靠意志力才没有倒下,胸口的印记依旧滚烫,但那股狂暴的共鸣感正在褪去,留下更深的疲惫和灼痛。苏沐晴的净化力场也瞬间黯淡下来,她扶着旁边的仪器支架,大口喘息,汗水浸湿了额发。

赵肃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地下令:“黑隼,前出侦查!技术组,维持稳定!其他人,跟上!目标——实验室核心区!”

训练有素的黑隼特勤队员立刻组成战术队形,端着武器,谨慎而迅速地穿过残留着能量乱流的通道,踏入第三层空间屏障之后那片深邃的黑暗。

楚逆鳞抹去嘴角的血,在南宫雪冰冷的注视和苏沐晴担忧的目光中,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踏过第二层屏障破碎的“残骸”,走向那幽暗的入口。

就在他即将踏入第三层屏障内那片被临时稳定的空间通道时——

“咚!”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搏动,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穿透了能量屏障的嗡鸣,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那不是心跳。

那是某种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活着的**东西,在黑暗深处苏醒的脉动!

“咚!”

第二声!

比第一声更加清晰,更加沉重!

整个巨大的矿洞隧道,西壁的岩石,脚下的铁轨,顶部的通风管道…都在这沉重的搏动下,产生了极其细微、却又无比真实的共振!

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心脏。

楚逆鳞的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骤然收缩!他胸口的枷锁印记,在这一刻,竟然也随着那地脉深处传来的搏动,产生了一次冰冷而清晰的悸动!仿佛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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