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告而别
觉察到异常，周千川小心翼翼地用眼睛在背后搜寻起来。
不过那条尾巴十分警觉，并没有轻易露出破绽。
“呵，这是遇上专业人士了？”
嘴上嘟哝，他转而观察了下沿街的环境，然后便带着那条尾巴在城里兜起了圈子。
经过好几条街的持续试探，他终于锁定了一个可疑人员。
那人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其貌不扬，身形干瘦，看上去甚至有那么点虚弱。
可就是这么一个扔进人堆毫不起眼的人，却始终和周千川维持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
无论周千川的速度怎么提升，竟然都没能将其甩开。
“再怎么说我如今也是宗师境高手，即便没刻意修习过轻功，脚程也绝对不慢。偏偏这个家伙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想来其至少也是个有点武学造诣的练家子。”
嘴上如此嘟哝，心里则已经在开始猜测对方的来路。
“莫非是聂广杰派来的？”
念头刚落，他突地眼睑连颤。
刚刚还被他余光锁定的可疑男人，竟诡异地消失了。
“人呢？”
不自禁地瞪大了眼睛，他巡目在街面上大面积扫视。
可把街头到街尾都搜寻两遍，始终没能再度看到那个可疑男人的身影。
“果然是专业的！”
郁闷一叹，他下意识地收回扫视的目光。
刚准备扭头赶回王府，一道突如其来，还万分嘶哑的男声飘入耳朵。
“世子莫非是在找我？”
悚然一惊，周千川猛然扭头。
目光顺着那道嘶哑男声传来的方向打出，只一眼便不受控制地抖起了眼皮。
消失的可疑男人，竟然在他全无察觉的情况下来了他身边，相距甚至已不足两米。
警惕和戒备同时在心间滋生，并一起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主动现身，当不是为了单纯与我打个招呼，咱们是换个地方，还是就在这儿聊？”
“都可以，您做主就好。”来人依旧是那种嘶哑的声线，黝黑的脸颊倒多了一层笑意。
话音落定，他双手捧出一只鼓胀的布袋，恭恭敬敬递到周千川面前。
周千川一眼认出，那正是自己失窃的钱袋。
“走吧，到那边茶楼坐坐。”
收起钱袋之后，他利落调头，当先奔茶楼走去。
要了个包间，又点了壶好茶，待得茶水上桌，他才淡声开口。
“最近府上正在招采办，你随时可以前往报到！”
周千川履行承诺，准备给这家伙在王府安排一份固定差事。
但那显然并非对方所求！
放下茶杯，来人一个猛子起身，冲他深深一礼。
“小的铁山，想在世子手下谋份差事！”
“嗯？”周千川愣了愣，回神后立刻把眼睛眯了起来。
铁山满脸真挚，继续推销自己：“铁某自小练功，虽不善拳脚刀剑，但仗着一手暗器和轻功，已成功晋升为八品武者，只要世子愿给予机会，铁某绝不会让您失望！”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回钱袋，不得不说，你确实有那么点本事儿，可……”周千川语气转严，“可，要跟我混，光有这么一点本事还不够！”
“属下愿接受任何考验！”铁山无疑是个聪明人，而且态度相当坚决。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心头暗暗一声感慨，周千川索性也就没再拐弯抹角，“百宝斋你知道的吧，我觉得那么好的铺子用来卖珠宝首饰有点太可惜了。”
“半个月内，他们便会换家铺子。”铁山自信满满。
“半个月吗，呵呵，那可真是让人期待呢！”周千川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热茶入吼，他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舒爽的低吟。
铁山却没有在茶楼久留，抱拳一礼后，利落地退了出去。
站在窗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周千川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直到天色开始转暗，他才背着胳膊，不慌不忙地摸回王府。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秦若嫣开始刻意避免与他照面。
一整天时间，秦若嫣以身体不适为由，把自己关在房间，连晚饭也没出来吃。
见母亲亲自备上饭菜欲给她送去，周千川主动把食盒给抢了过来。
“您忙活这么久了，先歇会儿吧，东西我去送就行。”
没等老娘答应，周千川便提着食盒奔秦若嫣的小院儿跑去。
“你慢点，可别把汤撒咯！”秦淑兰在背后喊道。
闻言，周千川放慢步子，并装模作样地转回脑袋，冲自家老娘递出一个安心的眼神。
来到秦若嫣的院子之后，他先左右环视一圈，确定视界内没有第二个人，这才敲响房门。
咚咚声落，却半天没听到里面有人回应。
不死心的周千川又敲了十多下，可结果并没有任何不同。
屋内的寂静让他不自禁地开始担心，开始胡思乱想。
“她难道真的病了？不行，我得进去看看！”
抬手欲震断门栓，却发现门根本没有上栓。
微微一怔，犹豫了一秒钟不到，他便跨步迈过门槛。
看看空空如也的房间，又摸摸那张冰凉的大床，他眼神连颤。
“怎么没人？”
直到发现那张被摆在桌面的信封，他的一颗心猛然下沉。
征征地把信封看了半天，他艰难地伸出那只莫名沉重的右手，就着灯光把封口撕开，缓缓掏出信纸，可过了足足半分钟才将信纸展开。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不及细读，他心里便涌出一抹不祥的预感。
待得把信中内容看完，他的脸色早已苍白如纸，身子一晃，重重跌进桌边木椅。
“这就是所谓的不辞而别吗？”
苦涩爬上嘴角，周千川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那个女人不仅没有在信中透露自己的去向和归期，甚至都没提起他半句。
偏偏对周破军两口子那份真心实意的感激与歉意，又弄得她仿佛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
“这算什么！”
失落之后的愤怒，让周千川把信纸揉成一团，并狠狠掷地。
“就算要抛弃我，也总该给个理由吧！”
他其实是猜到了理由的，但此时的他拒绝承认。
同一时间，一份出自曲景天的密奏，被送到了皇帝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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