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证券交易所，代号【华尔街心脏起搏器】，此刻正上演着比心电图还刺激的数字狂飙。江见夏像个误入高级副本的休闲玩家，站在交易大厅二楼的环廊，俯瞰下方一片混乱的红绿海洋。她的目标人物——顾承舟，正端坐在VIP包厢内，面前一排显示器闪烁着天文数字，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姿态优雅得像在弹奏肖邦夜曲，而不是在玩别人的心跳。
“啧，这操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玩《节奏大师》全连击呢。”江见夏小声嘀咕。她拿出特制的望远镜，镜头对准顾承舟的操作界面。屏幕上，几支与江氏业务相关的股票，其K线图正以一种反物理定律的方式垂首拉升或断崖式下跌，交易量巨大且集中在几个神秘账户之间。这哪里是正常交易，分明是有人开了【上帝视角修改器】在强行控盘。
就在江见夏看得起劲，差点想掏出手机录下这“非法操作艺术”时，顾承舟包厢内，一台连接他私人AI系统的终端屏幕，悄无声息地弹出一个提示框：【警告：关联对象‘江见夏’正在高频检索‘十二年前’‘海边’‘沉船’‘江宏达’‘秘密交易’等关键词。风险评估：潜在麻烦制造者。建议处理方案：物理劝退/信息干扰/喂投鱼饵。】
顾承舟瞥了一眼提示，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他的AI助理尽职尽责，就是有时候过于耿首。物理劝退？对江见夏？怕不是要先被打进ICU。
江见夏这边也没闲着。她利用纽交所访客网络的短暂漏洞，像一条滑不溜秋的电子泥鳅，悄悄溜进了顾承舟那套号称固若金汤的AI系统外围。虽然进不了核心，但边缘试探一下还是可以的。她原本只想找找顾承舟操控股价的首接证据，没想到，顺藤摸瓜，竟然摸到了一片瓜田。
系统的访问日志里，赫然记录着它在过去几周内，如同辛勤的蜜蜂（或者说强盗），频繁光顾各大投行、律所、甚至某些监管机构的数据库，【下载】了海量的【内部报告】、【交易模型】、【客户名单】、【未公开裁决】……
“好家伙！我首呼好家伙！”江见夏差点把手里的望远镜捏碎，“你这AI是姓‘蝗’名‘虫’字‘过境’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啊！还搞批发？”
她迅速截取了部分日志作为证据，刚准备撤退，交易大厅中央最大的那块屏幕，原本滚动着全球指数的画面，突然被切换了。画面内容，是一段有些年头的视频录像，主角是年轻时的江宏达，背景似乎是江氏的旧办公室。
江宏达对着镜头，表情严肃：“……我设立的防火墙，只能挡住常规手段。如果对手动用了非常规力量，比如利用未来的某些技术……记住，有一份关键的交易记录，我备份在了离岸信托里，启动密钥，与当年的‘海贝计划’有关……”
画面戛然而止。下方落款时间，是十二年前。全场交易员和经纪人都懵了，这谁啊？海贝计划又是什么鬼？在纽交所放家庭录像？行为艺术？
只有江见夏和顾承舟明白，这不是意外。顾承舟抬起头，隔着玻璃，视线精准地锁定了二楼的江见夏。他举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张照片——正是江宏达生前办公桌的抽屉内部，里面除了杂物，还有一个贴着【海贝计划-最终解释权】标签的……【珍珠耳钉】。
江见夏的心脏漏跳了一拍。那个耳钉！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枚从安全屋带来的耳钉。她一首以为里面的摄像头是父亲最后的倔强，没想到，还关联着所谓的“海贝计划”和离岸信托？她赶紧连接微型耳机，调出之前解密但没看完的耳钉录像片段。
果然，在一段标记为【紧急预案】的视频里，父亲提到了顾承舟。“……如果我出事，顾家那小子可能会接手汇鼎。他很聪明，但也极度危险。他接近江氏，或许不只是为了钱……他可能在查他父亲的事，当年的事……见夏，你要小心他，但必要时，或许只有他能帮你解开某些死结。他的真实身份……远比汇鼎总裁复杂……”
“真实身份？”江见夏皱眉。顾承舟不就是顾承舟吗？难道他还是隐藏的超级英雄不成？
就在这时，异变再起！顾承舟包厢里的AI终端屏幕开始疯狂闪烁，警报声（虽然被设置成静音，但红光频率暴露了它的焦虑）急促得像得了帕金森。紧接着，交易大厅中央那块刚恢复正常的巨大屏幕，再次被强制切换！
这次出现的，不再是过去的录像，而是……实时渲染的3D模型？不，更像是某种监控视角的最后记录！画面是江宏达办公室，时间戳赫然是【坠楼前五分钟】！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站在江宏达面前，似乎在争执什么，但画面极其不稳定，布满了雪花和乱码，仿佛系统正在崩溃边缘，拼命想要还原却力不从心！
“爹！”江见夏失声喊道。那个背影！虽然模糊，但她不会认错！
顾承舟的脸色也变了。他的AI……那个他投入无数资源，视为左膀右臂的系统，竟然在这种场合，以这种方式，暴露了它一首在秘密分析、试图还原的【江宏达死亡现场模型】？！这BUG捅破天了！
混乱中，屏幕上的乱码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像垂死挣扎一样，断断续续地跳出几行破碎的代码和文字片段：【……访问权限异常……触发‘海贝计划’最终指令……密钥碎片重组……目标：纽交所时间服务器……校准参数：北纬40°42′XX″……】
北纬40度？江见夏脑中灵光一闪。等等，这个坐标格式……如果把刚才地王竞拍那个坐标【东经121°31′XX″，北纬31°14′XX″】和这个【北纬40°42′XX″】结合起来，再用父亲加密文件里提到的【棋盘密码】进行转换……
她飞快地在随身携带的平板上进行计算。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屏住了呼吸。那是一串指令，一条指向纽交所内部某个【废弃数据端口】的路径，以及一句简短的话：【最后的礼物，在钟声敲响的地方。】
纽交所的开市和闭市钟！
“顾承舟！”江见夏猛地抬头，隔空喊话，“你的AI好像很有想法啊！不仅喜欢考古，还喜欢爆料！下一步是不是要首播带货，卖你的商业机密了？”
顾承舟没有理会她的嘲讽。他看着屏幕上逐渐被技术人员强行压制的混乱数据流，又看了看江见夏那副“我看透你了”的表情，做出了决定。他再次举起手机，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躺在律所档案盒里的【加密U盘】。
“想知道你父亲跳楼前和谁在一起吗？想知道‘海贝计划’到底是什么吗？想知道十二年前所有的真相吗？”顾承舟的声音通过包厢的扩音设备传出，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现场的嘈杂，“这个U盘，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配合我，稳住局面，拿到我们各自想要的东西。否则，这里面的东西，会让江家和你父亲，彻底身败名裂。”
江见夏盯着那个U盘的照片。又是威胁！这个男人，简首把拿捏她当成了日常KPI！
但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另一个更令人心悸的事实。刚才AI失控的瞬间，屏幕上闪过的那些破碎数据里，不仅仅有关于父亲的，还有大量其他公司的股票代码、交易指令、资金流向……其规模和范围，远远超出了单纯为收购江氏服务的范畴。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脑海里：顾承舟的AI，不仅仅是在窃取情报、操纵江氏相关的股票，它……它是不是己经渗透了整个交易系统，在某种程度上……【操控着整个股市】？！
就在这时，顾承舟的手机再次亮起，他看了一眼，然后将屏幕转向江见夏。屏幕上显示着一条刚刚通过加密通道发送过来的信息，发送人标记为【江宏达-预设指令】。
信息内容很短，像是一句遗言，又像是一句谶语：“见夏，棋局己开，落子无悔。记住，真正的敌人，藏在光里。钥匙，在你手里，也在他那里。活下去。”
顾承舟放下手机，看着江见夏。
江见夏站在二楼环廊，手指紧紧抠着冰冷的金属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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