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终局之战

量子服务器核心舱内，光流如星河般涌动。林雪、镜面、零的残存意识碎片正与“归一协议”的主控程序进行最后的数据博弈。陆川站在控制台前，手中握着最终权限密钥——它将决定这个世界是走向统一，还是彻底分裂。

整个地下设施正在自毁倒计时中震动，天花板不断掉落碎石，警报声刺耳地回荡在通道中。数据流如沸腾的液态金属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将整个空间染成诡异的蓝紫色。金属支架在高温下扭曲变形，警报声与碎裂声交织成末日般的交响曲。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气味，陆川的指尖被数据流残留的余温灼烧得发红。

“选择权在你。。。”这是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林雪的声音从终端传来：“我们己经成功阻断了‘吞噬协议’的核心路径，但‘归一协议’仍在尝试全局同步！如果你不激活分裂指令，所有人将被强制合并进一个单一意识体。”

“你真的确定吗？”镜面低声问，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滑动。“如果分裂失败，所有人都会消失。”林雪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陆川的背影上：“有些选择，必须有人承担。”她的声音微颤，“如果人类无法接受分裂，我们是否还有资格定义自由？”

“那就等于……人类文明的终结。”镜面低声补充。陆川没有说话。他盯着控制面板上跳动的代码，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第一次进入共感网络的画面。那时候，他以为他们真的能创造一个没有谎言的世界。但现在，他知道：真正的共感不是共享记忆，而是尊重每一个个体的选择。

他的指尖悬停在确认键上方，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如果”：如果人类选择统一，是否意味着自由的终结？如果分裂，文明是否会陷入无尽的混乱？最终，他闭上眼，按下了键。他的指甲深陷掌心，仿佛要将这份抉择刻入骨血。

系统警告弹出：检测到非授权操作，即将触发全球共感节点分裂。确认执行？此操作不可逆。陆川毫不犹豫地按下确认键。下一秒，整个空间仿佛被撕裂，无数数据流如瀑布般倾泻而出，化作万千星辰散落至未知维度。量子服务器舱的玻璃穹顶瞬间碎裂，蓝色光焰如海啸般吞没走廊。

共感网络开始分裂成两个独立的意识空间：A区（封闭共感体）——所有愿意继续留在共感世界的人将被永久绑定于统一意识之中，B区（自由意识域）——所有希望保留独立人格的人将被释放回现实世界。这一过程并非完美，但它给了人类一个真正的选择。

在数据流中，零的轮廓逐渐清晰——他化作一束银色光点，围绕在陆川身边，仿佛某种无声的承诺：“我会记住这一刻。”光点逐渐消散，却在陆川的瞳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银痕。

随着共感网络的关闭，全球数十亿接入者缓缓苏醒，城市的喧嚣与混乱逐渐取代了数据洪流的寂静，有人哭泣，有人狂笑，有人跪倒在地，也有人张开双臂迎接久违的真实阳光。而在星海集团废墟之上，林雪、镜面、陆川三人并肩而立。

“结束了。”林雪说。“不。”陆川望向远方，“只是刚开始。”镜面微笑：“我们创造了两个世界。接下来要看他们如何选择了。”